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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从他们单家家业收起,少了以往的风华,乔家就不再与他们连系,也就在他们 以为乔家有意毁了这项婚约之际,他们竟于失去联络的十年后突然上门提亲,这倒是颇 让单家人意外!
毕竟,乔郡身为八王爷的义孙,怎么会看上他们这种平民百姓?
但他们却能信守承诺,答应在下个月便把微沙风风光光的娶进门,着实让单父放下 一颗心。
“微沙,那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呢?”
单母见女儿房里尚有烛光,于是轻敲了一下房门问道。
“女儿正在为爹爹赶制一双新鞋,待会儿就去睡了。”单微沙边说,边走去打开房 门。
“新鞋什么时候都可做,何必赶得那么急呢?”儿女儿有此孝心,单母亦欣慰的一 笑。
“娘……”她摇摇头,扶着母亲进屋坐下,又为她倒了一杯茶水,“下个月女儿就 不在家中了,实在放心不下您们两老,只能为爹爹做双鞋聊表心意。”
说着,她便忍不住鼻酸,婚嫁虽是喜事一桩,但只消想起必须与爹娘分离,她还是 放心不下。再想想自己要到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待一辈子,还真是有点儿害怕。
这婚约虽定于二十年前,但自从十年前乔郡的父亲去世后,便不曾听他们再提及, 甚至两家也不再有往来。
原以为对方有意悔约,哪知道就在前阵子,她无意间在路上遇见乔郡,让他惊艳一 瞥,在打听出她便是与他有婚约的单微沙后,竟立即叫媒婆上门提亲。
单微沙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那个乔郡似乎有点儿……轻浮又不安于室。
但为人子女,婚姻大事本该由父母决定,既然她的命运早在二十年前便成了形,她 也无意改变它。
“唉!说实在的,娘也舍不得你,你也不过十六,再晚个一年也行。那乔家十年来 不闻不问,为何现在又急于一时呢?”单母不禁发起牢骚。
“娘,女儿迟早要嫁人的,况且,汴梁城离我们这儿又不远,如果我想回来看您也 是很方便的。”单微沙倒是先安慰起母亲来,既然这场婚约是改变不了,何不让她娘安 安心心的看着她嫁人?
“娘就是不服气,都是你爹,随随便便地答应人家,说来迎娶就来迎娶,连一点骨 气都没有。”单母愈说愈气愤。还记得当时为了这事,她还跟自己的丈夫大吵一架呢!
再怎么说,微沙都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又是这么孝顺、善解人意,实在是个贴心的 好女孩。她还想多留她陪在身边一些时日,想不到她爹就这么急着想把她嫁出去!
其实,嫁人她也不反对,但嫁的却是那个无情无义的乔家,说什么她都是一肚子的 窝囊气。
“您也知道爹向来重允诺,既然二十年前他与乔伯伯定下了这种誓约,他自然要遵 守了。”
“你哟!就是偏袒你爹,娘可是为你着想。”
单母拿起圆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又道:“反正我就是觉得这么匆促决定 了你的终身大事太大意也太冒险。隔壁的杨大叔经常跑汴梁城做生意,我想他应该听说 过乔郡这个人,于是偷偷向他们打听过……”说到这儿,单母又发出一声叹息。
“他们怎么说?”单微沙也很好奇。
单母摇摇头,“他们给我的回答都不是正面的,可是,却让我心急得很。”
“哦,是这样的吗?我想,可能是乔郡没什么功名在身,所以,大家对他的评价自 然降低了几分。”单微沙听娘这么说,心底也在瞬间紊乱了,但是,她还是强颜欢笑的 安慰着母亲。
“你应该明白,娘不是个势利眼的人,有没有功名都无所谓,可是……可是他的名 声不好啊!”单母眉一皱,随即喃喃又道:“不过,他倒是有个知己好友名叫佐尚羽的 ,那人可就比乔郡有出息多了,还因护驾有功,被皇上册封为”护主侯爷“呢!”
