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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好吗?”她拉住他的手,“我有事想告诉你。”
“好,你说。”石彻笑说道。
“跟我到厅堂,我再公布这件事。”她拉着他的手走出房间,进入厅堂,果真看见江雷和屈小恋已以那儿等着她了。
“你们也到了?”石彻坐在主位上。“绣琦,你究竟想说什么?”
她清了清喉咙,有些紧张地说:“我……我帮你们招了三十几名弟子。”
“什么弟子?”屈小恋拧起眉,“这是怎么回事?”
“我要人去山下张贴招收习武弟子的告示,一名弟子收二十两银子,目前共有三十名,日后还会陆续有人报名。”她赶紧补充道:“你们要负责授武,其他人则是去种菜,除了自给自足外,还可以拿到山下卖。”
“他们愿意做吗?这不可能。”屈小恋嗤笑,“全都是些只会打斗的粗人,要他们种菜,天,我连想都不敢想。”
就连石彻都觉得不可思议,“你别异想天开了。”
“为什么不相信我?”花绣琦可不开心了,“你们跟我来。”
石彻与江雷和屈小恋面面相觑,而后跟了过去。
来到后山,顿时他们像傻了般望着眼前的情景——只见弟兄们个个头戴头笠在烈日下施肥浇水,还有那些已冒出翠绿嫩叶的冬菜。
“你这丫头是怎么办到的?”若不是亲眼所见,石彻或许一辈子都不敢相信。
“我根本没做什么,这只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心愿。”她对他眨眨眼,“走,我们再去另一个地方。”
“这丫头……我对她是愈来愈好奇了。”石彻对江雷和屈小恋说道,“去看看吧!”
绕过后山,往山下走了一段路,竟瞧见一间盖了一半的屋子,而于伯就站在那里等着他们。
“于伯,这是怎么回事?”屈小恋问道。
“这是练武房,以后就在这里教弟子习武。”于伯领着他们进入,“够宽敞吧!应该可以容纳一百位弟子,再给我几天时间就可以盖好。”
“这么看来,我们不接下她扔给我们的烫手山芋是不行的。”屈小恋笑睇着花绣琦。
“你的意思是答应了?”花绣琦好开心,其实她最担心的人就是屈小恋,接着她又转向江雷,“二寨主,你也同意吗?”
“小恋都同意了,我还能说什么。”江雷豁达一笑,“为了生计,当然接了。”
“哇……太好了。”花绣琦兴奋得直想哭。
“搞了半天,你就只在乎他们答不答应,完全不管我的意愿。”石彻可受不了她的冷落与忽略。
“怎么可能不管你的意愿?你可是大师父耶!”她握住石彻的手,“为人师之后,你才知道辛苦在哪,也才能体谅云河大师对你的心,你不能再怨他了。”
“谁怨他了?我只是不喜欢他多事。”提及云河大师,他的口气还是没有缓和。
花绣琦却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这是他们的私人恩怨,你不懂的。”
“算了算了,私人恩怨我管不着,那你是答应罗?”花绣琦对他眨眨眼,眸子有着询问。
“你这不是白问吗?你的要求我哪时候拒绝过?”他宠溺地看着她。
“那真的太捧了,我心中的大石已落了地。”花绣琦立刻对于伯说:“现在起,你可以安心加紧动土了。”
“是。”于伯立刻领命。
“你跟我来一下。”石彻抓着花绣琦的手往另一边走去。
“干嘛?我还没说完呢?”
“很奇怪,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像主人,你到底把我放在哪儿?”他半眯着眼,对住她纯然无垢的小脸。
她面露仓皇,“不是的,我……我只是想帮你一点忙,才没意愿当主人呢!”
“你是太无聊了吗?”他微扬的唇畔浮掠过浓浓自嘲,“是不是怪我太忙了,陪你的时间少了?”
“没这回事,我知道你为了我已经牺牲很多。”她敛下眼,表情中有难掩的难愁,“我迟早要离开,只是想在离开之前为你做些事。”
“你要离开?”石彻沉下声调。
“当然,我要离开。”她点点头,“你该知道的。”
“回武馆?”他怎么忘了她还要救她爹娘。
“没错,再过一阵子我就要启程了,或许妹妹们还在等着我。”她对他露齿一笑,“愿意等我回来吗?”
“不,我跟你回去。”他做下决定。
“不行,现在一切才刚起步,等练武房盖好后你还要授徒,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她拒绝了他的好意。
“什么?”他脸色一僵。
“傻瓜,我不会有事的。”她走近他,“我们不是打过勾勾?”
“打勾……那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石彻完全不能理解。
“打勾勾要你心平气和呀!而你现在不是正在生我的气?”她调皮地勾视着他。
“我……”没错,他非常生气。
“别这样,我又不是马上走,只是先告诉你一声。你再这副怨我的样子,以后我可什么都不说了。”花绣琦对他嘻嘻一笑,“走,我们去菜园帮忙。”
“我不去。”
“去嘛……”她对他柔媚一笑,硬拉着他往前行,而石彻果真又一次拿好没办法,只好任她抓着走。
第九章
练武房盖好了,收了弟子,石彻也正式授武。而在他们忙碌的时候,花绣琦则乘机教山寨的孩子们习字,生活可说是非常充实。
就这么一个多月的时问过去。山寨变得热闹非常,没有人会相信这里从前是座贼窟,而石彻更是令人闻之丧胆的漠北邪怪。
今日,花绣琦打包好行囊,来到练武房找石彻,就见他一个人待在里头,瞇着眸望着窗外。
“怎么了?”她走到他身边。
“我在想云河大师。”石彻难得愿意在她面前谈论起他。
“真的? 你在想他?”花绣琦露出笑容,“这么说你不再很他了?”
“还是恨。”
“为什么?”她不解地追问:“难道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或是让你无法原谅的事?”
“其实我气他不是因为他教了我什么,而是他生了我却不要我。”他回头看她惊愕的表情,“我偏激的个性多半是因此而来。”
“什么?生下你!”花绣琦反应慢半拍地说:“他是你爹?”
“没错,他是我亲爹.”石彻叹口气,“而我也是世人最瞧不起的私生子,所以从我懂事开始,我就憎恨所有的人,只要看见别人幸辐,我就会嫉妒,很不得亲手毁了所有人的幸福。”
“石彻!”听他这么说,她顿觉心疼不已。
“所以,长大后,我做尽丧尽天良的事,就是为了发泄。直到遇见妳 … ”他转向她,“真的是因为妳。”
她握住他的手,笑得温柔,“我也因为有你,才更懂得爱。”
“就在一年前,云河大师突然闯入山寨把我抓走,还将我脑海里的记忆消去,并告诉我他是我师父,我不疑有他,跟着他习武,最后他在入关前把毕生功力都传给了我。”他又继续说道。
“既然他毁了你的记忆,为何你还会想起来?”她突生疑惑。
“他必须毁了我全部有关的联系才成,但他忘了将小恋从我的记忆中消除,所以只要看见她,我的记忆就会慢慢回来。”他仰首一笑,“他还真是千算万算,却漏算了这一条。”
“那你还恨他?他是为了你好才这么做,一直没能好好照顾你,他一定很内疚。”花绣琦认真思考着。
“我当然知道。”他收起笑,“所以我心底才矛盾。”
她笑了,“是不是想恨,又无法真正打从心里恨他?”
石彻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那就对了,找机会回去看看他吧!”花绣琦微笑地对他说:“我可以陪你一块儿回去。”
“妳不是要离开吗?”他睨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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