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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苏醒+八十夜话+神之国度(众神梦记系列)(37)



随意抽了个签的孔雀,走着走着,迎面差点撞上个壮如小山高、浑身又似擦满油的男人,他掩着鼻忙换个风水好的地方待。他想,他一定是又走错路了,因这里根本就不像是选武林盟主的地方,这里若不是哪个皇后在筛选后宫男人,就是哪个将军在挑部下……啧,又挤又臭,光闻了都觉得反胃,早知道他就不没事闲晃到这来了。

其实这一切,说来说去都怪他家那个师父。

自己打不过死对头,就要徒弟出门去练个千人斩,累积了足够的经验后,再由他去打败死对头的那个徒弟。按他的师父说法是,师父输给了死对头就已经很不光彩了,要是他这徒弟也还敢输,那他这辈子就甭想再回师门,而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的师父,则会直接在祖宗牌位前悬梁自我了断。

因此在被师父踢出师门前,他家师父只开给了他两个条件。

一是在江湖间扬名立万。二是杀了那个死对头的徒弟。

说真的,单就第一点,他就觉得似乎有点困难。

因打他下山以来,架,是有打了几场,人,也杀了几个,可江湖里的高手不知因何事跑个精光,或是学山里的大熊躲去冬眠了,别说是称不上高手的没一个留下来,就连登样点的也跑得无影无踪,害得他在迷陀域里找了近三个月,仍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就在他已把迷陀域逛过一圈,仅剩中土这座京城没逛到时,他心想,反正来都来了,而这座京城也不知是在热闹些什么,他闲着也是闲着,那就顺道去逛逛吧。

待他两脚踏进京城里,他才赫然发觉,原来不论是在道上名声响当当的大侠、隐居山林的居士,背负着百来条人命的杀人狂……一些你曾听过或是压根就没见过的武林高手,全都跑来这儿凑热闹了,搞了半天,原来他不是没有高手可过招,而是高手全都一骨碌的往这跑。

只是,他们来这凑什么热闹呢?

那不重要。

也好啦,至少他不需一个门派一个门派的去下战帖或去踢馆,主办这劳什子活动的皇帝一口气省了他不少事。看样子,他要是想完成他家师父交代的这两件事,他只要待在这就成了,谁教它没事抢走了他得拿去交代的人们?

只是他一直很好奇,来到此地的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十分地肃杀,且他们似乎都非常敌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每个人。于是闲着也是闲着的他,索性就从城外一路眼进了京城里瞧热闹,而在内城城门处,则有个报名表格,他连看也没多看一眼,就随手画上了名字,兴匆匆地钻进人群里准备看戏,接着他就发现,他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堆架可以打。

接下来的日子,他被安排上了武台,连续打了两天架,可两日下来,他整个人仍是兴致缺缺提不起啥劲。

到了第三日,位于主楼的看台处,来了一名身着皇服的男子,在他身边则有两名身着相服的一男一女,一幅幅飘扬在武台四处的旗帜,掩去了他们的面容让他看不清,也不知那三者的来历,随后一袭红纱帘自身着皇服的男子身后放下,远远看去,里头似坐了个女子。

红色的纱帘,遮去了女子的容貌,他颇为惋惜地掉过头将精神集中在武场上。

武场上那三个人,他注意很久了。

现下这名正在武台上的,名叫破浪。这几日来,这小子无论何时何地都对人摆着一副高傲的脸色,听旁人说,这个叫破浪的,是当今皇帝的亲皇弟,他根本就不该出现在此地等等……他对破浪出身何处,没兴趣,他只是很好奇,怎么会有人的脸可以长得那么嚣张?

