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南风之谕+黄泉冥火+天孙降临(众神梦记系列)(44)



他一手拉过破浪,「你也别老是一见她的面就想激怒她,你明明知道她不是你惹得起的,你又何必老跟她过不去?家和万事兴,你就同她认认错吧,好不好?」

破浪只是一掌将聒噪的他给推至一边去。

夜色傲然地扬高下颔,「别说我看不起你,今日我就给你个机会。」

「好,一决胜负。」破浪也正有此意。

「地点?」

他一手指向宫外,「外头就行。」

「请。」她老早就想痛快地揍他一顿了。

「等等……」日行者探长了两手拚命阻拦,「你们两个都等等,千万别意气用事啊!」

「闪边!」他俩有志一同地以双冷眼冻向这个碍事者。

拦不住人的日行者,在他们开始往外走时,心急如焚地向那个天生就少了心肝肺的同僚求援。

「妳还杵在那?快帮帮忙拉住他们啊!」

「何必呢?」月渡者还是一脸的如沐春风,凉凉地坐在一旁跷脚,压根就没有插手的打算。

石破天惊的吼声,在下一刻响遍整座艮泽宫,让两名正想到外头一较高下的男女,顿时不甘不愿地停下脚步。

「都给我慢着!」一路由外头吼至里头的孔雀,拖着一脸像是还未睡醒的石中玉,赶在他俩大打出手前的紧要关头赶到。

「真热闹。」早料到这两个迟到的四域将军定会赶到,万事不急的月渡者,慢条斯理地起身走至日行者的身旁,将他给拉回去继续看另一出戏。

「你们想做什么?」收到月宰相的通报,火烧屁股赶来的孔雀,气喘吁吁地看着这两个打从一开始就不和的同僚。

他俩异口同声,「打架。」

「你肯定你打得过她?」孔雀连忙一把拖走破浪,拎着他的衣领直要他清醒些。「别忘了她是咱们的顶上头子,你是不是又忘了当年她是怎么当上的?记性不好是不是?没关系,我就再提醒你一回,那回她把我们一个个都打趴在地上才踩上去的!下回你又想同她杠上前,麻烦请你先掂掂你有几斤几两!」

当年败在一个女人手下的往事再次被提起,这让原本已经满心不爽快的破浪,当下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头头,妳肯定妳能打死陛下的亲皇弟?」石中玉在清醒后也没闲着,忙在她耳边提醒她的顾忌是什么,「陛下那边还好交代,毕竟妳要打死妳的手下陛下是不能反对,但妳有没有想过,万一这消息传到妳爹的耳里怎么办?」

「你真想劝我?」夜色盯着他脸半晌,勾了勾菱似的唇,突地伸出两手将他转过身,用力将他推至破浪的面前。

与夜色相同,天生就跟破浪八字不合的石中玉,在见着了对头冤家那张欠人扁的贵族脸,霎时全忘光了他来这的目的,累积在他与破浪间的新仇旧恨、拉拉杂杂的小过大错,在下一刻全都一骨碌地爆发出来。

他也对破浪撩大了嗓,「想跟她打是不是?去呀,我巴不得她两刀劈死你!」

一波未平,另一波马上又起,只想息事宁人的孔雀,气急败坏地上前拖走也跟紫荆王不对盘的石中玉。

「你就帮帮忙别再火上添油了行不行?」没用的家伙,没三两下就被夜色利用还露出了本性。

待在一旁看了好一会,觉得该是出面收拾一下场面的时候了,月渡者伸手扳了扳颈项,起身站在高处对那四个身负守卫四域重责大任,同时也是皇帝最珍视的爱将开口。

「诸位将军,可听本相说几句话吗?」

忙于起内哄的四人,爱理不理地回首看了她一眼。

「陛下有令,东北两位将军若有争执,交由陛下作主,若私下了结,这责任,两位将军恐怕都担待不起。」远比他们更加阴险的月渡者,露出毫不同情的冷笑,在话中半传旨半威胁着他们,「相信诸位定不希望本相去告诉陛下今日在这发生了什么事吧?」

底下原本闹成一团的四人,在见着了她那皮笑肉不笑的笑脸时,四人不约而同地浑身泛过一阵鸡皮疙瘩,差点忘了这个月相最大的本事就是陷害人。

「改期。」破浪看了夜色一眼,忍让地将话挤出口。

「候教。」夜色也赞成他的决定。

摆平了他们后,月渡者笑得一脸春花灿烂,「既然诸位的小事已搁在一旁了,那么听听本相今日请诸位来此的原因如何?」

「请说。」众人看着她前后截然不同的笑脸,皆在心中暗想,她究竟是怎么练成这种变脸大法的?

