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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法对付之术?
经蔺言这么一提醒,轩辕如相登时沉静下满心烦乱的思绪,定下心一一过滤起那些飘忽在她脑海里的往事与回忆。
就她记忆所及,自小到大在习法修术与继承家业后的种种过程中,她从未遇上任何可敌的妖物,也没遇着过任何一个比她更高竿的术士,而在她家的家史中,也没有过任何冲着轩辕家而来,身怀着血海深仇的妖物,更别说是什么仇家了。一直以来,在这一行道上,轩辕家代代的传人,皆是走路有风,无愧于任何人,也无仇于任何妖物,当然这世上更无任何可与之匹敌或是能破她家术法之流… …等等… … 等会儿。不对,她记得,她小时候爹娘曾对她说过,在这行道上,非正统的术家之流,自古以来就游走于法界边疆的苗疆巫派,是他们这等正统术士唯一莫可奈何,也难以应付的一派,也因此,轩辕家从不与之交手,而对方,也从不与轩辕家有过什么往来… …
恍然大悟的轩辕如相一手抚着额,「巫派的咒术… … 」修法习术多年,她怎会大意地忘了她还有这个仅有的罩门?
「妳认为有人对妳下了诅咒?这世上谁有那能耐能将妳― 」压根就不认为这世上有谁能与她一较高下的蔺言,话才说了一半,一抹熟悉的身影即跃进她的脑海里,令她怔然地止住了口。
乱烘烘的脑子总算是冷静下来后,轩辕如相与蔺言相互交视一眼,两人脑海里头一个联想到的最大嫌疑犯,即是亦住在这间客栈里,虽是年纪最小,可为了财富,眼中全然不分黑白是非,身体力行有钱能赚就当用力赚的某对不良小两口。
「丹心,六号房那对抢钱小夫妻呢?他们在不在栈内?」轩辕如相面无表情地问,万万没想到自个儿很可能是遭自家人所陷害。
丹心的演技无丝毫破绽,「封少和花花小姑娘?他们出远门啦。」糟糕,这么快就被她们找到帮凶了!
「突然出远门的?」蔺言不动声色地研究着丹心面上那一闪而逝不自在的神色。
「嗯,毫无预警的全都出门做生意去了,事前也没通知我一声。」这下坏了,东翁他们连手铸下的大错,眼看就快被拆穿了,这样她到底要不要继续奉陪演下去?
毫无预警出门去?哼,依她看,是畏罪连夜搬家潜逃吧?
「丹心。」相当怀疑她人格的轩辕如相,一把紧握住她的肩头,「我若没记错的话,我记得我上一回在离开客栈前,好像听鞑靼说,东翁似乎是代那个小花接了笔大生意?」
「呃… … 」丹心僵着笑脸,「这么说起来,好像… …是有那么一笔。」
轩辕如相扳扳两掌,「那笔生意大到什么程度?」虽然她早知东翁是个只要有钱就谁都能卖之人,但她好奇的是,那个从不敢在房客头上动手脚的东翁,这回是为了多少银两而胆敢出卖她。
「据东翁的说法是… … 」在她充满恫喝的目光下,丹心愈说声音愈小,「可以躺着过下半辈子的程度。」抱歉了,东翁,她是不得不招啊。下一刻,轩辕如相有若利箭的阴冷目光,一箭箭地直射在如同标靶的丹心身上。丹心不安地咽了咽口水,「轩、轩辕大师?」
「这事妳有没有份?」她早看破了,这间客栈里,上至东翁下至这个万能管家,只要逮着能赚钱的机会,就全都变成一丘之貉!
丹心满面无辜地高举两掌、「我… … 我一直都只是个善良又无辜的小管家呀。」在东翁与鞑靼对她坦白招认后,她怎可能不参上一脚?
