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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儿个周婶却发现她正在打包细软,似乎打算离开这儿。
「蝶雨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周婶一把抢下她的包袱。
「周婶,你别这样,我的身子已好多了,再留下也是多余的。这阵子真的是太麻烦您和秋儿了。」蝶雨摇摇头笑说。
「照顾您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说什么麻烦呢?」虽然相处不过几个月,但彼此间培养的感情已不是「主婢之情」了。
周婶可是把她当作女儿般疼爱,当然蝶雨也敬她如母啊!
「但你知道我是非走不可,已没必要再寄人篱下了。」她秀眉微拢,说到伤心处,仍难以抑制鼻头的酸涩。
「这里从来没人这么说您,就连爵爷也一心希望你留下。」
她眼没盲,耳也没聋,近一个月来,爵爷可是天天来探望蝶雨姑娘,这是以往周旋在他身旁的那些姑娘们从没有过的待遇。
听她这么说,蝶雨只是神色黯然,对于自己曾亲眼目睹的那幕似乎又再重回脑中,他的生命中是不可能只有她的,留下她或许是因为内疚或责任吧?
她站起身,走向周婶,拿过她手上的包袱,「让我走吧!我的心意已决,或许有缘我们日后还可能有见面的一天。」
蝶雨眼睫含泪,激动地握住周婶的手,她也希望自己能与她永远一块儿,但可惜的是……她并没长住爵王府的命。
「那您还会再回来吗?」
蝶雨摇摇头,「不了,我打算回租赁的屋子收拾一下,过两天就返回梅香院。」
「这……那也该让爵爷知道吧?」
「不了,既要离开,又何必牵扯不断?」她悠悠说来,是这么的云淡风轻。
「您也真是的,爵爷这一个月来看您,您总是避而不见,我虽老了,但看得出来他很难过也很无奈。」周婶实在是憋不住了,非得好好说说她不可。「爵爷他位高权重,我可是从没见过他出现这种郁闷神情,可最近──」
「别说了周婶……」她悲愁的皱起眉。
「我……好吧!既然你认为这样比较好,我也不能说什么,以后得好好照顾自己。」周婶拭了拭泪道。
「那我走了,周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秋儿那儿,请你替我说一声。」
「我会的。」
挥别周婶,也挥别这里所有的回忆,她走出了雨阁,也走出了御硕爵王府。
才走出大门,却凑巧遇上正欲进府找左阳的沐憬封!
「蝶雨姑娘!」
憬封没料到会遇上她,自从她住进府邸后,他要见她一面可不容易,更何况他问了左阳,左阳却怎么也不肯透露她的近况。
蝶雨愣了一会儿,一见是他,这才微笑道﹕「憬封贝子,好久不见。」
「你……你又要去哪儿?」憬封瞧见她手里提着包袱,不禁好奇一问。
「我要回家了。」她淡淡地说。
「回家!你父亲不是已……」他立刻收住话,真想打自己一个耳光,「很抱歉,我……」
「没关系,就算只剩下一个人,我还是习惯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她忍住离去的不舍,强颜欢笑。
「左阳知道吗?」他看了看她身后,好象只有她一人,难道是左阳遣她离开的?这未免太过份了吧?
「我没让他知道。」深吸了一口气,她故作轻松地说。
没让他知道?这么说她是自己溜出来的?憬封这下可弄不明白了。
蝶雨却无心向他解释,只对他颔首说道﹕「我该走了。」
「等等,我送你。」他立即追上她。
「可你不是要进府吗?我自己认得路。」她已不愿再与任何人牵扯下去,尤其是和左阳有关系的人。
「不打紧,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们走吧!」他指着前方,请她先行。
蝶雨拒绝不了,只好举步向前。
突然他又问﹕「这阵子你住在左阳这儿还好吧?我一直在打探你的近况,他却怎么也不肯透露。」
可以想见,憬封并不知道她小产的事了,这倒让蝶雨松了一口气,「我一切还好,多谢关心。」
「那就好……」
望着她眉宇间散不去的愁丝,他能明白她必有隐瞒某种心事,并未向他坦言。既然如此,他也不勉强她,就这么不语地走在路上,一直到了那间小屋,身子才刚痊愈的蝶雨顿觉体力有点吃不消地扶住墙边。
憬封并未察觉地说道﹕「已经到了,那么你忙,我先走了。如果有事需要帮忙,千万别忘了我这个朋友。」
「谢……谢谢你……我会的……」她居然有点儿喘!
