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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嬷嬷的两截衣袖,都已被孔雀以刀风扫断飘坠落地时,很怕嬷嬷会有个万一的无邪,赶紧走出柱后朝他大喊。
「住手!」
孔雀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也老早就知道她躲在那儿,他不理会她,再使上劲扬起一记破空斩,先是将嬷嬷的手杖劈成两半,并在下一刻立即抵达她的面前以刀格住她的颈项。
「认输?」他边说边将刀身用力抵按下去。
颈间被划出一道口子的嬷嬷,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地看着眼前朝她笑得很轻佻的男人。
「认。」什么……只是某种程度上的狂热?这种程度就已经太超过了好吗?这男人根本就有病!
「我要与她谈谈,成吗?」孔雀客客气气地再问。
她点头如捣蒜,「成成成……」怎会不成?再不成,就要闹出人命了。
说话算话的孔雀当下收刀回鞘,以眼示意嬷嬷最好快离开他的面前,而后他再朝无邪勾勾食指。
「责任?」在她缓缓朝他走来时,他偏着脸问:「妳倒是说说,什么责任?」
压根就不想对他解释的无邪,只是在心底暗忖着。
她能有什么责任?也不过就是替浩瀚做牛做马,或者替他扮黑脸,坏人由她演、好人由他做,好藉此成全他的仁慈,必要时还得去杀人放火、软硬兼施那类的责任而已。
「不想说的话,那妳就继续搁在心里吧,不过,这不会影响我的决定。」他也无意追问,反正那本就不是他开心的重点。
「什么决定?」他们先前有说定好什么吗?
「我要带妳走。」
她没好气地轻叹,「你又开始专制了……」早知道她就自己奉陪下水同他打一场了,他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要不是浩瀚不准她动手动脚的,当年她老早就去抢四域将军的位置了。
孔雀在她走得够近时,动作快速地将这个一度走出他生命里的女人捉进怀里,在她有意想挣开时,他一手轻抚着她的面颊。
「别守在这死人墓里了,同我一块上去,我可以为妳实现妳的心愿。」
她顿了顿,很想掩饰心中的感动,「这里是我的家。」
「妳可有另一个家。」
「……我留在这,是因为不但可陪姊姊,也可以避开许多麻烦事。我并不希望我在外头会成为任何人的负累,尤其是浩瀚的。有些事,并非是我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妳的责任,陛下不能为妳分担吗?」
「我只是想找点事做。」
他不耐地挥着手,「把那些烦人的事留给陛下做就够了,妳本就不适合那些。」
「那我适合做些什么?」她摊着两掌,状似沮丧地叹了口气,「我手不能提、又肩不能挑,不会做家务,不会女红,连劈柴火和挑水都不会……」
「妳不是想当个小画师?」那些有他做就行了,她会那些干嘛?金枝玉叶怎能做那种粗活,她实在是太不敬业了。
「帮你画春宫图?」他该不会还在想着那回事吧?
孔雀挑衅地问:「妳没那功力画?」
「……」她绝对……绝对会被他给带坏,这男人实在是大大的有害!
「妳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亏大的是我好吗?」很不满她还一副可有可无的模样,孔雀真的很想将她捆好了后就直接打包带走,在事后再与她慢慢清这一笔帐。
她还好意思比他更委屈?被害惨的人是他好不好?自她将他给劫至这里后,风光多年的他,当场就从一个忠臣变成了一个偷妻贼,不但无法向要求保护她的陛下交代,他更是天天把自己从只鸟辈骂成个禽兽,这种天人交战的宝座是他的好吗?她抢个什么劲?
