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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雨了吗+番外(80)
作者:明晏灯 阅读记录
杀人诛心不过于此。
一时间程家兵荒马乱的,程燕度受不了刺激当天下午又被推进手术室抢救了。
这会儿博昭然正在和辛尧下棋,她执黑子,一棋落定定输赢。
博昭然出庭都是由魏然跟着,今天多了个鹿童,她拎着公文包,一袭职业装,一眼穿过棋盘好像能看透人心,偏她笑意盈盈,“这份大礼不知道师兄还满不满意。”
辛尧抬眼回看她,博昭然和他师出同门,更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比他更果决,有狠劲,性格这种刻在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东西日月都难移,不过是隐藏的好,倒叫人觉得她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师兄好久没看你出庭了,走吧,一审我也去看看。”
秦知珩作为本起案件的公诉人早早的就一袭正装的出席,由于程燕度还没有完全恢复,其父代其出庭。当对方的辩护律师出来的时候,博昭然下意识的看向秦知珩,哪怕他们两个闹的再僵,这种行差踏错稍有一步就万劫不复的情景,她还是选择相信秦知珩。
秦知珩没想到对方辩护律师是盛江言,狭长的眼眸阴冷一片,他稍一抬头,对博昭然比口型,“安心。”
随后一条信息到达博昭然的手机。
【他是程家的人,不用手下留情,目的在二审。】
一条寥寥数字的讯息无端叫博昭然心安,她肩上披着法袍,看向对方的眼神枯井无波,冷静的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一条条罪证被呈上,一审递交的不过是些程燕度婚内出轨家暴有关的信息,再多就是看对面抛出什么筹码。
整个法庭都是熟脸,博昭然本来就得理不饶人,更何况一个盛江言,从来没赢过她的盛江言。
一场下来,谁也没沾着一点好,倒是结束后程楼亲自送上一笔价值不朽的维修费,姿态做的极低,“博律,犬子不懂事,这点修理费应该能让博律挑一辆趁手的车开,还希望博律能够通知周总高抬贵手。”
辛尧适时摁下录音笔,松了松领带一脸玩世不恭的样,“这点修理费我们锦恒出的起,就是不知道程家能不能受得住锦恒的控告。”
程楼怒不可遏,“你——”
兵不厌诈,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这法庭到处都是摄像头,这死老头子光天化日之下送卡,这不是缺心眼吗,怪不得混了大半辈子俩儿子都是憨瓜。
没意思,辛尧把录音笔交给魏然,偏不如程楼的意,下巴一扬点点盛江言,“你儿子没告诉你盛律在锦恒实习过吗?资质太差了,连秦锋儿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还指望和博昭然对打?”
“就算是秦知珩碰上博昭然也是五成的赢面,更何况我亲手带出来人,你怎么敢做梦赢我的?”辛尧微微上前一步走,眼神一瞬变得冰冷,足够程楼一个人听到的音量,“告诉他,纪家的仇,先从程家开始。”
单是一个脱离家族数十年的辛尧怎么能成得了气候,秦家和江家这两年更是对此讳莫如深,程楼霎时意识到秦知珩再联合辛尧作局,一个脱离所有人意外又稳稳当当在京港站住脚的秦知珩。他想起程云澜的猜测,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里升腾起来。
他猛的往后一瞧,只见一身制服的清冷男人,微微一笑,却叫人不寒而栗,“天气凉了,程叔记得添衣。”
第50章 XIAYU
季寅临时来了京港, 说是出差路过,转机过来看她一眼。
两人坐在一家火锅店,红彤彤的锅底飘着油花, 滚烫的白烟散开,一股浓郁的火锅香气随着沸腾的锅底开始散开。
