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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着泪走进去,跪了下来,喃喃嘶哑道:「爹、娘,女儿早该来看你们,可是我怕……我好怕你们会怪我。」
看她哭得梨花带泪般,齐亦赶紧将她拉起来。
「你爹娘的牌位就摆放在这儿,没祭拜、没供奉?」
「他们正式是供奉在庙里,不过是在好远的山里,养父母故意不让我知道地方,就是不肯让我去。而他们怕忌讳,本来不让我在府中放置牌位,是我坚持,但是不能点香。这一年多我不在府邸,果真没人记得他们……」
她愈想愈伤心,最后难过得倚在他怀里抽噎着, 「刚刚在梦中……他们很难过地找我,指责我不孝,说我活该没人爱,活该让人厌……」
望着在怀里颤动的小人儿,他竟不忍推开,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肩, 「别哭了,只是个梦,改明儿派人将这里打扫一下就成了。」
「我哥不会答应的。」将牌位安置在这间房里,已经让他很为难了。
「那你不会自己动手吗?还是你放不下身为大小姐的尊贵?」齐亦推开她, 「这些不过是看你的诚意。」
「诚意吗?」诽瑶像是了解了, 「我明白了我会靠自己的,谢谢你告诉我。」
「那就好,这么冷,快回去睡吧!」
听闻他的话,诽瑶的烦忧似乎一扫而空了,这也才好奇这么晚了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那你呢?你怎么待在外面?」她看着他。
「我睡不着,出来四处晃晃,没想到会撞见你。」他从容地找着理由, 「我也该回房休息了。」
「师父……」她轻声喊住他。
「嗯?」他回头,等着她接续的话。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尽管他无法爱她。但是他毕竟帮了她不少。让她从晦暗中重新振作起来。
「别这么说,回房去吧!」说完,他便收回凝娣她的视线,举步离开。
痴迷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后,诽瑶才猛然察觉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衫……上头留有他那迷惑人心的味道,不知道可不可以偷偷将它藏起来。
陪伴她每一天?
齐亦,如果你不喜欢女人,不爱被束缚,那么能不能让我也这么陪着你,只要能守在你身边,即使不爱我也没关系……
翌日,天气似乎更冷了。
前一天齐亦就告诉她,由于天寒练功的时间不必过早,可以等近午时再进行,于是诽瑶便想利用练功之前的空档前往安置父母牌位的空屋打扫。
先将门窗打开,又提了桶水进来,她将屋内清理了一遍,待窗明几净时,她忍不住漾出抹笑来。
接着又将牌位搁正,却不经意发现这张木桌已不牢固,或许再过不久就会塌下。
小倩和阿德都被大哥叫去做事,如果将他们找来做这些事肯定会让他们挨大哥的骂。看来,她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来到外头,她向工匠借了些木条、钉子和榔头,便匆匆赶回木屋,想要钉牢这张木桌。
拿起榔头她开始敲钉子。第一次还好,顺利将钉子钉上,她正要用力敲下第二根钉子时,却不慎敲上左手大拇指,疼得她喊出声。
「啊!」她赶紧将指头含在口中,发现手指已经变得又红又肿。
这下该怎么办?等会儿要怎么练功?指上的疼让她整只手都麻了!
放下榔头,她赶紧跑到外头,将手埋在雪堆里,心想这样应该可以消肿吧?拜托,一定要消肿,一定要……
过了好一会儿,眼看练功的时间到了,她立刻朝后边走去,而齐亦也如往常的已在那儿等着她。
「你来了。」他双臂抱胸等着她走过来。
「嗯。」她点点头。
「你的基本功到现在一直没有进步,我也不想等了,今儿个就使剑看看,虽然我不知道颜家剑法如何。但是今天这套剑法是最基本的,练每一种剑术之前一定要会这几招。」
「可是……」
「想混过去也得做做样子吧?」现在他已不想做个尽责的师父,反正查出要查的事情后,他会立即离开。
「做做样子?」她抬头挺胸地笑了笑, 「这个我会,把剑给我吧!」
「拿得动?不会再摔了吧?」在将剑拿给她之前,他犹豫了一下。
「可以,这阵子我辛苦的练习搬重物,手劲已经大很多了。」明明手指还好疼,但她就是不希望让他看不起。
「那么接住了。」他将长剑递给她。
她接过手,等他放开,好险……这次没丢脸,「接下来要怎么做?」
「来,看我的动作,摆出第一式。」齐亦拔出另一把剑,矫健的在她面前比画几招。
「就这样?」看来并不难。
「就这样?那你试试。」这女人以为像拉琴一样随意拉两下?
她举起剑,想着他刚刚使的动作,可是才挥不到两下,她手上的剑就掉了,而她却紧抓着手,一副强忍疼意的模样。
「你怎么了?」齐亦拉过她的手一看!
天,指头又红又肿,连指甲都泛黑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瞪大眼逼问她。
「因为……钉桌子,不小心敲下去……」唉!为什么这种难为情的事老是要她说给他听?
「钉什么桌子?」
「放置我爹娘牌位的桌子坏了,我想到你说过要靠我自己,所以我才……只是我的手太笨了。」她赶紧抽回手藏在背后,脸上噙着抹苦笑。
「手给我。」他拧起眉。
「没事了,虽然有点儿疼,但已经好多了。」
她俯身拾起剑, 「对不起师父,我再试一次。」
「谁要你再试,跟我来。」夺下她手中的剑,齐亦拉着她直往颜府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疑惑不已, 「就算我很笨,你也不用这么做,我不要再绑石块走路了。」
原以为他又会像之前一样,只要她没将他指定的功夫练成,就会罚她脚绑石块沿着水沁湖走路,说这样可以让她笨重的动作轻盈点。
可是他现在却将她拉进他房里,又将房门用力阖上。
「你……你要做什么?」她震惊地往后退。
「你不是说要当我的哥儿们吗?那你还怕什么?」他的反问带着调侃。
「我当然不怕,只是你是要——」见他搬了两张椅子过来,他坐在其中一张,然后指着另一张,「坐下,把手伸出来。」
诽瑶听话的坐下,把手伸出去,见他用两指按在她红肿的指尖上,突然问一股温热感从那儿窜起,不一会儿红肿竞渐渐消失了!
「哇……好神奇,你是怎么办到的?」她眨着双天真的大眼,对他咧嘴一笑。
「虽然好了些,但是这几天就休息吧!过几天再练功。」他半眯眸望着她无垢的笑颜,心底竟有一丝丝悸动?
「我真的可以休息?」她立即站起, 「从现在开始吗?」
「嗯。」
「那我先离开了。」木桌还没钉好,她要回去继续将它完成。
「你去吧!」
「谢谢师父。」她立即起身,飞旋出房门外。
齐亦皱眉瞧若,真搞不懂她到底在忙些什么,怎么说走就走?说她是个奇怪的丫头还真不为过。
夜深了,齐亦决定今天再到府邸的另一头看看,或许可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才走到后院、就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
「真不知道大小姐是怎么了?为什么今天直跟我们要一堆钉子?如果要做什么吩咐咱们就行了。」
「说得也是,真怕她细皮嫩肉的伤了自己。」
当他们闲聊着离开之后,齐亦下一刻便转了方向,来到诽瑶那天去的废弃木屋。
果然,在外头就听见里头传来敲打的声音!
他想也不想地推开房门,看见诽瑶一个人在灯火下钉着木桌。
「呃……师父!」辞瑶立即站起,怔怔地瞧着他僵冷的脸。
「你在干嘛?」齐亦深蹙着一双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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