他将两眼往旁一撇,就见那个先前只用一拳就将挑战者轰下台的石中玉,此刻完全感染不到四下紧张的情绪,他老兄只是两手捧着一只大饭桶埋首猛吃,吃完了就往后一扔并再要来一桶,完全无视于他人怎么看他。

然后是场中唯一的女人,夜色。

也正巧是他师父死对头的徒弟。

久闻解神徒弟大名,却始终未曾见过她一面,在来到这后,孔雀终于见到了那个让他家师父老是悬在嘴边唠唠叨叨的女人,生得究竟是何模样。

出乎他意料的是,几乎被宫垣视为背上芒刺的她,既长得不像场中其他练武之人常见的吓人体魄,还生得如花似玉的,可他在第一眼见着了她后,他不禁也同他家师父一般,看她不是很顺眼,因为……石中玉的大摇大摆,和破浪的趾高气昂,这两种资质,眼下全都集合在她的身上。

啧,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为何在她的脸上,他就是随时随地都找得到一副看不起在场所有男人的神情?瞧她,娇小的身躯看似没几两重,她不会以为,单凭她是解神的徒弟、黄琮之女,这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这么想时,一道人影横飞过天际,他侧首一瞧,就见方才踏上武台的夜色,两手背在身后,单只是一脚就轻松解决了上台找她挑战的男人。

好吧,或许她的功夫还行,但究竟有多行,这就有待商榷。

看人看了好半天的孔雀,抬起一手抹去额际又流下来的汗水,他仰首看向天际那颗毒辣的烈日,而后在四下又传来阵阵叫好声后,他缓缓蹙起了两道朗眉。

高坐在台上观赛的浩瀚,见一旁的临渊已耐不住热,频频以袖拭汗时,他再看向另一旁神情也显得懒洋洋的丽泽,他朝两旁扬手。

「天热,皇兄不必在这陪朕,到里头歇歇吧。」他先对大汗布满额际的临渊委婉地说着。

「谢陛下……」对下头的事本就没多大兴趣的临渊,谢了恩后,忙不迭地走进宫里避暑。

「丽泽,去歇着。」他再掉过头看向那个坐姿大剌剌,已经不顾仪态,将双脚搁放在栏台上的皇弟。

「你早说嘛。」他一脸不耐,边打着呵欠边往里头走。

赶跑了两名观赛者后,浩瀚才坐回椅内,自红色的纱帘后即伸出一只小手轻拉住他的衣袖。

「我真不能下场参赛?」

「不能。」他头也没回,语气甚坚。

「我未必会输。」

「就算会赢朕也不会让妳参赛。」

她将秀眉一挑,「我不配当你的四域将军?」

「不是不配,是不能。」他伸手拍拍她的头顶,「安分点。」

坐在他身后的女子,在被打了回票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地瞧着下面愈演愈烈的竞技,过了好一会,浩瀚忽地掀开红帘一小角,低声轻问。

「看了这么久,可有看中哪一个?」

她不情不愿地瞪着浩瀚,在他讨好的笑容下,她伸出一指点向近处场中。

「穿红衣裳的女人是谁?」

「第一武将黄琮之女,夜色。」浩瀚马上催促一旁的日行者记下。

将夜色傲然的神态,和她双手里隐约可见的茧看了一会后,她想起夜色的父亲是谁,于是她下定论。

「好女人。」

不解此话其意的日月二相,一头雾水地看着浩瀚,而浩瀚也只是摆摆手思索着她方才的话。

「穿得花不溜丢的那个是谁?」她再拉拉他的衣袖,将目标指向庄下穿着最是光鲜亮眼,大老远一眼就可认出的人。

「孔雀,来自迷陀域。」浩瀚好笑地问:「他也是好男人?」若这个美男真要入了朝,相信他会让这座死板呆调的京城多点乐趣的。

她的眼眸闪亮亮的,「他可会是你的桃花将军哪,要好好珍惜。」

浩瀚边点头边叫日行者记下,「还有吗?」

「正在吃饭的那个。」素指一指,直指向底下坐在草皮上,大口吃饭还差点给噎着的大汉。

日月二相再也难以掩饰满脸的不同意。

「什么?一就那个没品没行,搞不好连礼义廉都没学过的野人?

浩瀚兴味十足地撑着下颔,「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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