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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终于让我等到了吧?”他兴奋地搓著两掌,脸上铺满了捡现成的愉快笑意,“头头,你累了是不是?想投降就快点说哟,其实不战而降并不算是耻辱,败给我们更不是丢脸,你就考虑考虑拉下面子输我一回吧?”
“少啰唆。”夜色懒得跟这个只会吃和说话的男人多话,在孔雀一插上短香后立即动手。
懒得带什么兵器,赤手空拳就上场的石中玉,偏首闪过夜色的弯刀后,突地拔地一起,跃至高处后再飞快地落下,眼尖的夜色赶忙避过那一记重重落下,眨眼间就将地面击出一个大洞的拳头。
孔雀吹了声口哨,“乖乖,那颗石头蛮力到底是打哪来的?”
破浪直接指著一地被石中玉吃空的饭桶为他解惑。
孔雀愈看夜色眉头就皱得愈紧,“喂,你说夜色是不是背著咱们在私底下日夜偷练啊?”打完了两回还有力气应付那头熊?而那头熊似乎还讨不到什么好处,她就一定要这么不给他们颜面吗?
“总有天我会撂倒她。”他冷哼一声,信誓旦旦地握紧了拳。
孔雀慢吞吞地睨他一眼,再不看好的把头调过去。
“慢慢等吧你。”他们三个男人同她打了这么多年,从没有打赢过她一回,若是三人合攻的话,胜券当然是在握啦,但若是一对一的单挑……那他们就别想指望长命百岁。
心情登时闷到极点的破浪,努力按捺下满腹多年不散的呕气后,不甘不愿地以肘撞撞他。
“喂,赤璋与白琥出兵黄泉国之事,你有没有留下把柄?”
“当然没——”
话才说了一半的孔雀,猛然瞪大眼,看著武台上一面被石中玉直接以五指抓起的石板,在扔向夜色后,被夜色横刀一挥,当下碎成数十片,并顺著弯刀的劲道朝他们飞来。
“石头,你是饭吃太多了吗?”眼看不死心的石中玉抓完一面又一面,而夜色又全都转让给他们消受,立身之地顿时落石有若雨下的孔雀,气急败坏地边骂边左躲右闪。
同样也倒霉被波及的破浪,只是拿起摆放在一旁的樱枪,出手甚快地将即将落在他头上的碎石全都击飞。
“把话说完。”在武台上的石板全被石中玉给耗尽了后,破浪朝孔雀勾勾指。
“我办事你放心,倒是夜色……”孔雀皱了皱鼻尖,“喂,她老爹黄琮和苍璧也进驻北域了。”
破浪挑高了两眉,“她能容忍?”
“看在她爹的份上,她恐怕不能不忍。”他无奈地摊了摊两掌,然后又好奇地问:“你的东域呢?”西域与北域相继传出六器插手干涉,怎么就独独他的东域什么风声都没有?
破浪眯细了两眼,“六器要敢踏上我的地盘,他们就得有后悔的准备。”
“六器会卖你面子吗?”就连夜色的北域都敢捞过界了,何况他这个夜色手底下的将军?
“本王管他什么面子不面子?六器要想夺回督统四域的大权,那就靠实力摆平咱们四个,别以为在庙堂上耍些手段就能拿回四域。”要权要势,那就拿出真本事,六器别天真的以为他们四人真会什么都不做,就拱手让出四域之权。
“你有什么本钱可与六器硬拚?”率先和六器杠上的孔雀,并不烦恼该怎么去对付六器,他烦恼的是六器后头,那一大票在朝中替他们撑腰的靠山。
“陛下与日月二相。”破浪说得很有把握。
“你确定日月二相是站咱们这边的?”孔雀不以为然地摇首,在眼角余光瞄到那两人还不停手时,忍不住拉大了嗓门提醒他们,“喂,你们还打?香都烧完啦!”
接连著与三个男人过完招后,只想先行回府检讨今日得与失的夜色,一与石中玉走至他们面前便对他们宣布。
“今日就到此为止,都回府吧。”
“夜色。”破浪在她欲走时叫住她,脸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你打算拿黄琮与苍璧怎么办?”
