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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野遇猫(67)
作者:南风天空 阅读记录
人总要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丁黎缓缓道:“你曾经有一个妹妹,她还那么小,却死于看护不当导致的窒息,那时你才五岁,你杀了她,对吗。”
杜争先瞳孔紧缩,嘴唇哆嗦了一下才强作自然的开口:“你没有证据。”
“你可以这么安慰自己。”丁黎温和道。
杜争先的眼睛陡然阴沉,满目怨毒,他的心防在此刻全线崩溃,他是个聪明人,如果他再冷静一点,也许表情不会有这么多破绽,行为也不会落下话柄。
可在当下,在这一秒,杜争先既惶恐又愤怒,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
丁黎的若无其事更是让他觉得被羞辱。
“姓丁的,要不是你女人多事,我怎么会……你以为你赢了?我告诉你,我不好过,你也一样去死!”
办公室桌上摆着一把公用拆快递的剪刀,正好就放在杜争先的手边。
杜争先抄起剪刀,有那么一瞬间,杜争先想,这剪刀拿起来真顺手。
他下意识的目标是脖子,但丁黎迅速后退一步,拉开了身位。
杜争先抬手,剪刀冲向丁黎的面门,镜框碎裂,丁黎闭了下眼。
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杜争先重重地砸在门上,耳朵嗡鸣,脏器好像都移了位。
丁黎的眉心滑落一滴血,沿着鼻脊淌到嘴边,丁黎尝到血的咸腥。
外面的人从窗户看到,发出惊呼:“丁老师!”
杜争先内脏大出血,叫了急救。
办公室的摄像头录下了一切。
两人谈话,丁黎起身要走,杜争先突然发狂,抄起剪刀捅人。
回放视频里简直惊险万分,丁黎重头到尾居然只是踹了一脚。
新来的于院长拍拍丁黎的肩膀:“你也太好脾气了,叫学生这么欺负,你可是学院的中流砥柱,放心,这个事我肯定会给你交代。”
丁黎下意识想扶一下眼镜,落空之后才想起已经碎了。
他跟于院长讲诉了杜争先此前虐猫的事。
“这个学生可能不是本意,而是精神状况出了些问题,我认识一位精神科的主任,可以给他做个检查。”
于院长说:“你这么为他着想,也得他领你的情,故意伤害未遂,他是得负刑事责任的!”
丁黎神色淡淡,看到床边的杜争先时,厌恶之色一闪而过,快得无法捉摸。
杜争先的小妹妹,死在他手上。
那时杜争先才七岁,即便证剧完全,他也不会承担刑事责任的。
更何况,丁黎只是凭言语诈他,杜争先随时都能翻供。
钟月涓这边的律师函到底没能送到杜争先手里。
杜争先被诊出高功能反社会人格障碍,因其在档案中记载的的暴力行为和有待确认的谋杀行径,被半□□半治疗地收押在安市精神卫生中心。
丁黎做为老师,亲自送他过去。
丁黎眼睛里闪着凌然的光,轻声说:“杜争先你记住,你有今天,是我一手所为。”
杜争先被绑在拘束床上,他挣-扎着,像那些死在他手里的猫一样,神情狰狞而疯狂:“你才是精神病!你污蔑我,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
“上镇定剂。”护士进来,娴熟地操作。
针刺入皮肉,昏沉的困意漫上来,杜争先死死睁着眼睛。
逐渐朦胧的光线里,一会儿是丁黎那张道貌岸然,虚伪至极的脸,一会儿又是猫断了手脚,用肚子鲜血淋琳的挪动,最终画面定格在一张白嫩的,婴儿的小脸上。
那是他的妹妹。
他其实没想杀她。
他只是好奇,好奇她为什么能够笑,能够挥手。
她的血为什么是红色。
用被子掩住口鼻,她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放我出去……”
杜争先睡了过去,病房归于寂静。
天朗气清。
钟月涓从律师那里得到杜争先的消息。
杜争先人在精神卫生中心,程序鉴定之后,作为特殊犯罪主体,他很有可能不用付法律责任,鉴于他展露-出的危险性,会采取强制医疗措施。
未免也太巧了。
同一时间,李欣震惊地给钟月涓发消息:丁教授被人打了!
救护车的动静太大,照片是学生拍的,能看到丁黎头上的血。
钟月涓心脏狂跳,打电话给丁黎时,手都在抖。
“丁黎……”
“嗯,怎么了。”
丁黎声音听上去一如既往,磁性中带着镇定。
钟月涓的心落回肚子。
“你在哪里?”
丁黎按下电梯:”我快到家了,今天出了点事情,学校给我放了假。“
“那我也回来。”钟月涓毫不犹豫起身就走。
到了家,丁黎四肢完好,额头上顶着一个小熊饼干的创口贴。
钟月涓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受伤了,又好像没有。
“脑袋上怎么回事?”钟月涓凑近了观察,她连猫都没带,直接就跑回来了。
“眼镜碎了,被镜框划了一下。”丁黎低下头,任由钟月涓的手轻轻抚摸。
眼镜碎到会划伤脑袋的程度,岂不是差一点就伤到眼睛。
钟月涓的心又一次揪起。
“你怎么和杜争先打起来了?”钟月涓问。
“他发病呢,正好被我撞上。”丁黎轻描淡写地解释。
“真的?”
她刚查到杜争先的头上,这边丁黎就和杜争先打破了头。
这么巧?
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第54章 婚礼【终章】
南风天空/文
丁黎想了想, 和钟月涓简单解释了来龙去脉,资讯的事也提了一嘴。
“杜争先这样的人,不能留有余地, 他心术不正, 几次三番逃脱制裁,让他养成了侥幸的心理, 迟早会造出更大的祸端。”
钟月涓对他的迅速和动用的能量感到震惊, 有心想说,没必要为她做到这一步,对上那双沉沉的眸子, 又感到无法开口。
“杜争先要报复你,未尝没有冲我来的原因,月涓,为什么每次碰上事情,你从来不和我说。”丁黎垂下眼,语气中有淡淡的失落。
钟月涓莫名从其中听到了委屈,她心说, 还不是次次叫你知道。
她舔了舔后槽牙, 敷衍道:“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
丁黎看着她, 眼睛比琥珀更深邃, 带着看穿掩饰的笃定。
钟月涓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她想起院长妈妈常说的一句话。
德不配位, 必有灾殃。
她害怕自己习惯了他的好,习惯了……不是自己应得的财富与权势,从而生出不匹配的野心。
钟月涓回避了丁黎的眼神, 正好脚边趴着三万,她低头想要抱起来, 描补一下无言的尴尬。
伸-出去的手却被丁黎握住了。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们不会长久的走下去。”
丁黎话语锋锐,直刺入心。
他是一个多么聪明而敏锐的人啊,怎么会看不破她的逃避。
丁黎执着于钟月涓的回复。
“丁黎,我是爱你的。”钟月涓语气有些无奈。
爱生忧怖。
她保留的那一点爱意,是她最后能够体面离开的心性。
丁黎:“我知道。”
他想要月涓从身到心,再无退路,再无顾虑。
除了三万,除了咖啡馆,他也属于她。
“月涓,我们结婚好不好。”丁黎轻柔地别好钟月涓耳侧碎发,“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钟月涓仰起脸,迎着丁黎的眸光。
她想起很多,那些辗转漂泊的记忆一一浮现,又逐渐远去,最终聚焦在丁黎深情的眼中。
她想有一个家,和丁黎的家。
“好。”
两手交握,丁黎微微俯身,在钟月涓手背上留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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