「蝶雨姑娘,你怎么了?」后知后觉的他赶紧扶住她。「我先扶你进去躺下吧!」
「不用,我可以自己来。」她轻喘地说。
「不行,这样我不放心。」
憬封坚持要带她进屋,才打开大门走进屋裹,却意外看见左阳竟坐在小厅内,带笑的脸上布满阴沉的线条。
「左阳!你什么时候来的?」憬封惊问。
就连蝶雨也意外地瞠圆双目,瞪着他的眼神惊移不定。
「你们两个倒好,卿卿我我的,恩爱逾恒啊!」左阳盯住她的眼,一字一句地冷言冷语道。
「不是的,左阳,你听我说──」
「憬封,你不用说了,我找的人是她。」他瞇起眸子,炯利的目光直射入蝶雨的灵魂深处,让她蓦然一惊!
憬封也被他这副冷凝的眼神所慑,急忙想要解释,「蝶雨她──」
「你可以先回去了。」左阳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憬封愕然,「左阳,我想你误会了。」
「出去──」左阳猛力敲了下桌子,不禁让憬封震惊,也让蝶雨错愕不已。
而憬封也只能叹口气,对蝶雨施予爱莫能助的一眼后,便狼狈地退出这栋小屋子。
蝶雨也想逃,却被左阳沉闷的嗓音及时唤住,「我可没要你离开。」
「我不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她害怕地站在原地,只觉得今天的他比她以往所见的有所不同。
他的目光是如此的犀利、阴沉、诡谲……彷如从地狱来的使者,直让她浑且发冷、寒毛都竖立起来。
「站那么远斡嘛?你我已好久没好好聊聊天了。」
左阳嘴边带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对阗沉的漆黑双眸毫不留情地掠取着她脸上各种怯柔骇然的表情。
「几次去找你,总是被拒于千里之外,要不你就是将房门深锁,想见一面还真难哪!」他沙哑阴沉地笑了笑,语音中却带了抹教蝶雨发颤的冷意。
她咬了咬唇,「你早就知道我要离开了?」
「说也巧,我正好去找你,却见你一个人偷偷地摸出爵王府,更想不到的是,憬封已在外头等着你了。」
他锐目一湛,「说!你们到底曾背着我在暗地里会过几次面?」
「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说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难道你觉得你伤我还伤得不够彻底吗?」
蝶雨终于忍不住地豁出去对他吼道,本来她只是想平平静静地度过后半生,想不到这对她而言居然是奢侈。
「我说过你已是我的人,你这辈子休想从我身边逃开,而我只是来追回我的所有物而已!」在他狩猎般的黑眸裹正带着一丝丝的残忍谑睇着她。
「你!」蝶雨的心口一疼,更有着阵阵恐惧袭上她的心头。
「这间屋子是你帮我找的,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住下,但你也不必要如此赶尽杀绝,如果你真容不下,我可以马上离开。」
她猛一转身,正要夺门而出,左阳动作更快地一个跨步走向前,攫住了她的手臂。
「少给我转移话题,我什么时候说容不下你了?你说走就走,究竟把我当成什么,把我的心搁哪?」
他攫住她的手,近距离贴近她,让蝶雨无路可逃!
「你说什么……」
蝶雨睁大眼望着他,似乎已能清楚地看见他眼底所显现的懮色与无奈,可是,她只能告诉自己那是她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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