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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雪(1)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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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的误会

绿痕

写完一本书后!我就会到山里头的外婆家度假,睡上个四、五天,再回到忙碌的都市写下一本书。

可能我这个人天生就是同情心太多,每每在车站遇见要去游览、观光、爬山的外国人,就非得挺身而出帮忙一番。

看他们一个头两个大地望着车表,用英文问路又没人肯帮忙时,一开始我会先把头别开不看,可是如果他们以求肋无门、可怜兮兮的脸庞对着我时,我便会帮忙到底。

我曾跟一个英国女孩从上车时的陌生人到下车时聊成好朋友,或者跟一票不同国籍的老外,从问路到直接带路送他们到目的地,更有时送人上车会送到忘了下车等等。外婆已经很习惯这种事了,因为常常都不止我一个人上门看她,往往还会有不太熟的外国人同行来借宿。所以每次听到我要上山的消息,外婆总会先把客房准备好,多买些菜,准备迎接不速之客。

最近一次,是我跟外婆一起遇到的状况。

当我们在离家不远的山脚下,准备搭公车上山前,一对日本情侣站在买票的窗口发呆,那时外婆见离公车出发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就先去拿她的感冒药,要我乖乖地坐在原位等她回来,我是很乖,没再上前主动帮外国人指路、买票,可是这对日本情侣好家搞不太清楚状况,看我身上背了跟他们差不多的背包和长相后,脸上顿时有他乡遇故知的表情,欢天喜地的往我这方向跑来,用日文跟我说了天堆,我沉默了大约三十秒后,举手先缓下他们嘴里的一连串问号,再用日文跟他们解释一件很重大的误会,那就是我不是他们的同胞,我是台湾人。

他们用愕然的眼神瞪了我足足三十秒,我也很无辜的坐着让他们瞪,经过这段无声的沉默后,他们开始质疑我的血统。他们说,我说的日文和我的长相明白显示我跟他们是同一国的,我不该否认自己的国籍,怎么可以到台湾后就不承认自己的国家……真是的,我哪里否认了?虽然我不太有土生土长的台湾人模样,但也没离谱到被他们认成是同胞吧?

OK,初步沟通不良,我便试着用道地的中文对他们说话,但他们还是不信,一起对我摇头皱眉。好!那我用台语总成了吧?可是他们还是对我摇头。接下来,我们三人就在原地用日文开始大辩谁是日本人,谁是台湾人。

当时大约是下午五点,正值学校放学时间,车站里的学生和不相识的人们,不知何时已围在我们身边对我们评头论足,但我们都没注意到,还是很专心的研究国籍问题。

拿了药回来的外婆,看我周围围了一群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走到我面前,开口便习惯性的用日文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这么一开口,我之前的解释都付诸流水,那对日本情侣更是不客气地环着胸,冷瞪我这个不认祖国的同胞,被他们瞪着瞪着,公车也跑了,只好再等下一班车。在我万分沮丧时,我只好拜托外婆帮帮忙,告诉他们我不是他们的同胞,我那万能的外婆,三两下就帮我把我和日本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让两个认错同胞的日本人不再坚持。怎知我正得意误会解释清楚时,一个围观的欧吉桑,忽然以恍然大悟的表情指着我,用台詻问外婆,“她是不是日本人?”

再度蒙上挫折感的我,想也没想地就用台语大声地说:“我是台湾人啦!”当下整个车站内笑声连天,连外婆都笑到趴在我的身上,我则是气得说不出话,见公车来了就直接上车,可是我上车后那些在场看了笑话的学生们还不放过我,一个个经过我的座位时,都笑咪咪地用英文跟我说哈啰。

虽然气归气,但我还是帮那两个也跟上来的日本情侣指路,告诉他们这里的来回车班,以及该怎么坐车到桃园中正机场好回祖国。三天后,他们自机场打电话向我致谢,而坐在我旁边的外婆似乎还忘不了那天的笑话,笑不可支的问我怎么不顺便跟他们回祖国呢!

