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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郎入洞房(诸葛四郎传之二)(6)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地形,瞧见在柴房前方有一棵高耸的大树,他屈腿一跳,跃进上树顶,从高处望下,并未瞧见书房,倒是看见升起冉冉烟雾的灶房。

一定是下人们在动手做早点了!他双眼一眯,以极快的轻功跃至灶房前,而后更以其楚楚可怜的模样,莲步轻移地慢慢走近灶房在入口处轻咳出声。

闻声转头的小铃儿,赶紧起身询问道:“少奶奶,您怎么来我们这儿呢?这儿乱得很,会弄脏了您的衣服呀!”

“我睡不着,随便逛逛就逛来这儿了,你们忙你们的,别管我了。”他微笑着说。

“这怎么成,这地方是不适合少奶奶来的,您回房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为您梳头打扮。”小铃儿因为尚摸不清这位新少奶奶的性情,于是说起话来显得有些紧张。

诸葛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我不是不想回去,只是延波府这么大,我本想随便走走,但却迷了路。”

小铃儿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子。这也难怪,延波府就是地大,像我们这些已待了好几年的下人,有的连这地方的一半都有还没走过呢!更何况是少奶奶您呢?我看这样吧!我这就先带你回房去,下回您若想出来走走,一定得唤我喔!”

“我以后会让你带路的,这次我可是领教过这延波府的不同了。”诸葛枫假装惊异的样子。

“少奶奶,您就随我来吧!”小铃儿浅浅的一笑,带着诸葛枫在这些宛如蜘蛛网状排列的长廊上穿梭着。

“小铃儿,你能告诉我这延波府几个较大的地方该怎么走吗?像是大厅,饭厅,还有老爷的书房。”诸葛枫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

“好啊!这样小姐您下次就不会走丢了。从您卧房出去右转直走到了大厅,饭厅在大厅的左边,至于老爷的臣卧房侧在东厢房,而书房本来在书香庭,现在已运至西厢院的吟书阁。”小铃儿很有兴趣地说道。

“你说老爷的书房本来在东厢房的书香庭,现在已运至西厢院的吟书阁?”诸葛枫问着。

“对呀!就在前天搬的。”小铃儿回道。

“你知道为什么吗?”诸葛枫暗忖,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好像听说原本的书房格局与少奶奶您相冲,所以老爷就将它运走了。”小铃儿心直口快的说。

“是这样啊!”诸葛枫沉吟咏道。

“大概是这样吧!反正我也是道貌岸然听途说的。少奶奶,您为什么要问这些?”小铃儿不解的反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问着好玩罢了。“经她一问,诸葛枫才发觉自己太操之过急了。

到了房门外,待小铃儿告退后,诸葛枫才若有所失的走进屋内,看见床上的裘昕竟有着慵懒撩人的睡姿,不禁更加深了心中的揣测--他是个女的,要不,他就是个娘娘腔的男人。

只不过,目前他要调查的不是他的性别,而密函的下落;眼见裘昕又一个翻身转过头去,诸葛枫知道他快醒了,于是,他又在个昏穴点上一记,如此一来,就可以令他再睡上一两个时辰,也够他去书房一探究竟了。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又是一阵轻飞跳跃,诸葛枫已至西厢院,院门外看守的家丁众多,由此可知,书房准在此地。只不过,这院里的房间不下百间,到底哪间才是裘镇的书房呢?若真要这么一间一间的找,或许找上三天三夜也找不出个结果。

灵机一动,诸葛枫决定守在院外,若当真有密函就在书房内,想必裘镇一定会小心谨慎的收藏着,绝不敢掉以轻心,搞不好还会一日三顾呢!

诸葛枫刁根芦苇草在嘴里嚼着,以优闲的姿态斜倚在围墙上;眼看东方已发白,再过一个时辰,裘昕的昏穴就会自动解开,已无太多的时间浪费在等待上了。

就在他决定打道回府的当儿,裘镇英武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好耶!真是感谢各方神出鬼没佛保佑。”诸葛枫暗自叨念着。

诸葛枫跟随在裘镇身后片刻,果真找到了那间折腾他许久的书房,瞧他神色自若的走进屋内自书柜上敢下一本经书,翻阅了几页后,又如来时一般沉稳地走了出去。

待他走远后,诸葛枫才轻轻的进入书房,拿下刚才他所翻阅的经书;打开一看,里面洋洋洒洒批示的注解可真是精辟入微,这和密函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边嘛!

