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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让你因此逃走,我想拥有你的友谊。’他不要连朋友的身分都当不成,于是死心的不要戳破。
‘我不该问也不能问?’好象是触及他的痛处,弄不清他心思的流芷晶谨慎的问。
‘是的,我已所剩无几,请你让我保留。’晓稳住声调的把话说完,他从来不曾抗拒她的魅力,也就是因为如此,才让他着迷得失落更深。
‘就照你的意思,我不问。’她不再探问他的隐私,重新把精神放回他新设下的战局上。
‘你得到新宿后,距离你我的目标又向前跨进了一步。’他觉得他们的命运就像棋盘里的棋子,被一股力量推着他们往前走,不能退缩,也不能逃避。
‘我会去找赤凰他们商量,我们这几个人,该把黑帮世界联合起来。’只要所有的同伴都连成一气,再怎么险恶的人心和世途都难不倒他们。
‘联合日子由我来订好吗?’晓浅浅地笑问,他想要亲自决定再与她见面的日子。
‘赤凰和政司拿下了香港,赛门也已经得到半个欧洲,现在等你完成你美国的整合大事,以及我完成亚洲的事,我想日子就到了。’她大约的推算着,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很快的,大家又能再度重聚一堂。
‘为了这场我们黑帮未来的盛事,你更应该嫁给赤凰。’晓低着头不看她,手心沁出汗水,使他的手指几乎捉不住棋子。
‘在我决定登上新宿领导者的地位前,我就已经决定我要嫁的人是赤凰。’流芷晶娓娓的告诉他,即使他不说,她也会嫁。
‘你早就想嫁给他?’棋子从晓的手中滑落,掉到她安排好的围势中,成了一颗死棋。
‘他是唯一能助我完成心愿的人。’她对自己想要、想走的路,从不曾有过迟疑,对于男人,她也有她执着的地方。
‘只有这样?’震惊的颜色从他的脸上褪去后,他抬起头锁眉的看着她。
‘你想说什么?’看着他不满的表情,流芷晶好笑的问。
‘在你嫁给他之前,我要问你,你对他有没有爱?’晓怕她是被霸业冲昏头,绝不能住她只因这个原因就出嫁。
‘你以为我会委屈自己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她边捡着被她围死的白棋边问他。
‘你爱他?’他激动的握住她的手,手心感到一阵冰凉。
‘在离开孤儿院后,我曾在我成年礼时见过他一面。’她笑着回想,无法忘怀那场重逢。
‘只见过他一面,你怎么确定你是爱他的?’此时他的心中很矛盾,他很想让她得到她要的一切,但又不想轻易将她交给别的男子,取舍之间,友谊枷锁又规定他不能自私。
‘你不知道吗?短暂的情绪可能会成为一辈子的梦想,而惊鸿一瞥,有时就决定了一生的感情。’多年前她爱上了一个能了解她的眼神,那个男子在以坦荡的双眼凝视过她后,便从此把墨镜戴在脸上,不再让别人看,也不让别人懂。
‘就……就算你爱上他,他呢?他会好好待你吗?’他问得艰难,即使他现在握住她的手,他也唤不回她流失到别人身上的心。
‘他的眼睛告诉过我,他会爱我。’流芷晶轻拍他的手要他放心,把手抽了回来。
‘赤凰的墨镜不轻易摘下,谁也看不清他的眼。’他说着微弱的驳词,心中五味杂陈。
‘他以前不戴的,他让我看到他的心,之后,他为我把双眼藏了起来。’她反而笑咪咪地替燕赤凰以墨镜遮眼的行为解释。
‘你的心中……除了赤凰以外,不会再有别的人选?’晓捧着一颗惶惶失落的心问道。
‘不会有。’她肯定的摇头,她不会再遇见一个让她想念、让她倾慕的双眼,也不会再有这种男子。
‘我想……也是。’排山倒海而来的心灰,让他无法完整的把话说完。
‘你像个要嫁女儿的父亲。’望着他奇怪的表情,她取笑的点着他的眉心告诉他。