唉,没想到长相和一口流利的日文也能替自己意来如此荒谬的事,有够无奈啊!

第一章

芷晶对儿时的记忆很模糊,她只记得,他们都是孤儿。

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都是在失去双亲后,被送到南海一座小岛上的私人孤儿院里等待领养。

岛上的孩子原本就不多,而且每年总会被外界收养一些,随着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孩子逐渐减少,最后只剩下六个人。

当有飞机降落在岛上时,就代表又有人将被领养,他们六人就像一家人,都希望不要被分开,希望能继续相亲相爱,互相扶持的在岛上过平静的生活。

这个梦很快就破碎了,在她八岁那年,她和孪生妹妹若晶是六个人中首先被领养的人。

自此以后,她童年的回忆便局限在一张泛黄的照片上。

收养她和若晶的人,是一个带有口音的中年男子,当时他像是在挑选猫狗般地在六个人中挑中她,顺便将与她形影不离的若晶一块收善带回台湾。后来她才知道,收养她和若晶的人叫城贵川,是台湾黑帮的龙头老大。

她和若晶从此有了姓氏,但被收养的日子并不如她们想象中的美好,而是另一个噩梦的开放,因为城贵川不是个慈爱的父亲,而是个严厉的教父,她们所学习的一切都是关于黑帮的事务,城贵川让她们学习如何处理纷争、如何制造纷争、加强管理部属、开拓帮派组织,还有如何杀人。

怯弱的若晶根本无法适应这种黑帮教育,城贵川因此将所有的冀望加诸在她身上。

十五岁那年,在城贵川对她的七年教育完成后,他便迫不及待的将她们转卖给日本新宿黑帮的龙头——流远伐。

出发到日本的那一天清晨,她和若晶分别换上同款不同颜色的和服,然后恭敬的在斗室内等待城贵川来给她们最后的训示。

破晓时,城贵川才姗姗前来。

在他的眼底,她们像两尊盛装打扮的娃娃,正等待他的鉴赏。

“打扮起来果然不一样。”城贵川勾起芷晶的下巴,露出满意的表情。

“爸爸……我不要去日本……”若晶嘤嘤的啜泣,心底更为迷茫而不知的未来感到害怕。

“你哭什么?”城贵川躁怒的问她,真是没用,训练了七年,除了哭还是会哭,白费他的心机!

“若晶只是害怕要到陌生的环境。”芷晶马上将妹妹拉到身后护着,替她祗挡袭来的怒气。

“你不怕?”城贵川扯着她的衣襟问道,嘴角泛出诡异的笑。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人更可怕。”芷晶把妹妹扶正坐好,淡淡地看着他。

“好,这才是我的女儿。”

“多谢爸爸七年来的养育。”芷晶带着妹妹一起朝他叩首,并且微微推开妹妹远离城贵川这个风暴。

城贵川突然跪坐在她的面前,亲手帮她整理弄乱的衣裳,他乘势附在她的耳边说:“找机会杀了流远伐。”

“爸爸?”芷晶睁大了眼,平缓的呼吸变得急促。

“若晶太软弱办不到,由你来做。”城贵川继续在她耳边小声的说。

“为什么要杀他?”芷晶两眼直视着前方,握紧了双手问道。

“你要替我把新宿抢过来。”城贵川将一个庞大的担子推上她的肩膀。

“替你得到日本黑帮,扩充你的势力范围,这就是你转卖我们的原因?”芷晶终于了解她为什么要接受那些训练,也了解她和妹妹存在的价值。

“别这么说,只是改由他人收养而已。”即使她的口气有些冲,城贵川并不介意,反而在她耳边笑着。

“时间,你给我多少时间杀他?”芷晶觉得自己是个被上了发条的玩偶,但她这个玩偶要知道发条放动的时间有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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