轩辕如相才不吃她这一套,「哼,妳等着,我回头再找妳算。」
还有生意要做的蔺言,眼看能帮的都帮得差不多了,随即站起身走至她俩的面前,一手一个地将她俩给拎出门口。
「既然唯一有可能的祸首已经找出来了,那就别继续赖在这妨碍我看诊,快滚。」谁有空同她们瞎搅和呀,她还有一屋子看不完的病人呢。
遭人踢出门外的轩辕如相,在丹心面有愧色地想偷偷转身溜走时,不疾不徐地一把拉住她的衣领。
「东翁现下可躲去客栈里了?」
望着她眼底的杀意,丹心瑟缩地点点头,「应该是… … 」
「妳跟我来!」轩辕如相二话不说地拖着她朝客栈的方向狂奔而去。浑然不知本馆里发生了何事,在此午膳时分,才刚忙完一个段落的东翁,正想喘口气,并享用一下天字五号房寄宿者为他带来的珍茗之时,不远处的本馆大门突遭人一脚给狠狠踹开,在吓着了一屋子正用着午膳的客人之余,也令东翁举杯欲饮的手势当下顿了顿。
一骨碌自本馆里冲出来的轩辕如相,一脚方踏进客栈内,当下一阵寒栗迎面袭上她的身子,令她止不住咚嗦地抖了抖身子,立即止住脚下的步伐,戒慎地扬首张望着四下,就在她的目光来到站在东翁对面,那个浑身妖里妖气从未见过的陌生客的身上时,轩辕如相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冷颤。
当站在柜台前与东翁攀谈的盛守业朝她这方向看过来时,出于本能的,轩辕如相想也不想地即一手亮出四张黄符,警戒地盯审着盛守业的一举一动,而另一手,则是飞快地描算着掌指。
见状的东翁,在清楚地看见了轩辕如相眼中的敌意时,霎时心头一紧,并在心中默默暗忖。
不会吧,这么快就露馅了?这位盛家仁兄看起来不过是个无害凡人,他究竟是怎么挑起轩辕如相天生的职业感的?
反焰指细算许久,可无论怎么算,却只算出来者只是寻常的一介凡人百姓而已,满心不得其解的轩辕如相,才想收回手中的黄符时,一直默不作声任她打量的盛守业,这时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她的面前,不吭一声地将她上上下下彻底打量过一回后,再冷不防地探出两掌,动作快、狠、准地!牢牢覆在她的胸口上。当下除了被吓着的轩辕如相外,客栈里所有的来者皆无言以对地张大了嘴。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额上青筋直跳的轩辕如相,一双火目忿忿地瞪向眼前的陌生客。
面上全无愧色也无惧意的盛守业,边说边落落大方地揉捏起掌下的隆起之物。
「验收成效。」嗯…… 浑圆饱满有弹性,还有着迷人又温热的体温,看来那个花楚的确是已履行她的承诺了没错。
无端端遭个陌生人在大庭广众下放肆轻薄,当下什么理智道德全都在脑中断了线的轩辕如相,一把挥开他造次的狼爪后,立即抡起一拳往他的面上揍去。
「你找死!」
岂料这一拳接得甚是轻松的盛守业,不但握住她的拳头往自己身后一扯,且在她被逼得拉上前时,一手紧握住她的下颔,二话不说地俯身将唇印在她的唇上,老实不客气地给她来上一记绵长又充满色欲的热吻。
客栈里的所有声息,不知在何时皆尽隐去,原本坐在椅上看热闹的客人、原本一副大难临头的东翁、原本只是来寻找祸首的轩辕如相,在这一刻,全都被盛守业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白了一张脸,转间眼,客栈里安静得只听得见外头大街上来往的人声与车声。肆虐的舌尖犹在她口中不安分地窜动,那感觉,就像是企图挑惹起什么陌生的热情般,既需索,又丝毫不肯放弃片刻的纠缠,这令从不曾遭受过如此际遇的轩辕
如相张大了一双明眸,直愣愣地瞪视着近在咫尺的盛守业。半晌,当她总算能够反应过来时,一股挟带着十足十愤意的滚烫热血直冲上她的脑际。
不知不觉间用尽全力的一拳,在下一刻无声无息地疾挥而出,可就像是生了第三只眼的盛守业,适时又巧妙地偏闪而过,并朝后退了三步,面上还摆了副兴味十足的模样,一径地欣赏眼前人怒火中烧的模样。
轩辕如相自认,打从来到这世上的二十几年来,身为一个顶天立地大丈夫、一个昂然七尺的堂堂男子汉,从未受过如此无耻至极的羞辱。浑身气血激越,气愤得止不住遍身颤抖的她,边撩起两袖,边一字一字地自牙间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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