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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烈在她拨开他的手转身欲走时拉回她,“别走,你冷落我很久了,”
“最近我不想腻着你,我需要思考的空间,”迷迭不耐烦地躲开他,不想浪费轻功地又跃回她自己的小舟上。
“但我耐不住寂寞,我想你,”她方站定,西门烈的声音又近在她的身后传来。
她赌气地折来数朵藕花抱在胸前,故意不回头看他。
“你不是不在乎我?”怕寂寞还这样整她?他逗着她玩的成分还居多。
“若是不在乎,我会来找你吗?”西门烈柔柔地将她转过身来,心满意足地看着她人比花娇的模样,“别躲了,让我安慰你一下。”
迷迭探索的杏眸,在他的身上梭巡着。
他的心底不是没有她的,不然他现下应该是在他阴凉的院落里庆祝着她的失利,而不是在日正当中的时分,特意来这暑意酷热的湖心里来寻她,汗湿了他的衣衫,而在他的眼眸里又带着丝丝的心疼。
她缓缓倾身靠向他,踮高了脚尖,隔着香馥花瓣吻上他的唇。
这吻中,有花儿的香气,有她唇瓣温润的触感,远比四唇相接的吻还要来得挑诱,他受不住,一把挥开横隔在他们之间的花朵,直将她捉进怀里来,感受她需要人来安慰的热吻。
恍然中,西门烈觉得他又再次被她掳获了。
他常忘了,猫儿是优雅狡猾、猎捕本领高超的猎人,即使她的举动往往是无心。只是她下意识的行为,或是她刻意追求而采取的手段,但他都不管,他心甘情愿被她捕获。
“想念我的话,就要宠我……”迷迭一口一口啄吻着他的唇,诱人地在他唇间说着。
他万般不舍地离开她的唇,“要我怎么宠你都可以,就是不要在把我迷得心神大乱时乘机勒索我,”
本来打算采行美人计的迷迭,有些丧气地看着他。
“你为何总是这么理智?”真讨厌,他的定力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我的本行是个师爷,”他拉她坐下;并将小舟停栏至可以遮日的花丛里,“身为师爷,当然不能为了私利而忘了大事,对于美色,也必须保持一定的警戒心,”
“不公平,”迷迭翻身赖在他的胸前盯着他,“我无才无能的,怎么也敌不过你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他带笑地摇首,“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任何才能来当武器,光是你的一笑,就足以倾国破军了,”当初他就是因此而被她吃得死死的。
迷迭在他习惯性地搂着她,并为她整理起她的发时,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做起来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动作。
“你的态度变了狠多。”她甜甜地绽出笑靥,“不再想拔腿而逃了吗?”
“若是逃了,我不就少养了一只爱猫?”被她追得辛苦,追她也很辛苦,逃了不但会前功尽弃,而他的损失也更严重。
“你还说?”她娇嗔地睨他一眼,“你根本就没有诚心要养我,”哪有主人这样为难猫儿的?
“又不是非把心掏出来让你看,才能让你知道我的诚心。”他将她抱至身上与他眼眸齐对,“你不是说过在你面前,很少男人能够不自卑没压力的吗?我会这么做,是想告诉你,你终于找到了一个不对你感到自卑,也能够克服压力的男人。”
迷迭不作声,先前的烦躁都在他的话里冷静了下来。水漾的大眼里,浮现出一种动人的温柔。
“我在告诉你,你挑对男人了。”他亲吻她的额际。“你明白吗?”
