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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垂翼+第一武将+女神转生(众神梦记系列)(4)



「岛主的意思是殿下敌不过四域将军?」大长老使劲地推开她,慢条斯理地振了振衣袖,「岛主也未免太看轻殿下了。」

再也忍不住的观澜,索性一骨碌地吼出藏在心底多年的愤懑,「看不清现况的是你们!故步自封愚蠢自大的也是你们!你们究竟要到何时才能看清这座天地并不是绕着海皇日出日落?你们真以为这座人间是因神而生的吗?在帝国皇帝的统治下,别说是神子,就算是三道众神,也都不在现今帝国的眼下!」

「观澜,别再说了……」急急赶来此地的玄武岛岛主沧海,忙在观澜引起众怒,并招来挞伐前将她拉至一旁低声劝着。

不惜与他们翻脸的观澜,一把挥开劝阻的沧海,不客气地指着太长老的鼻尖,「你不过只是个海道的平民而已,今日你就给我听清楚,这是我的岛,只要我一日是都灵岛的岛主,我要做何事就容不得你这区区一介平民来干涉!」

「大胆!」自恃着祖先乃是跟随在海皇身边的辅臣,所以历代以来都以辅臣自居备受海道神子崇敬,地位从不曾遭人动摇的长老们,在她毫不留情地戳破他们外表风光、内则无权的身分后,皆面红耳赤地朝她齐声大吼。

火上心头烧的观澜朝旁一吼:「淘沙,将这些平民全都给我轰出殿外!」

「是。」只顾得了主子命令,顾不了那些长老颜面的淘沙,扬手招来殿卫吩咐。

「观澜!」在殿卫靠上来前,仍一心想挽回他们地位的长老们,人人脸红脖子粗地谗骂着,莫不想冲上前找她算帐。

「停止布法。」无视他们的观澜站在殿内那些祭师的面前宣布,在他们仍是不停下手边的动作时,记起祭师只听从长老们命令的她,回头向那些老人喝令,「立刻叫她们停止!」

转眼间,发觉手中仍有一项无人能动摇的权力的长老们,个个将下巴一扬,冷笑地看着无法命令祭师的观澜。

「你们还是不是人?」观澜气得浑身都在颤抖,「飞帘与你我一样都是血肉造的,她不是神,她是人,她已不眠不息布法有三月之久,再这样下去,别说是飞帘,就算是凡人也会死的,再不停止布法,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的看她耗尽神力而死?」

「就算如此,殿下也是为海道而亡。」算准飞帘那素来逆来顺受的性子,绝不会开口忤逆他们,大长老得意地朝观澜撂下话。

「你们……」眼看情况愈来愈无法收拾,沧海忙在观澜动怒地抽出手中之剑时,上前拉住冲动的她。

就在此时,在帘后将一切听得一清二楚的飞帘,缓缓地张开双眼。

一阵猛烈奔腾的强风,顿时袭向这座高筑在岛上的神殿,使得整座宫殿都为之动摇,众人在勉强站定后,错愕地看着外头突然变强的风势。

「你们要我为海道而亡?」走出帘后的飞帘,高站在上低首看着一殿的人。

没想到她竟会介意这句话的长老们,怔张着嘴,不知该怎么回答,而转过身看向她的观澜,则是在殿中的烛火照映下,心疼地瞧见飞帘那张变得清瘦不已的脸庞。

「回答。」她缓缓步下殿阶,一双水目直定在众人身上。

「这是殿下的光荣。」众人的推派下,被推出人群的大长老,在她看似冷冽的眸光下硬着头皮回答。

飞帘止住了脚步,「光荣?」

「殿下自被选为神女起,即是海皇的新娘,因此殿下的职责即是为海皇守护海道,若需为海皇而死,那亦是殿下的天命。」他说着遵循了百年的规矩和说法。

「一派胡言……」气结的观澜尚未上前堵上他的大嘴,冷不防地,神殿又是一阵让人站下住脚的天摇地动。

「飞帘,别再施法了,妳已快到极限。」已召来大雨的雨师,在发现飞帘不但不停止布法,反而还加重了风势时,不得不出声警告她。

心冷地瞧了眼前的人们许久后,飞帘转首慎重地看了观澜好一会,而她面上的表情,就像是再也不会见到观澜似的。

「飞帘?」不知她想做什么,但心中猛然被阵恐惧擒住的观澜,不确定地开口。

无视于雨师的警告,飞帘别过脸,直走向外头的殿台处,像只要把所有细丝吐尽的春蚕,她拚死豁出所有的神力,布法唤出此生最强的风势,掀起一阵高耸如山的海啸,并奋力一振,迫使海啸直袭向海岸,袭毁岸边十里内所有的一切。