“按兵不动。”早已听闻此事的夜色,压根就没把六器想越俎代庖的事放在心上。
“可他们若想接手你的北域呢?”石中玉纳闷地看著她,不懂地盘都快被抢了,她却还摆出一副天下无大事的模样。
她沉默了半晌,突然对他们扔出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名。
“天宫有个风破晓。”
“然后?”三个男人顿愣了一会,一头雾水地皱著眉。
她的语气中有著笃定,“我爹与苍璧,未必会是风破晓的对手。”守在北域这些年来,她大抵也摸透了天宫的底细大半,尤其是那些有朝一日可能会成为她敌人之人,除开那个行踪不定,难以一窥底细的天涯外,据她所知,天宫会视织女城的风破晓为天宫的希望,倒也不是没有原因。
聪颖的破浪随即听出了端倪,“你想坐享其成?”现下她什么都不做,目的就是想让风破晓来代她收拾六器?
“我只是认为还不到我出手的时机。”
“若是六器不敌风破晓,你是否就接手打败风破晓,再藉此向全朝昭示,你的北域压根就不需他人插手?”愈是深思,破浪就愈明白她可以这么大方忍让的原因是什么。
“你说呢?”夜色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在把话说完后把双刀往腰际一插,转身将疑问留给他们去慢慢猜想。
“啧啧,看不出她也挺狡猾的。”石中玉一掌勾著孔雀的颈项,咧大了笑脸看著她的背影。
“总之北域之事,咱们就静观其变吧。”孔雀两手环著胸,并不是很清楚夜色究竟在想什么,“身为四域将军之首,我不认为夜色会任六器爬到她的头顶上,即使对方是她的亲爹。”
破浪多心地看了渐行渐远的她一眼。
“最好是如此。”
自天涯返城后,因秋收农忙,霓裳即将自己关进房里专心办公,她还顺道对外放话,除了海角外,任何人皆不见,气得想找她把事情问个清楚的天涯直跳脚,偏偏又拿她无可奈何,直至某日……
一柄飞箭突地自窗外射进房内,在霓裳能反应前,老早就听见拉弓声的海角,已在窗畔接住那柄捎信的飞箭。
“小姐,城主有请。”拿下箭上所系的信条,看完上头所书的内容后,海角不得不出声打扰她处理公务。
“他求和了?”霓裳一手撑著脸颊,懒洋洋地扬高柳眉。
“不。”他将信条拎至她的面前,“是骏伯侯已被城主请来城内,城主请小姐下楼与骏伯侯解释误会,并亲自见见骏伯侯之子。”
若要说这世上最不死心的人,那肯定非她表哥莫属……
霓裳没好气地晾著白眼,原本她还以为,在天涯回城的那日,她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可没想到那个顽固得跟牛似的天涯,仍旧是在遭挫后,不死心的继续再接再厉。
她瞥瞥窗外,“他们都在下头等著?”
“是的。”
下一刻,将一桌的帐本都往旁边挪的霓裳,随意取来一张信条,飞快地在上头写了几行字并折妥后,她坏坏地露出一抹笑,将信条交给海角。
“把这个射给骏伯侯。”
将信条系在箭上后,海角站至窗边,拉弓瞄准下方骏伯侯所立之地,依霓裳的意思,有样学样地回信给他们。
当楼下的骏伯侯拔起那柄海角准确地射在他两脚前的箭,并看完了里头所书的内容后,随即刷白了脸不说,还二话不说地拉著儿子落荒而逃,完全不顾一头雾水的天涯在他后头拚命留人。
“怎么样?”凑到窗边看戏的霓裳,兴致勃勃地问。
海角一手指向远方,“逃了。”这回她到底是怎么吓跑骏伯侯的?
“搞定。”霓裳心情大好地伸了个懒腰。
但不过多久,留不住客人的天涯,在气急败坏地返回楼下后,很快地又再射上来一箭。
“上头说什么?”她好奇地挨在海角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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