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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尴尬地以指刮着面颊,“知道我暗恋你的人……”还不就那个三不五时拿他的反应来整他的霓裳嘛。
“天宫的人也都知道这事吗?”她想八成天宫的人都知道他的小恋曲,因为他这德行根本藏不住,连说都不必说,全都写在脸上。
他认真地摇首,“不!只有一人。”
她有些明白地问,“因为不能说?”要是他把她的名说出来,只怕天宫的人不是叫他打消这念头,就是叫他早早忘了她这个
“这事……你能不能暂且替我保密?”他并不想太早刺激天涯和那一票长老。
保密?怎么保?在她跟前,他根本就藏不住秘密,现下只要他俩走到哪,他们就丢脸丢到哪,相信很快全迷陀域的人都会知道,在夜色身边,跟着个容易因她而脸红的织女城城主,别说他的名声保不住,就连她的,也恐将注定会被他给一块拖下水。
她头疼地抚着额,“早知道就让你冻死在井里算了……”
※※※
“你很久都没说话了。”走在她前头的风破晓,有些担心地回头看着在他身后当了快一日哑子的她。
跟着他四处走的夜色,只是抬起头看他一眼,然后继续当她的闷葫芦。
“你也板着脸有好阵子了。”他是不小心惹恼了她,还是踩到她什么忌讳了?怎么昨儿个还好好一块与他吃饭的她,今日在一出门后,就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被他问很得烦的夜色,索性停下脚步,左顾右看了一会,发现这条城外小道上来往的行人并不多后,她朝他勾勾指。
“你不是要我帮你保密?”在他走上前时,她立即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怕我若不小心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我又得跟个红着脸的男人在大街上走。”
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性子,为了他好,她都已经努力当他不存在了,偏偏他还是学不乖,不懂得记取教训,他风城主不怕全迷陀域的人都知道他的小缺陷,她可怕了那些每每在笑完他后,接着就再看向她的人,他不要面子,她要。
他眼中盛满意外,“你也会有怕的人?”他还以为她天下无敌呢。
夜色没好气地瞪着他,“你就一个。”虽然很不愿承认,但她不得不说,这男人还真是她的克星。
登时心情好到不行的风破晓,又在她的面前笑得一脸阳光灿烂,而那经过许久仍然不肯消散的笑意,在她眼里,又再次演变成一种呆呆的傻笑。
“偶尔……请你记一下你的身分成不成?”她受不了地以两指按着眉心,“好歹你也是个天宫的城主,你想把你的脸都丢光吗?”完了,现在就连她板着脸生气,他也可以乐成这副德行。
“在你面前……”他搔搔发,低声在嘴边喃喃,“很难。”
她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蒙混地笑着,转首看向四处,“狮子呢?”怎么这几日都没见那只大猫跟着她?
“跟在附近。”带着曙光四处走,就等于是替她挂了个招牌似的,到时不是吓坏迷陀域里的人,就是让那些对她不死心的人跟在她后头穷追不舍,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开走。
“噢。”
“你还要带着我绕多久?”总觉得他在带着她四处瞎逛,而他又似乎很享受他俩目前的情况,她不得不怀疑,耐心多得是的他,很可能会这样与她逛到天荒地老。
“那就得看你愿不愿随我去一趟织女城。”他心情很好地绕至她的面前,“都好些天了,你考虑清楚了吗?”
“只要你告诉我,我师父在哪,我就同你去织女城一回。”这是她能做的最大让步。
他不满意地摇首,“你似乎没把我的条件听清楚。”
她都已让步了,他还得寸进尺?
“算了,我不介意继续与你这么耗下去。”她扭头就走,懒得看他拿乔。
“我说过我要亲自带路,陪着你一块去找你师父。”他不死心地跟在她的身后对她碎碎念。
她的黛眉愈锁愈深,“我不需人陪。”
“那就不告诉你。”他老兄当下两脚一顿,站在原地两手环着胸动也不动。
跟她玩硬的?
夜色微眯着两眼,“我大可杀了你。”
“不怕又被我偷功夫?”有恃无恐的风破晓对她微微一笑,一副很欢迎她再度指教的模样。
她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我可叫曙光吃了你。”
这一回他索性把头别到一旁大方地窃笑。
“笑什么?”夜色毛火地问。
笑完一回后,他辛苦地清了清嗓子。
“别的天狮我或许不清楚,但我知,你的天狮是吃素的。”那只大猫也只有外表吓人而已,要它吃人?那还不如给它一桌素菜比较快。
夜色忍不住扬高了音量,“为什么你连这种事都知道?”曙光不肯食肉之事,也只有她和她府内的人才知情,他是怎么有法子连这种小事都打听得到?
“因为我想知道。”风破晓褪去了笑意,一脸正色,“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鲜少出现在他面上正经的神色,令她有些不能适应,尤其是他那双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澄亮的黑瞳,就如同两面镜子般,只要深深望进里头,仿佛灵魂就将被他给看透。
她别开脸,“够了,到此为止。”她不需要有人介入她的生命中,他只需当个过客就成了。
风破晓飞快赶上她的步伐,转眼间就将她给拦下,他探长了两掌,将她环在他的怀里,虽未碰触到她,但他那高大的身影,却俯映在她的面容上,就像一片遮去了她天际的黑云。
“在你的领域里,容得下任何人吗?”他低声地问,“你就像个高高在上的国王,可你的城池盖得太高大坚固,从没有人能够进入你的领域里,为何你要当个孤独的国王?”
被他突然其来话语怔住的夜色,在听明了他的话意后,有些抗拒地皱着眉。
“我讨厌长舌的男人。”
他轻易地挑开她的保护壳,“你只是怕人罗唆,并非讨厌。”她要真讨厌长舌的男人,那她早容不下石中玉了。
底细被人摸得一清二楚的感觉,很糟糕,也令人感到非常不快,夜色直盯着他,想借此吓退他或是令他再次反常,好让他离她远一点,但这一回,这招却不再管用,相反的,他更是俯下身子,以一手指着她的胸坎问。
“可以让我打开城门走进你这里头吗?”
“为何?”她防备地问。
“因你的生命太冷清了。”他诚实地说出她不愿承认的事实。
“我若不肯呢?”
他还是一贯的说词,“我会一直缠到你愿意为止。”
“你不觉得丢人吗?”这男人……每次就只会搬出缠功来威胁她!
“不觉得。”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成了,过程并不重要,况且,在她面前,他本来就只有真面目而没有什么面子可言。
夜色一手指向一旁,“你知不知道那些路人都是怎么看你的?”
他一脸不在乎,“随他们高兴。”
“我若说,我很介意他们怎么看我呢?”
“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我都一样喜欢你,心意永不改变。”他摆出一脸无辜又无害的笑意,“况且最近我的功夫长进多了,相信不用一年就可追得上你,这还得归功于你这阵子来的频频指教,因此,我完全不介意你三不五时发火拿我练身手。”
驴子……投胎的土匪。
真是败给他了。
一手抚着额的夜色,从不知男人可以赖皮到这种程度,要是换作别人敢这样烦着她,她老早就一掌打死他省事了,可偏偏这个风破晓与他人不同,她绝不能亲自动手赶他,因他简直比小偷强盗更可怕,打不死不说,打完后她的功夫就又变成他的了,而最让她感到头疼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他动不动就反常的小缺陷,她从不知道,原来男人最可怕的武器,不是武艺、不是脾气,而是害羞的个性,尤其是对她这种不知该怎么对付他的女人来说,这家伙简直就是吃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