听着他的这番温柔软语,迷迭的心中被注入了一股新生的力量,再度有了勇气朝她订下的目标前进,彻底扫除了她现在的失意。
她要捉住他,不管他设下了什么难题,她都要将它打倒,将这个让她心动不自持的男人,恒久的留在她的身边。
“幸好我挑上的是你。”迷迭靠贴在他的胸前,一双小手紧紧环抱住他,“幸好,我没有看错人。”
西门烈温柔地将她环进胸怀里,“把以前会让你失望的人和事忘了,放下心防,好好的来爱我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
"别再沮丧了,离盟主大会就剩几日,你得再加把劲。“他轻缓地拍着她的背脊,声音宛如南风般醉人。
迷迭抬起螓首,将芳唇凑至他的唇边,“在我又开始动脑筋之前,先好好宠我一下。"
***
自半褐的窗口朝外望着沉闷的天色,天际倾落的水珠,将远处的湖面笼罩在淡烟疾雨中,嘶啦悉悉的雨声,伴着卿卿的夏虫鸣声,这日的午后,空气里飘漫着一种诡秘的味道,就如那灰暗的天际,在层层浓云锁雨中,藏着一份隐隐的雷光电闪,正等待着最好的时机朝人间劈落下来。
西门烈淡看着那云里风间的细微变化,将悠然的思绪转回现实上,一手撑着额际,不断想着迷迭近来的举止。
最近,府裹不再有迷迭像蝶儿似的四处穿梭的身影,她也很少过来他的房里找他撒娇,近日来,她也没再出门。都专心留在练功房里练功,勤加练习她的武艺。
一只慵懒闲散的猫儿,会天天磨着自己的利爪,好来捕耗子?
他不相信,至少他所养的猫儿们,都不曾有过这种举动,且若非在肚子极饿时,猫儿是不会轻易亮出爪子的。它们只会懒洋洋地眯着眼悠闲度日,即使有忧愁,也不会搁在心上太久。
但迷迭的举动,却让他对猫儿的认知有所改观,因为女人的心,时而就像老天的脸色般,说变就变,那片天际可以在这会是湛蓝无垠,而下一刻,却又风涛迭起,隐露玄机。
“迷迭呢?”多心的西门烈,轻敲桌沿,问着那个正想午睡打盹的西门炎。
“她今日又将自己关在练功房里。”被他派去当监视者的西门炎,打着呵欠一五一十地对他报告。
西门炬嗑着瓜子,“看样子,她是放弃再想什么法子好来取巧在大会外打败你,也不想再耍什么手段,打算堂堂正正的跟你一较高下。”
西门烈的嘴边却逸出一阵轻笑。
靳旋玑盯着他,“你在笑什么?”
“她是不可能会放弃取巧打败我的。”他们大不了解她了,她哪是个会轻言放弃的女人?
“喔?”
“明知没有胜算还想堂堂正正的与我一较高下?她不会那么笨。”西门烈已经分析出她这阵子举动的背后阴谋。“况且,猫儿都是投机取巧的狡滑猎人,你们所看到的一定只是她营造出来的假象。”
靳旋玑很不放心,“难道她又在暗中计划着什么?”不能再让那个阻挠西门烈登上华山盟主的女人动心机了,他要他的弟弟光耀门媚。
“别急。”西门烈靠在椅背上,两手环着胸,“跟我在这里等等消息,再过不久你们就会知道了。”
“等消息?”难道在暗地里动手脚的人不只迷迭一个?
“大哥,探到了!”浑身湿遍的西门烁,冒着大雨跑进来,边脱下蓑衣边对西门烈报告。
西门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迷迭这回又想做什么?”希望她这次不要又做得很夸张。
强掩下满心震撼的西门烁,张大了嘴向众人道出迷迭最新做的好事。
“她向前任华山盟主向天阙开了天价,贿赂向天阙继续连任,并要他取消今年的盟主大会!”
一屋子的男人们,在怔然无语片刻过后,不禁发出相同的赞叹。
“真是高明……”不战而胜,她是天才。
“向天阙同意了吗?”西门烈临危不乱地问。
“他同意了。”西门烁坐在桌前急急灌下一大壶解渴的茶水。
“我不懂。”震撼过后,西们炬抓着发深思,“向天阙不是因为年老体衰的关系,已私下拟定由你来接任其位了吗?为什么他还会接受迷迭的贿赂?”
“别忘了我师父那活生生的教训,”西们烈朝他摇摇食指,“拿人手短,只要钱财摆在眼前,任谁都会帮钱不帮理。”倘若他是向天阙的话,他也会抛开道义接受迷迭的招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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