当漫天盖地的海啸抵达海岸后的那一刻,耗尽神力的飞帘禁不住地自口中大大喷出一口鲜血,观澜见了,在她跪倒在地前急着冲上前接住她。

不得不停下神法的雨师,急急来到她身边查看了她的伤势后,也为她这种不惜一死的作法忍不住破口大骂。

「妳疯了吗?想死也不是用这种法子!」雨师翻过她的身子,想把一些神力分给她,同时朝殿上的祭师们喊着:「还愣着做什么?再不救她就保不住她了!」

昏茫了片刻的飞帘,在重新张开眼后,以仅剩的力气一掌扬起一阵狂风,将身旁的雨师和观澜吹回殿内,而后扶着台栏吃力地站起。

「今后……」自认已仁至义尽的她,对所有人起誓般地开口,「我与海道,再无瓜葛。」

「飞帘?」脑际一片空白的观澜,愣看着她一副永不回头的决绝模样,而在她眼中的坚定,亦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我,自逐于海道。」血丝滑下她的唇角,她不后悔地定定再道,随后不留恋地别过头,转身跃下台栏,将自己投入波涛汹涌的大海里。

「飞帘!」心神大骇的观澜和沧海,同时采取行动地上前跃入海中,另一道自帘后冲出的身影,也随在他们之后落海。

殿上的众人纷纷冲至殿旁的一座座殿台上,并取来火把,试图照亮黑暗的海面,当善泳的观澜在大浪中找着失去意识的飞帘,在游上前伸手就快够到她时,一阵浪头猛然朝观澜打来,在下一刻,漆黑的海面上,失去了飞帘的身影。

第二章

风势虽止,滂沱的大雨笼罩了整片迷海,雨幕犹如密不可穿的水帘,在海浪里浮浮沉沉了一夜后,一阵冰冷的海水扑面,飞帘虚弱地掀开了眼皮,意识恍惚地看着海面上恶劣的海象,浑身疼痛的她低首看了看自己,漂浮至这处礁岩的她,遭锐利的礁石割得遍体鳞伤,她勉强攀住一处礁岩,可在浸了一夜海水后,宛如冰封的四肢,令她无法使出一分气力,也不想再对这片困住了她所有人生的迷海再挣扎些什么。

停留在她面上的海水,带来了熟悉的海潮气味,但很快即遭大雨冲去,意识模糊中,她想起了当年那个阳光刺眼的夏日,海风徐徐,灿烂的骄阳将波光潋滟的迷海,映照成一片刺目的碎金……

都灵岛上,一顶黄金小轿由六人高高抬起,沿着岛上弯曲的石道,将她自家中一路给抬进了神宫里,方满七岁的她,坐在轿上挥开了纱帘回头拚命的喊,但没有留她的双亲,只是站在家门前虔诚地双手合十,低首恭送着被选为神女的女儿被送入神宫。

双亲的脸庞,遭人放下的纱帘模糊了,那日后,她再也没见过他们一面。

拍打在礁岩上的海水,水势益渐升高,漫盖住了她的口鼻,她咳了咳,费力地仰起脸庞离开水面,此时记忆中的双亲渐渐远离,取而代之的是堂皇富丽的神宫内,一个个伏跪在她面前的祭司,与那个坐在她身旁年岁已大的上一任风神……

一颗由皮革缝制,上头染了色的皮球,不小心被踢入神宫里,一路滚进了总是隔绝着她与众人的纱帘后,她弯身拾起,走出纱帘外想还给那些在院外玩得兴起的宫女,当兴高采烈的她们寻球寻进了宫中,乍见球在何人手中后,霎时她们恐慌地左右四看,惊惶得连球也不要了,像逃难似地赶紧逃离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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