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对文件的内容理解不能，也还是保持了最基本的礼貌，笑着将人客气送走。

直到看完文件的他们开始真正发热, 这才终于相信文件里的那些信息或许会是真的。

既然驯兽师说的话可能是真的，那么给他们发信息, 让他们远离驯兽师的人又是为了什么？

驯兽师和霍阎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疯子又是个有着野兽一样敏锐神经的人，对于这些四星公会会长不约而同的抵触态度，三人皆有感应。

霍阎猜测是被系统授意的缘故。

疯子则是觉得很无所谓。

反正他们最终的目的达到不就好了。

驯兽师进了公会传送点，看了一眼上面的传送位置：“下一个要传送的四星公会……墨染千霜。”

疯子舔舔嘴唇：“呜呼~我好想有动手的机会了！”

霍阎瞥了他一眼, 对驯兽师道：“面具鬼也在。”

副本中禁止使用道具，面具鬼是没机会使用他那副面具的。

付凡不得不用自己的那张脸面对形形色色的人。

真是不知道, 顶着自己那张脸的时候，那个喜欢缩在假象后面的胆小鬼又能不能站在光下呢？

只怕是不敢。

果然，从传送点出来之后，霍阎三人就被墨染千霜的人直接拒绝入内了。

墨染千霜的人对他们的敌意很重，重到虚伪的掩饰一下都不肯。

即便是遇见要来砍人的疯子，也不过就是把脖子一横，大有等着他来砍的架势。

驯兽师拦住疯子。

对方这是仗着游戏中心有防暴动机制，等着疯子过来把人往死里砍之后被游戏中心强制传送出去呢。

要是疯子真的在这里动手了，被丢出去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墨染千霜是有恃无恐。

疯子愤怒甩了甩手里的砍刀：“艹！”

霍阎在人群之中精准捕捉到付凡的那张脸：“面具鬼！”

没了面具遮挡的付凡看着懦弱且阴鸷，他因为身高的缘故只能自下而上的看着霍阎的脸，眼球中间大量的眼白让他看起来比之前还要更加孤僻。

这张脸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厌恶。

回到现实的那段时间并没有让付凡学乖，也没让他意识到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做错了。

他只将全部的罪责都算在了沈漠之和霍阎的头上，甚至将自己原生家庭的痛苦也一并算给了两个人。

付凡是真心实意的认为，自己的苦难，都来自于这两个人。

如果沈漠之能老老实实死掉，如果自己的诡计和手段没有被识破……

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仅仅是一眼的对视，霍阎就可以判定，付凡已经完全觉醒成功。

这下他也能确定，那些四星公会的会长对他们那些微妙的敌意又是从哪里来的了。

原本霍阎还以为是系统本源搞事，现在破案了。

要不是付凡作的他倒立洗头！

付凡确实成功达成了完全觉醒，不仅他成功完全觉醒了，还给公会里的人都发了洗脑包，顺便也给其他四星公会的会长也发了一波洗脑包。

只可惜他完全觉醒的时间太短，洗脑包强度上的不够，没能达到他预期的效果。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公会的这些蠢货们足够听话了。

付凡站在重重围挡之中，失去了道具的他声音也不再沙哑，反而森*晚*整*理有着和外表孑然不同的清朗，听起来也算是顺耳：“驯兽师会长，您不用再努力了，我们不会接受你的洗脑，也不会让你进来的。不仅仅是我们，所有你想要蒙骗的公会都不会接受你的虚情假意……其实你们已经很厉害了，又何必把歪脑筋打到我们这些小公会的头上呢？”

驯兽师的镜片反射出光线，微薄的嘴唇勾勒出一丝带着蔑视的笑意。

他没有遮掩的意思，直白的表达出对付凡的不屑和嗤笑。

付凡一时脑热，嘴上就更加停不下来：“游戏中心提前开设副本，又加大了奖励力度，原本也是为了让大家都沾到好处，就算是我们这些小公会进了副本也不会分走你们多少好处的，驯兽师会长又何必工于心计？”

他这番话看似有底气，实则不如不说。

驯兽师对付凡的厌恶很高，却没有将付凡这个人看在眼里过。

他表情没变，看了一圈过去：“你确定你想好了？你手下这么多人，你真的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一旦任务只能达到及格线，甚至是无法完成，他们可就要全死。”

付凡停都没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也不用拿谁的命来吓唬我！他们万事有我！”

付凡还真没把公会人的死活放在眼里过。

在他看来，系统是比这些人的狗命重要多了。

一旦系统消失，那他花了这么长时间构建起来的地位就会跟着崩塌。

那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就全都白捱了。

跟自己的父母比起来，副本根本就不可怕。

跟系统比起来，这些人的命也根本就不值什么。

谁死都无所谓，哪怕他也得死，他也要拉上一群人来垫背！

谁也别想在他之外安安生生的过！

霍阎则是干脆笑出来：“万事有你？有你在他们背后躲着？”

他语气突然一凛，副本里厮杀出来的气势涌上来，直接把挡在最前面的人都吓退了几步：“干什么干什么，要动手是不是？”

“动手？你们几个够打的吗？”霍阎嘲道。

“你别以为自己是阎罗就这么嚣张！这里有防暴动机制！你只要动手就会被传送出去！”挡在付凡前面的人情绪相当激动。

霍阎盯着他的眼睛：“防暴动机制也是有触发条件的，你猜，要是我和疯子一个个把你们拖到公共区域去打一顿，防暴动机制会不会被触发？公共区域里不会死人是不错……可也没说挨打了不疼啊……”

出来呛声霍阎的人瞬间就蔫吧了。

疯子眼睛发亮，握着武器的手跃跃欲试。

他攻击性一直拉的很满，根本就不在乎手里究竟有没有道具，随便在地上捡根棍子就能揍得人哭爹喊娘。

墨染千霜的人集体后退三步。

疯子一下子就兴致缺缺：“怂逼……哈尼~反正他们的死活自己都不在乎，我们回去吧~”

驯兽师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能轻易放弃。

本来游戏中心之外的玩家他们就已经很难联系到了，要是再把游戏中心里的人主动放弃一部分，也实在是可惜。

好在他还有后手……

驯兽师低声问疯子：“如果你现在去外面，能不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疯子咧着嘴笑得阴森：“哈尼~你当我是跟面具鬼一样的废物？”

驯兽师也笑了：“那就好。”

付凡警惕后退：“你们想做什么？其他人先回去！”

千叶蝶和吸血姬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将付凡挡在身后。

吸血姬还没有意识，千叶蝶倒是愣了一下：公会里那么多男人，为什么要她们两个女人站在前面给会长挡枪？

怎么看疯子也不是那种不打女人的绅士。

她和吸血姬两个人摞在一起都不够疯子揍一顿痛快的。

这个念头闪过之后，千叶蝶的脑袋里突然走马灯一样开始过画面。

那种凝滞的头痛让她的身形突然停顿下来。

付凡看见千叶蝶的样子，眼神一暗：他怎么漏算了这一条！

就算是他能控制着不让公会成员接触到那些可能唤醒他们记忆的文字和画面，也拦不住这些废物自行觉醒！

付凡情急之下大喝一声：“吸血姬，把千叶蝶推出去！”

吸血姬本身就是个和付凡一样的疯批，对于千叶蝶也说不上喜欢，听见付凡这么吩咐，手倒是很快，直接把千叶蝶往前推了个趔趄，自己拦着身后的人一步步往门内退。

付凡要将公会的传送大门关上。

驯兽师喊道：“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