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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她往后一跃,这才瞧见地上有十来条毒蛇钻动,到底是谁对她下这种毒手?
她运足气,两手互擦出火花,双手往草地上一送,瞬间燃起火苗,毒蛇立即四处逃窜。
小九知道自己中了蛇毒,赶紧趁还有体力时奔回屋。
她不停拔腿往前冲,无奈刚刚动了真气,毒性因而流窜全身,让她的脚步愈来愈慢。
耳鸣了、眼花了、全身虚软……她只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要来夺她性命的吗?她已没力气回头,缓缓瘫软下来,落在某个人怀里……
闭眼之前,她只看见一张慌乱的俊脸。
封彻赶紧将她抱回寝居的炕床上,眼看她脸色发白、手心冰冷,显然是中了剧毒。他不经意的触及她的小脚,痛得她嘤咛了声,他立刻掀起她的裙裾,发现她的脚踝肿得跟馒头似的。
褪去她的小白袜,两个红点映入眼中,是蛇毒?她到底跑哪儿去,府中不该有毒蛇才是。
眼看她情况不太对劲,他立刻张口吮住她的伤口,试图将毒液吸出……
被猛力吸吮的疼痛震醒了小九,她缓缓张开眼,看见封彻居然吮着她脚背的伤处,她的心恍如掉进迷雾中,再也厘不清了。
她气若游丝般地,“别……别……”
“不准动、不许说话。”他喝止她。
小九已无力动作,只是喘着气,任由他以这样亲昵的动作为她吸毒……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又听见他在耳边轻喊道:“别睡,你绝对不能睡着。”
她再次张开眼,但眼前的影像已经模糊了,隐约中,他好像抱起了她,快速往外冲。她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让她再也撑不住地睡去。
“恪礼,备马。”封彻一到外头,立刻吩咐道。
总管恪礼走了过来,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她……她不是小九姑娘吗?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怎么了?”恪礼不解地问。
“她中了蛇毒。”不一会儿,一名手下将马牵了过来,他立刻跳上马背,猛力抽鞭,“喝,快走——”
“怎会中蛇毒?难不成府邸里有毒蛇!”恪礼心底暗暗一惊,回头直呼,“来人哪!快……把府邸整个搜寻一遍,瞧瞧是不是有毒蛇。”
而封彻驾着快马,直奔太医府,一到达范寺大夫府邸外,他立刻抱着小九进入,“范大夫,你快瞧瞧,这毒能不能解?”
“是封彻贝勒!好,我看看。”范寺是老太医沐兰的得意门生,五年前沭兰一过完七十大寿,便退隐江南。
范寺看过后,眉头不禁紧蹙,“这……”
“到底怎么样?你说呀!”瞧他眉头深锁,难道已无救?
“是可以救,不过要换血。”范寺抬头道,“她全身血液全染了毒,再这么下去会伤及五脏六腑。我两年前曾到西方学习过洋人的换血术,应该会有效。”
“就拿我的血来换吧!”他随即坐下。
“贝勒爷,这血不是人人可用,得……得合得来的。”范寺一惊,再看看榻上的姑娘,她究竟是谁?
“怎么样才知道合不合?别再拖了。”
“得先取你们两人的血,如果无法融合在一起,就是不合。”他解释着。
“那就快点,要多少血随便你。”此时封彻只知道他不能让她死,他都还没要了她的心,怎能让她死?
更或许他对她的那份喜欢,已超过他所认知。
“好,那就请贝勒爷多多担待了。”范寺拿出一支针尖从封彻的指上取了些血,再将他的血与小九的融合,须臾,他的眸子一亮,“贝勒爷,你和她的血液居然能合呢!”
“那就快取血吧!”