诸葛枫微蹙了一下眉,重重的合上书本,心想:该不会是裘镇耍的计,想要混淆他的视听吧?若真如此,那这姓裘的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了。

趁剩下的些许时间,诸葛枫俐落花流水且不落痕迹的查遍了整间书房,但就是找不着半点蛛毕马迹,看来、这密函绝不会藏在这书房内的。

也罢,反正来日方长,就留着慢慢玩吧!反正愈难搞的游戏他是愈有兴趣,现在还是得赶回去陪他的“相公”了。

第三章:

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诸葛枫以极其轻松的姿势,毫不费力的回到了他的房间,刚躺下没多久,裘昕就渐渐清醒了。

“相公,你醒了?”诸葛枫故作娇声问道。

裘昕挺身而出不习惯的抚了一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你也醒了?奇怪,我一向都早起习惯了,今天怎么会睡那么晚,而且还觉得特别晕眩呢?”

“该不会是相公的病又发作了吧!”诸葛枫好笑的问道。他当然知道这是解开昏穴的正常反应。

“我的病?”裘昕一时不解。

“对呀!相公,你不是说你得了一种会传染的病吗?”诸葛枫好心的解释,对于裘昕刚才的反应也心存怀疑了。

“哦!对,我是有这么一种病缠身。”裘昕有点尴尬的回道,对自己适才的失常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

她甚至觉得颈部酸疼,这是自小习武的她从不曾有过的现象,今天是怎么了呢?昨晚她的确是过了四更天才睡着的,但也不可能没知觉或虚到这种地步吧!

但抬起头面对眼前的这位“娇妻”关心的注目礼时,裘昕所有的疑问也都只好暂且丢到一边,先应付她再说。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裘昕揉揉酸疼的颈子,不在意的问道。

“现在已是晌午了。”诸葛枫好笑的回答。

“什么?晌午了!”裘昕倏地跳下床,迅速的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日升的情形。

“别瞧了,我又没骗你。”

“我以为自己只不过是睡晚了而已,没想到竟是晚的那么离谱。”裘昕拍了一上额头,不可思议的说道。

“你还没带我去拜见公公呢!真怕会让他老人家以为我是上懒媳妇。”诸葛枫一副委屈的表情说道。

“唉呀!我真的完了,爹是最讲究礼数的,我连新婚的头一天都忘了给他请安,他一定会生气的。”裘昕急得直跺脚。

诸葛枫别有意味地瞧着他那嗔怨跺脚的女性化模样,心中的疑窦更深了,如今就只差一个正确的答案。

“那你还不快点,难不成你真要等到正午才肯带我去跟公公表‘午安’呀!”诸葛枫似乎还嫌裘昕不够心慌,又特意加一把火。

“午安!这怎么成,快走吧!”裘昕语音未落,便已不见踪影。

“相公,你等等我呀!”诸葛枫矫揉造作的在后面追赶着。

一进门,裘昕就瞧见爹爹铁着一张面孔,她当然知道自己要遭殃了。虽说裘昕自幼丧母,裘镇父代母职,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宠爱她,但有关进退礼节的事,裘镇仍非常重视,纵然有任何的藉口,仍然不能违背它。

裘昕犹记得在她八岁那年,一位父执背的长者来延波府做客,那时的裘昕正值个性最顽劣的年龄,又因自小即被众人捧上了天,帮其骄纵的性情是许多人受不了的。

就因为如此,那位长辈便当着大伙的面指责她的不是,这令裘昕首次尝到了难堪的滋味,进而当场以忤逆来回敬他;这件事惹得裘镇大发雷霆,破天荒头一次罚裘昕闭门思过,三天三夜不予进食。自此以后,裘昕的脾气及性情就改变了很多,然而,使她畏惧的并不是三天三夜的禁食,而是裘镇那寒光迸射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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