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觉得我这样做过分吧？”

“这才哪到哪？不说你了, 光是有个疯子在, 你就永远够不上过分这样的字眼。”霍阎笑着揽住沈漠之：“这会儿终于解气了吧？”

“别说的我好像公报私仇一样。”沈漠之把头靠在霍阎的肩膀上：“……疯子也是审讯组的？”

“嗯。他如果要算的话，算是审讯组的特殊成员，除非一些很难对付的人会让他出马，其他时间基本上都是让他闲着的。”霍阎这么说沈漠之当然可以理解, 疯子的杀伤力很大，却不适合参与太过日常的工作, 能闲置下来是最好的。

“绵荼是不知好歹，撞上了我的死穴，可我知道罪魁祸首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那些人……只盼着能早点把这些人揪出来，咱们也好省心。”

话是这么说，但是事情却不太容易做。

绵荼知道的事情太少，他们就算抽丝剥茧，按照线索寻过去，也就到金银俱乐部为止，其他的要靠数据小组的数据库和分析来支撑了。

查到金银俱乐部公会的兄弟公会，还有桀桀与金赤银最常接触的到底是什么人，再从这些人里各个击破。

算来也还是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有收获的。

如果就连金银俱乐部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背后的人究竟是谁的话，事情就会更难处理。

对方铁了心藏起来，而且还有与之匹配的手段。

公会现在相当于是虚空索敌，不好办啊。

“审讯室你不用管了吗？”沈漠之问送他出来的霍阎：“你们工作还没有结束吧？”

不是还有别人要继续审讯吗？

“有火拳呢，其他房间也有别人在忙，我要正大光明偷懒了。”霍阎也学着沈漠之的姿势伸了个懒腰。

“有你这样的组长，是审讯组的福气……”

话是这么说，沈漠之也确实希望霍阎能偷会儿懒。

霍阎手里不止要负责一个审讯组这么简单，审讯组作为核心小组的组成部分之一，平时里的工作就够忙碌的了。

但核心小组却远不止有审讯组，各个分组之间的工作还要互相串联，互相合作。

霍阎作为副会，要承担的责任只会多不会少。

这段时间他太过忙碌，就算是在系统里，得不到好的休息，各项指标也都是要下降的。

熬夜、操劳、精神衰弱，都会导致血条和精神值以及其他各项数值的下降，在这种情况下进副本，肯定会影响发挥。

霍阎这段时间太忙了，找个借口忙里偷闲还是很必要的。

“对了，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森*晚*整*理沈漠之道。

霍阎看向沈漠之：“嗯？”

“我想回现实一趟。”

其实现在沈漠之要请假的话还是得先向蛇女请假。

可是，一想到蛇女的埋胸攻击，沈漠之还是觉得有点物理性窒息，所以还是决定口头告知霍阎，面板书面告知蛇女。

漂亮小姐姐热情确实很好。

就是有点太热情了。

受不了啊。

“跟蛇女说过了吗？她现在是你的训练员，你要是走的话，也得她同意才行。”霍阎倒是没忘了现在负责沈漠之日常训练的是谁。

“说过了。”沈漠之看着面板里蛇女的回复，一长串表达情绪的词里面，终于被他艰难提炼到重点：“她同意了，让我好好处理现实的事情，然后……回来加训。”

看见加训这两个字，沈漠之突然一下有点不想回去了。

霍阎失笑：“加训啊。”

“是啊……”沈漠之拍拍脸：“请假都请了，还是回去一趟吧，毕竟不是小事，早点解决我也好安心。”

以现实时间来计算，他们从回来到现在大约已经过去两三天时间了。

不管是付凡还是苏常应该都已经有了些进度，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霍阎也打算和沈漠之一起回去，总归他现在住在沈漠之家里，两个人一起办事也方便。

他还能顺带看着沈漠之，让他早点回来训练。

他保证，自己绝对不是因为私心想要跟沈漠之独处。

绝对不是！

沈漠之看着霍阎：“你是不是忘了上次咱们俩在现实里一待就是七天，回来被驯兽师劈头盖脸一顿骂的惨状了？”

霍阎选择原地装傻。

“算了，你要是能跟驯兽师请下来假的话，就一起回去好了。”

沈漠之这次并不打算在现实久留，只要把资料看完，他就立刻回来。

主要是人在现实里躺太久是真的会臭。

他实在不想回忆上次醒过来的时候头发油到可以炒菜的感觉了。

简直煎熬。

霍阎前脚跟沈漠之约定好，后脚就立刻去找驯兽师要假，信誓旦旦保证自己会尽快回来，顺道把刚才沈漠之在审讯室表现的视频发了一份给驯兽师：“疯狗进审讯组的话，以他目前的水准，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他跟驯兽师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尽量站在客观的角度上对沈漠之进公会后的表现进行了分析和评价，表示如果沈漠之和驯兽师双向认可进入审讯组的这个决定，回来之后就会开始对沈漠之进行这方面的培养和训练，也会让沈漠之提交申请资料。

驯兽师对沈漠之自然没有什么意见，而且睡神也表示过，这次的事情是沈漠之见微知著，公会才能快速给出反应。

不然他们恐怕真的只会当一件小事，像之前的人那样简单问两句就结束了对绵荼的审讯，然后放虎归山。

至于睡神嘛。

他因为想了太多事情，又快速准确安排了数据分析小组整理了大量数据库，现在已经在刀叔的医务室睡成了一个憨憨。

霍阎和沈漠之得到批假，为了不耽误进度，立刻从各自房间回到现实世界。

沈漠之家中。

“唔……”沈漠之从熟悉的床铺上醒过来，又是两三天一动不动，身上的骨头都要僵硬了，他侧着脸隔着被子看床头的手机：“上午啊……”

霍阎正好推开他的门：“起来洗漱一下，出门了。”

“好。”

两个人速战速决，洗漱后立刻联系了负责沈漠之事情的警方，然后打车去了与警方合作的医院。

付凡还在病床上躺着，两个人隔着病房门上的窗户看了一眼，找到负责付凡的主治医生，询问他的情况。

“你说付凡啊，他一直都没醒，不过情况已经稳定很多了。”主治医生知道眼前两个人是付凡的原告，便道：“你们还是第一个来看他的。自打他住进来之后，连他的家人都没有来过。”

是啊，付凡父母那样的人，只认钱，哪怕儿子的身体不需要他们垫付费用，他们也不会花时间和精力来看顾他身体的。

一个不能挣钱的儿子，就是躺着的废物而已。

“这段时间他一次都没有苏醒的迹象吗？他这样一直睡着算正常吗？”沈漠之追问。

“苏醒的迹象嘛，并没有，和他同病房的人也没见他醒来过。包括我们夜班的巡查医生也没有任何关于他苏醒的报告，他现在进食都要依靠营养液，还有插导管排尿。”

医者父母心，即便知道躺在病床上的人未见得是什么好人，却依旧不能看着病人在那儿人不人鬼不鬼的受罪。

“如果你们能联系到他的父母，说不定付凡醒过来的几率会大一些。他现在的状态通过仪器并不能完全检查出来，不排除是心脏问题引发的后遗症，如果他醒过来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和警方那边沟通，到时候你也可以再过来。”

“……好，谢谢。”沈漠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医生，我想问一下，付凡之前来医院的时候，是因为心脏出问题不假，但，如果当时抢救不及时的话，以他的情况来看，致死的概率有多大？”

主治大夫知道沈漠之是想问付凡是不是意图通过这种方式来逃避法律责任，他做医生时间久了，这种事情也不是没见过，沈漠之既然问了，他也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