无邪叹息地退让一步,「好吧,反正我也很久没见浩瀚了,我去与他叙叙旧也好。」总之,她得先保住他的命再说,不然未来任由他说得再美再好,也终究只是空想。
「妳说什么?」桃花眼登时瞇成一条直线。
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想被杀头的话,就由你去见浩瀚好了。」
「妳去找陛下做什么?」有趣一气结的他,满心不痛快地拉着她的手臂问。
「夫妻间的闲话家常。」她继续拔虎须。
脸色变得铁青的孔雀,握住她手臂的掌心微微使上力,习惯成自然地一把将她扯至胸前,再狠狠地瞪着她。
「你真打算横刀夺爱?」她拍开被他弄疼的掌指,一脸正色地向他请教。
他将手中的刀一横,「喏,我刀已经横着摆了,妳说呢?」他都已经撩落下去这么久了,她还问?她以为他在好不容易可以逃出这里后,又大老远地再跑回来是为了谁?
奖励他的香吻,在他脸色臭得二五八万时,柔柔地贴上他的唇瓣,不知足的他,马上把握机会与她热烈地唇舌交缠,还将一手伸进她的衫子里,甚想抚平这些日子来无法满足的欲望。
「你的表情真的很难看,这事有这么让你痛苦吗?」她一手按住狼爪,并不喜欢他做是一回事,想又是另一回事的分心模样。
他用力的啾她一下,忍不住抱怨,「妳可轻松了,夺人妻的又不是妳,以下犯上的人又不是妳。」
「那你就别同他抢呀!」又没人逼他。
「这个不能让。」他摇首,说得很壮烈成仁。
无邪不以为然地瞪着自恋过头的他,「本来就不是你的,哪来的让?」
「妳一定要这么长他志气泼我冷水吗?」她好歹也看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留给他一点颜面行不?
「他本就是你的主子。」实话实说嘛,况且,实话本来就是不中听的。
他张牙舞爪地,「总有天我会掐死妳……」
「你真的打算把心一横,硬着头皮抢下去了?」她刻意拉开衣襟一些,对他笑得风情无限。
「我都杀到这来了,妳还问?」喉际猛然吞咽的他,飞快地拉紧她的衣襟掩住所有的春光,再小心地看向四下。
她却在此时垂下了小脸,「我怕你后悔,所以才要你再确定一下。省得你日后反悔,再把责任全都推到我头上来……」
「谁说我后悔了?」
「哪没有?」她可怜兮兮地指着他,「你一脸懊恼又嫌弃我的模样!」
「我哪有——」他正想反驳,却见她眼中蒙上了一层水气。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别人。」她委屈地强压住欲夺眶而出的泪,声音像是指控。
「无邪!」又来这招?她怎么总是能说哭就哭?
「反正我都身败名裂了……你还来做什么?」她索性掩着脸开始哭,哭声听来破破碎碎的,「你要找就去找你的心上人好了,我又不会拦着你……」
「是妳叫我去找夜色的,记得吗?我是为了公务。」他淡淡地驳回她的指控,再拉开她覆面的手,「不管妳是真的还是演的,总之都是我错,行吗?」
她还是把罪全都往他的身上推,「本来就都是你的错……谁教你没事勾引我?」
他勾引她?从头到尾负责勾引的人到底是谁?他很坚持被辣手摧花的是他才对。
「别哭了。」
仰天长叹的孔雀,干脆将她搂进怀里安抚,过了好一会儿,她止住了哭声,两手攀上他的腰际将他搂紧,这让冒着杀头风险来这的孔雀登时觉得再值得不过,这具软绵绵投进他怀里的身子,抱得他好心满意足。
「我还是要去见浩瀚。」她没抬起头,只是闷在他胸前说着。
「无邪……」全身倏然绷紧的他,差一点点……只差那么一点就失控管不住自己的十指。
「我只是要去和浩瀚谈件事。」无邪将泪痕抹得一干二净后,抬起头,像个没事的人似的,以平平淡淡的语气对他说着。
「什么事?」
「既可以让你当忠臣又可以让你全身而退的好事。」做坏事的人又不只他一个,她哪可能像他一样没事先想好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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