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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拖油瓶(57)
作者:香菜丸子 阅读记录
美院对文化课的要求分数也不低,高考分数不够一样去不了,还有一个月就上战场了,唐水天天十分忐忑。
知识对于她来说,就像蒸锅里没被绑腿的螃蟹,她好几个月没盖锅盖儿,再进厨房,螃蟹早跑了。
“星哥,”唐水看得眼睛累,题目都看不清了,把书一扣,“我好害怕啊。”
李星问她怕什么。
唐水说害怕考不好。
李星是务实派:“朝着目标努力,同时也要接受不如人意的结果。就算去不了美院,联考成绩和高考加一起,你也有学上。火车,高铁都很方便,只要放假我都会去找你,同省和相邻省份的对我来说其实没什么差别。”
目标和目的地都是你。
唐水并不满意这个回答,开始找茬:“标准男友的答案应该是‘你去哪,我就去哪儿。’我看你是不想转正了。”
唐水开始东扯西扯的时候就是学累了。
“闭眼,”李星连人带椅子把唐水转了个方向正对自己,手指揉唐水的太阳穴,“给你按一会儿你就去睡觉。”
唐盏跟李星交代过,不让唐水学太晚,正按摩着唐盏就进来提醒时间了。
李星太会惯人,唐盏有时候都看不下去,“你还顾得上她呢,”唐盏无奈道,“你现在一分一秒都很宝贵。”
“没事儿,哥,”李星不在意地说,“学习一会儿就找个别的事放松一下。”
俩学生不睡,唐盏也不能睡,唐水有李星盯着,李星做题做进去了就会忘了时间,一点半唐盏得叫李星睡觉。
黑板上的倒计时明天就会变成个位数,除了愈发紧张,今天也是唐水的生日。
李星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唐水正在杭州准备校考,唐盏和李星俩人在家也没啥仪式。
唐水在杭州画了一幅绿心向日葵的手心迷你小画,回来的时候送给了李星。
李星本来要自己烤个蛋糕,唐盏嫌时间太长,没让李星烤。
他自己烤了个巨丑的。
手绘蛋糕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实在太难,动物奶油太不听话,天气和手温很高,两盒奶油打发以后全浪费了。
唐盏看了下表,九点半,还有二十分钟放学,十点出头俩孩子就回来了……
他打电话给楼下的蛋糕店,早关门了。
如果十八岁的生日没有蛋糕,唐水能叨念到八十岁,唐盏只能把染上色素的奶油简单抹了个面,然后画了个笑脸。
关灯浪漫那套在唐水这儿不行,所以唐盏挂了几个奶黄色气球,准备了一屋子的向日葵。
唐星星背上还挂着数字“18”的氦飘数字气球。
唐水和李星一开门,唐星星已经在玄关等候了。
“哇啊,我的宝贝,”唐水蹲下把小黑狗抱起来,“我好开心啊。”
唐盏送了一本相册给唐水,都是他以前亲自拍的风景。
比起贵重的礼物,唐水更喜欢哥哥的用心,“我星哥送我的,”唐水扬了扬手腕,是唐水的第三个电话手表,“这个我要多戴几年。”
这玩意儿只能风靡四年级以下的低龄儿童圈,再大点的都能玩手机打游戏了;可能唐水戴习惯了,看上去倒没什么违和感。
唐水戴着生日帽挖蛋糕吃,虽然卖相不好,但蛋糕坯和水果夹心都是真材实料,味道还挺好的。
唐水搂着哥哥脖子亲了一口,“谢谢哥哥。”
“谢谢星哥。”唐水不敢抬眼看李星,俩人一对视,就有种控制不住的电流往外冒,唐水只能含糊地顺带说一句。
“星哥怎么脸有点红?”唐盏看着李星问。
“骑车,热得,”李星说,“一会儿就好了。”
李星一直不怎么说话,尤其今天话格外少,夜宵吃的时间有点长,唐盏让俩人今晚休息,本以为李星会再坚持做会儿题,但李星顺口就答应了,“听哥的。”
一屋子的向日葵,“明天再收拾,”唐盏折腾一天早累了,“我睡了,不监督你俩了,你俩早点睡。”
唐水让李星给她在哥哥布置地地方拍照,李星任劳任怨地拍,然后被唐水嫌弃技术不好,“把我的脸拍得好大,删了,都删了。”