季寅拎过茶壶慢条斯理的给她斟满一杯热茶, 眉眼温润, 中指上的戒指醒目,“这次的事,多谢。”
季寅才接管季氏不久,内忧外患,他一心打开国内市场却不曾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好在博昭然机敏, 认出程氏的供货商是季氏。
博昭然活动了下肩颈,眼睛眯起来,眼尾上扬,“这顿你请。”
季寅笑着点点头, 把身边两个大袋子递给她, 还好申请了航线搭乘私人飞机来的,要不然就这些东西过海关都费劲,他一想到苗观乘耳提面命的样子嘴角不禁上扬。
“观乘听说你那一堆限量版被毁了, 自己找了好几天才给你凑齐一模一样的。还有眠之托我给你带的包。”
博昭然也不拘着,当着季寅的面拆开看了看,除去她之前被毁了的还多出好多她喜欢,但是苗观乘舍不得给她的,这会儿倒是大方, 一股脑全给送出来了。
“观乘担心你呢,怕你在国内出事, 叫我过来给你撑腰呢。”
博昭然笑笑,打趣似的说,“那我今年免费给他当代理律师。”
熟人见面自是有说不清的话,博昭然不过才回来两个月,听到苗观乘的事迹忍不住笑了又笑,唇瓣红艳艳的,在室内微凉的灯光下显得亮晶晶的。
白瓷杯子里有一盏清绿茶水,因为室内外温差有些大,玻璃窗子有一层雾气,一点点隔绝窗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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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恒顶楼。
秦知珩坐在辛尧的对面,面前摆着一份文件,他眼神却没集中在那份文件上,指腹不停的摩挲手腕,环顾四周一圈又一圈,最后若无其事的垂下眼睫。
秦知珩算是锦恒的常客,秘书端上来一杯咖啡还有一瓶水,咖啡照例放在辛尧面前,水则是给秦知珩。
辛尧心细如发,从进门就看见他心不在焉的四处看,今天的豆子是新到的,香气格外浓郁,他端起来轻抿了一口,说道:“她不在,别看了。”
现在年轻人,他越来越看不懂了,前两天还能在医院门口大吵一架,昨天开庭还能若无其事的。
一个两个装的可真像。
秦知珩倒是没有因为这句话情绪低落下来,他只是不停的在摩挲手腕皮肤,明明什么印记都没有,却依旧疼的难受。
横竖两个人是要一起去长津的,辛尧索性直接开口了,“要小心些。”
谈起正事秦知珩收敛了一下情绪,正色和辛尧交流,先前在法院辛尧故意诱敌且说蒋家会不会上当,万一程家鱼死网破,这又是一桩麻烦事。
出发去长津的事安排的很快,也没有太过于避讳其他人,一个是光明正大的打着出差的幌子,另一个是有检察院开出的单子去查一桩陈年旧案。
这样的不凑巧却偏偏两个人买了同一程航班,还偏偏座位是挨着的。
博昭然出差的时候东西带的多,办理完托运之后才去登机口,机舱里闷的难受,这几天京港有些倒春寒她稍微有些着凉,一冷一热的交替下来她身体有一点不太舒服。
她把随身携带的一个包想放到座位上,奈何她的位置是靠窗的,从过道过去要横跨两个座位,好在最外面的座位没有人,中间座位只有一个穿着运动装的男生,她迫切想要坐下休息。
“先生,可以麻烦您出来一下吗?”她伸手碰了碰那个男生,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机票。
男生很好说话,起身给她让位子,调整好座位后她从包里拿出早就备好的感冒药吃了一粒,又拿出耳塞带好,一阵沉重的拖坠感袭来,她靠着窗呼吸声绵长。
这几分钟过的很漫长,再醒来时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十多分钟,一个空姐站在过道轻声询问,后面还跟了一个面色焦急的女生。
她强撑着身子摘掉耳塞,揉了两下太阳穴,哑声问:“怎么了?”
广播声嘈杂,空姐很有耐心的接过她的登机牌对比了一下,然后一脸抱歉的说,“小姐,您的位置在后面一排。”
原来是她坐了别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