‘我是很舍不得。’他闭上双眼,最后一次感觉她的手指停留在他脸上的感觉,再过不久,她就要投人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又不是生离死别,就算我嫁了赤凰,我们也还是朋友,这点是永不会变的。’她全心全意把他当成无所不谈的好友,历经多年后,她格外的珍视他的友情。
‘朋友……’他苦涩的把这两个字咽下,把潜藏的情意也硬吞回腹内。
‘你要陪我到我出嫁吗?’她很希望能有他的陪伴,希望这个好友亲手送她上礼堂。
‘不了,在日本停留的时间已经够久,我该尽快回美国料理冢事,也乘机处理我的情绪。’他还得先回去把他的地位巩固,并扩延至西岸,而且,他不能忍受看她出嫁,看她嫁给别的男人。
‘需不需要我派人去帮你?’前阵子只顾着自己,她都忘了他还没统一他的黑帮王国。
‘你可以自己做,我也可以自己来。’晓摇着头婉拒,他宁愿只让她看到他这友情的一面,而不要让她看到他面对帮派时的凶残。
‘要小心你的安危,千万要保重。’诡谲多变、扑朔迷离的美国黑帮,总让她为他提心吊胆的。
‘你的话,我句句都当作圣旨。’他感激的笑,她的这句话,温暖了他被冻伤的心些许。
‘谢谢你赶来日本,也谢谢你和我一起送若晶。’她伸出双手握住他的手,诚心的感谢他。
‘这次我没帮上你什么忙,但我要给你一个建言。’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但他很替她和燕赤凰担心。
流芷晶正色的问,‘什么建言?!’‘你要小心一个人,而且要提防他。’如果他收到的情报没有错,那么比公开角力的黑帮更可怕的人就在香港。
‘谁?’‘香港燕家的燕老头子。’那个一直退隐在幕后的燕赫,还不到退休的年纪就自己说功成身退,愈不留恋权势就愈令他起疑。
‘我要小心燕赫?’她对燕赫近年来的所为也有所闻,可是他太寂静了,静得就像快消失了般。
‘狐狸老的比年轻的更可怕。’不会叫的狗愈会咬人,以他多年识人的经验来看,也许燕赫比城贵川还要危险。
‘影尾,去调查燕赫。’流芷晶听了后转头对一直在门外守候的影尾吩咐。
‘是。’影尾站立起来的影子在日光的照射下,映照在纸窗上。
‘还有,燕赫与燕赤凰和秦政司之间的关系我也要。’看着那抹影子,她忽然想要知道更多。
影尾听完她的交代就走了,纸窗上又只剩融融的日照。
‘你很小心。’晓赞许的看着她。
‘因为我和赤凰他们要活着去找你。’要是燕赫真的是颗不定时的炸弹,不先防着,她嫁过去后就惨了。
‘这一局,是我输。’他低头看着棋盘上四布的黑棋,他的白棋大半都被她吃光,棋境如他的心境,令他不禁感叹。
‘你让我,你没有用心下。’流芷晶笑着收拾棋盘,打算让他扳回一局。
‘我怎么用心?我的心刚刚枯萎了。’他摸着心房,空空的,他多年来的想望全都化成灰烬。
‘枯萎?’她以迷茫的眼神看着他,觉得他说话的样子有些古怪。
‘走了,我们就此道别。’晓用手掌盖上她的双眼,阻止自己再去看她那双眼眸。
‘你不多住几天?’她忙着要留他。
‘我不能再耽搁。’他低身捞起外套穿上,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个地方舔伤疗癌。
‘我送你出去。’她走到衣架旁取来外套,走回他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
‘芷晶。’他定立在原地细细地看着她迷人的脸庞。
她摸着自己的脸问道:“什么事?‘’如果……如果赤凰不是你想要的男人,告诉我一声,我会来找你。‘他竭力的试着说出口,只要她呼唤,纵使千里,他也会循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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