她为之羡慕地说,如果女儿嫁的是这样一个人才,她可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啊!
“娘——”单微沙直摇头,无奈地笑说:“人家再怎么好,跟咱们家都没有任何瓜 葛,您提他做什么?”
她又怎会不明白她娘心里在想什么,只不过这种事再怎么想也轮不到她的头上。既 是如此,她又何必自寻烦恼?
“难道娘想想也不成?”单母睨了她一眼。
“行行行!只要娘开心就好,不过,这话千万别让外人听见,那可是会不好意思的 .”
“你当你娘是老糊涂了,我当然知道事情的轻重。”她拍了拍单微沙的手,突然想 到了什么般地说道:“你明天替娘跑一趟汴梁城可以吗?”
“有事?”单微沙坐进椅内,拿起篮内的布鞋缝制了起来。
“你还真健忘,难道忘了明儿个是你玉珊表姐的儿子满月的日子,娘明天刚好有事 无法分身,你就代娘跑一趟,送个小礼去。”不巧的是,她早已和杨大婶约好明天一大 早去为单微沙准备嫁妆。
“对呀!我怎么给忘了?”她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连忙说:“我要去,当然得去 ,不但要看一下小外甥,我还有好多话要跟玉珊表姐谈呢!”
“但是,汴梁城离咱们这儿也有一段距离,娘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子家走那么远的路 ,我会顾一辆马车送你过去。”单母又道。
“谢谢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将东西带到的。”
想到明天可以进城和玉珊表姐见面,单微沙早已忘了自己的婚姻所带给她的恐惧, 一心只期待着明天的来临。
???单微沙开心地坐在马车内,等待着和表姐见面的那一刻。此时,她袖里放着 的就是娘交给她的红锦盒,里头是一颗镶着珍珠的玉簪子,细致又漂亮,连单微沙见了 都爱不释手呢!
想想娘年纪虽大了,但是,挑东西的眼光可不输给他们年轻人。
就在马车要进入汴梁城的前一刻,路经北岳桥时,突然,桥头两侧跃下数名蒙面人 ,车夫吓了一跳,倏然拉紧缰绳,马儿前脚猛然抬高,车轮打滑,震得单微沙一阵头晕 目眩。
“车夫,发生了什么事?车子怎么了?”单微沙坐在马车内提高嗓音问道,但是, 等了半晌却不见车夫回应。
马车也静止在原地,没有再启动。
“天!究竟是怎么了?再不赶快就要来不及了。”单微沙没辙,便掀开车帘,探头 出去张望了一下。
但这一看,可让她吓破了胆!
马车外围着四、五位蒙面人,看他们那魁梧又带着杀气的身形,让她直觉联想到抢 匪,而车夫也不知何时已被他们捆绑在马车边,吓得直喘着气。
“你们……你们究竟是谁,难道眼里没有王法了吗?”
单微沙虽然害怕,嗓音带着抖瑟,但是,以目前这种状况看来,除了自己,没人救 得了他们,她根本没退缩的权利。
“小妞,我们本是住在北方的善良老百姓,但这几年兵荒马乱,弄得我们连口饭都 没得吃,所以,才来你们这王畿之地瞧瞧,想分一杯羹。王法算什么,你们吃着山珍海 味,却把我们弄得穷途潦倒,这也是王法吗?”
其中一名冷着声又说:“快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我们无意要你的命。”
“东西……”单微沙顿时不知所措,“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们找错人了 .”
“去你的,我们特地躲在这条进汴梁城的路上,到目前为止,就只见你是乘坐马车 进城的,既然你有银子坐马车,会没有银子给我们吗?”另一名黑衣人立刻拔刀抵在车 夫的脖子上,吓得那名车夫差点昏厥过去。
“我身上真的没银子,你们别为难他,我是远从临山县来的,所以才会坐马车,几 位大叔行行好,放过我们吧!”单微沙立刻走下马车,跪在他们面前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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