李星没觉得不好,全部保存下来,各自洗漱过后关灯睡觉。
唐水才不信李星会乖乖睡觉,准备去抓个现行,没想到李星真的已经关灯已经睡了。
唐水摸黑进李星的房间已经轻车熟路,挨得也近。
李星拿着杯水站在桌边,看唐水摸上他的床,然后一脸疑惑的样子实在好笑。
“这儿呢,”李星声音很小,虽然唐盏应该已经睡着了,但小卧室的房间门也开着,声音大点怕唐盏听到,李星咽下两个药片,跪到床上,“不睡觉来做什么。”
“今天我生日呢,”唐水的声音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暗示, “我十八岁了。”
今天都快过完了,李星轻嗯了一声,“是啊。”
然后俩人是很久的面对面沉默。
“怎么了,”李星问,“有什么心愿,需要我做吗,我都答应你。”
唐水摇摇头:“有哥哥和你在我身边,我每天都是最幸福的人,我想不到还要什么。”
“我永远在你身边,唐水。”李星像信徒一样虔诚,向他的神明允诺,“你是我所有的意义和方向。”
唐水点点头,李星的承诺她从来不怀疑。
要到了承诺就安心回去睡,“那我再等等吧,”唐水小声启齿,“我可没有迫不及待。”
第50章 备考
李星并非没听懂唐水的暗示,他们之间一直是唐水主动。
除了君子之德在作祟以外,他格外珍惜唐水的天真。
他们的成长道路上一直有彼此;一生一世很理想,李星的爱意坚定而漫长。
李星没提前行使权力,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浑身烧得难受,今天是唐水的生日,实在是氛围太好,他不想破坏一丁点。
睡前的两颗退烧药没起到作用反而刺激到了肠胃,况且他还吃了一整块甜腻不易消化的奶油蛋糕,李星半夜起床没走到卫生间就吐在了大卧室门口的地板上。
李星抱着餐桌旁的垃圾桶,把午饭晚饭和蛋糕全吐了出来。
“咋啦这是,怎么吐成这样,”李星的动静实在掩藏不了,唐盏从小卧室出来,打开客厅的灯走近李星,拍了拍他的后背,唐盏看着垃圾桶里的污秽,“该不会是我做的蛋糕有毒吧。”
唐盏惊恐地抓头发,困意全无,早知道他就不自己做了。
“来漱漱口,”唐盏递给李星一杯水,摸了摸李星的后脖颈,唐盏觉得不对劲,再往后背里摸,滚烫得吓人。
唐水也醒了,光脚站在自己卧室门口,灯光刺得她难受地揉眼,“哥哥。”
“李星发烧了,吐了,”唐盏说,“你难受不?”
唐水摇摇头:“我不难受。”
唐盏当即决定带李星去医院,唐水也要去,唐盏制止:“顾不上你,你在家待着。”
外面天正黑着,唐水去了还得有人要照顾她。
唐水又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李星是真的难受了,挺不住了,唐盏说带他去医院,他顺从地没再逞能。
李星要收拾他刚折腾的这一片,唐盏不愿意跟他废话,把李星推到大卧室,“赶紧换衣服。”
李星换好衣服出来,唐盏已经把垃圾袋封了口,正在拖地。
唐水被俩哥惯得一点儿情绪藏不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倒是满脸委屈样。
“医院味道不好闻,你在家等,”李星拇指搓了下唐水的手心,“再去睡会儿,我和哥天亮前就回来。”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唐水更忍不住了,唐水乖乖点头,豆大的眼泪跟着啪嗒啪嗒往下掉。
唐水抿着嘴不出声,不吵也不闹地掉眼泪;李星嘴里酸苦酸苦的,怕张嘴熏着唐水,默默拿纸巾给唐水擦着泪珠。俩哥哪一个也看不了心尖肉这么哭,“给你一分钟换衣服,你跟星哥走稳当,别摔了,”唐盏见状,安排着,“我先把车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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