她将两手扳在身后,边踱着步边在他们面前说着。

「自谕鸟来谕,西域与东域两位将军,分别灭了三道中的九原国与天苑城后,三道就一直显得很不安定。听说,三道现下纷乱,起因不只是因为咱们帝国对他们动兵。」

「那是为了什么?」破浪与孔雀互看对方一眼,一块问向她。

「海道。」大抵知道内情的石中玉,在月渡者开口前一手抚着下颔代答。

「海道?」其它三人不解地绕高了眉。

石中玉摊摊两掌,「嘿,我也是听人说的。」他哪知道那个最安分,最不兴兵武的海道人在想什么?

月渡者正色地看着他们,「姑且不提他们是因何而乱,总之三道纷乱,对咱们帝国有利,可我们的探子发现,三道正试图在纷乱中团结。」

团结?

团结好来做啥?想进军中土抢回地盘,好让那些神子再奴役人子吗?脸上再也不复玩笑之情的四人,皆沉着脸思索着这项可能会在日后生成的威胁。

「夜色。」月渡者轻柔地对她一笑,「天宫有行动了,探子来报,天宫日前曾试图与地藏联系,相信日后应还会有别的动作。」

夜色微微颔首,「我会查清楚。」

「很好。」她满意地点点头,再点名另一人,「孔雀。」

「我捅的楼子我会去收。」完全知道她想说什么的孔雀,高举着两手先行忏悔。

月渡者再看向闲着没事做的另一人,「石中玉,陛下认为南域在你扫镇之后还算稳定,因此陛下要你顺道控管迷陀域。」

「知道了。」工作量一下子变多的石中玉,开始烦恼起该怎么去控管那个幅员广阔的迷陀域。

「至于海道嘛……」月渡者顿了顿,一双凤眼瞄向破浪。

破浪倨傲地别过脸,「用不着妳来吩咐。」

「那就好。」她拍拍两掌,「就这样,没别的事了。」

说时迟那时快,早被皇帝宠坏的四人,马上掉头各自走各自的离开员泽宫,将一句话都没说到的日行者给拋在身后,兀自尴尬地挥手相送。

他好不委屈地问:「妳不觉得……陛下宠他们宠过头了吗?」好歹他也是个一人之下的宰相,居然没人理他。

月渡者遥看着那四名各撑持着帝国一片天的背影,微笑地拍着他的肩。

「陛下是该宠的。」

轻轻缓缓,规律且持续不停的叩门声,在静夜里听来格外让人不耐。

打理完方坍的新矿,并计画好要在另一处另开新矿口的马秋堂,搁下一桌的草图来到房门前,一把拉开房门,直瞪着那个吵得他无法入睡的表兄。

「你要负责。」药王两手抆着腰,眼中泛着浓浓的指责。

「负什么责?」马秋堂眨眨眼,一脸错愕。

他伸手指向远处仍亮着灯火的客房,「那个。」

马秋堂踏出门外,抬首看向宫廊尽处的那问客房,朦胧的烛光映照在窗纸上,映出另一道未睡的窈窕剪影。

「这几日都不见她有睡。」药王一个头两个大地抚着额,「还有,她似乎怕黑。」每个人都知道,那位姑娘自沙漠里回来后就一直睡不着,气色也明显地一天比一天糟,可她的心病,他们这些局外人又无人可解。

马秋堂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解决,「那就在她房里多点几盏灯。」

「她需要的不是灯。」点灯能解决问题的话,他早把她的房间点成万家灯火了。

绿痕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