封彻一面打坐,一面让范寺取血,尽管取血过程非常的疼痛难耐,但从头到尾,封彻连吭都没吭半声,不禁让范寺佩服不已。
“姑娘,你醒了。”范寺坐在她床边,像是早知道她会这时候清醒。
“你是?”虽然毒已除,但她的身子仍然虚弱。
“我姓范,是名太医,封彻贝勒昨晚将你送了来,幸好你已经没事了。”他起身,从圆几端来一碗汤药,“快喝吧!可以帮助你恢复体力。”
“那封……贝勒爷呢?”她起身将汤药喝下。
“在隔壁房间休息。”
“休息?!”她柳眉轻蹙,“他怎么了?”
“呃……”范寺摇摇头,“贝勒爷要我别多嘴。”
“你快说,不然我自己去问他。”掀起薄被,小九急着要下榻。不知怎地,她心底纠结着一种怪异的感觉。
“别动,你昨儿才刚换血,可别乱了气。”他赶紧压她躺下。
“换血?!”她瞠大眼,“换什么血?”
范寺知道自己瞒不过她,只好一五一十的招了。“唉~~昨儿个你中了蛇毒,毒性流窜到全身血液,必须即刻换血,才得以保住性命,所以……”
“所以什么?”她眼眶微红。
“恰巧贝勒爷的血和你合得来,所以他义无反顾的救了你。”他笑着说,“幸好成功了,你也醒了。”
“我要去见他。”她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以为这么做,她就会收回杀他的决心吗?
小九心乱如麻,心底突然涌上一股浓热,让她好想哭……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也会为他担忧。
“你不可——”
“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女人不听话。”封彻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一手抵着门框,嘴里叼着抹笑,虽是如此,不难看出他体力已透支,脸色还微微泛白。
“封彻贝勒,您不能随意走动呀!快,快坐下。”范寺被他的举动给吓坏了。
“范大夫,你先出去。”封彻也不是个听话的人。
“这……是。”不敢违抗封彻的命令,范寺只好听话的离开。
待范寺离开后,小九望着封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耸耸肩,“坦白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不希望你就这么死了,如果你死了,就少了一个陪我睡觉的女人了。”
“事到如今,你的嘴巴还这么不老实。”她想撑起自己。
“别乱动。”他走了过去,坐在床边,这样的压力让她不敢再妄动。“告诉我,那毒蛇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白天……白天鲁姑娘约我晚膳后到马厩见面,可是我去了那儿,她却不在,接着毒蛇就窜了出来。”回忆起来,她至今仍弄不明白是谁要害她。
“鲁姑娘……你是指鲁沁?”封彻的眉头攒起。
“没错。”她转过脸,不想与他这么近距离对视,尤其在知道他救了她之后,一颗心彷若遭到重击,完全忘了该如何思考。
“我猜她是吃味了。”他柔魅一笑,“你也真傻,就这么去赴约。”
“我去赴约不过是要跟她说清楚,要她不用拿我当敌人看,对你我可是一点兴趣都没。”她瞪着天顶说。
“真的假的?”他俯身睨着她。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她一颗心又乱了起来,“你目前还是我的主子,我对你只有主仆之情而已。”
“那现在我命令你转过脸来看我。”他深冷的语气让她浑身倏然一颤。
她缓缓转过脸,盯着他那得意的脸孔,眼中闪着不驯,“你不该救我。”
“为什么?”他好奇地问。
“总之就是不应该。”就因为他救了她,破坏了她心底酝酿已久的复仇计画,更带给她另一种她所不想面对的……温暖感受。
“现在你才通知我,太迟了。记着,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就等于拥有我一半的命,你可得好好的保护自己。”封彻眯起眸,慢慢挺起身。
“你还好吧?”她看他挺身时脸上出现一丝压抑的痛楚。
“你还会关心我?”他心底升起一丝喜悦。
“我只是随口问问。”控制不住地,她的小脸头一次浮现嫣红。
封彻挑眉一笑,“随口问问总比不问的好。对了,我已命人回府派人驾车来,晚点儿我们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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