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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确定我好些没,就陪我一起睡。”他知道她会挣扎,但更相信她不敢做得太过,因为她不想再伤他,欠他人情。
果真,小九挣动了会儿,见他怎么都不肯放,也就不再执着,“单单睡觉而已?”
“要不然你还想做什么?”瞧她清柔的小脸在他的紧拥下泛出如冬日夕阳的粉嫩红晕,封彻还真想咬上一口。
“我睡了。”她闭上眼装睡。
“别装了。”封彻的大拇指轻抚过她细致的脸颊,“你该知道我如果真有什么非分之想,你是绝对逃不过的。”
她一颗心瞬提,立刻一骨碌地从床上翻下,“我要走了。”
“别这么敏感,我只是说说而已。”他将她重新扣进怀中,“我不禁怀疑,像你这种个性的人,是不是只喜欢过着远离尘世的生活?这种日子有趣吗?”
“我本性如此。”从小她就在男人堆中长大,虽然几位大哥都待她不错,但毕竟她是唯一的女子,不习惯和他们嘻嘻哈哈、打打闹闹。
刚开始师兄们多会说她孤僻,唯有三哥了解她、懂得她心中的想法,帮她辩解,让师兄们不再排斥她。
一想起三哥,她的心又重重一揪呀!这阵子她必须密切注意府里的动静,想办法将他救出去。
“那我就慢慢让你忘了这样的本性。”他紧抱着她,大手钻进她的短衫内,不规矩地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摸索。
她如遭电殛般,身子蓦地绷紧,连呼吸都窒住,像块木头般任由他摸索,因她知道自己再怎么抗拒,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偏偏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如冰块般毫无感觉,当见她这种反应,他不禁气得深吐口气,“你真要做一块木头?”
她不语,只是用那双晶亮大眼瞅着眼前的轻狎男子。
“算了。”他放开了她,转身睡去,可胸中的火气却愈烧愈旺。这女人还真固执,他何曾对一个女人这般忍让?她却……就不知道要他怎么对她,她才愿意软化?
小九瞪着他僵直的背部,知道他恼了、不开心了,可她又能怎么样?此刻她的心情可不比他好。
思及自己的家仇、三哥的安危,以及封彻对她的付出,她已不知未来的路要如何走下去。
就像现在,她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取了他的性命,可她却下不了手!老天,她不该宣口欢他,不该呀……
或许是身体刚痊愈,如今在他身畔闻着他的味道,给了她无比的安定感,她竟然慢慢的沉睡了。
半夜,封彻翻转身,望着她清丽的面容、柔沁的小嘴、还有那紧闭中带着一丝警戒的双眸,让他忍不住将她紧搂住,抚着她那散发清雅发香的乌丝。
当闻到她微启的小嘴呼出的芳香气息,竟激起他体内无端的燥热与亢奋!
垂首轻吻她的眉、眼、鼻,跟着来到她那蜜般的唇,张口含吮住她,细细品味着……
小九突地一震,半睡半醒之间以为这只是场梦,于是抛开一切束缚,大胆地接受了,甚至还举起一双藕臂主动圈住他的颈子。
没料到她在睡梦中的反应是这么的热情,他加重了些力道与狂浪,热吻不断加深下,让小九顿觉焚热缠身。
不对,这不该是梦,因为是如此的逼真!
由于太累了,她一直睁不开眼,挣扎许久,最终她还是用力将眼皮一掀,纳入眼帘的竟是一张放大到她根本看不清楚的脸孔。
待脑子一清醒,她立刻用力地推开他,迅速站起,还猛擦着自己的嘴。
“你怎么了?”他皱起眉。
“你怎么可以……偷吻我?”她一副受伤的表情。
“我偷吻你!”封彻眯起眸,“是你紧紧捱着我,蓄意挑逗我吧?”
小九眉心轻蹙,迭退数步,“我不该来的。”
“没错,早知道就别来。”他的火气全爆发出来,眸心沉闷得像覆上一层黑雾。
“好,那我马上离开。”她轻拨了下散乱的秀发,几缯青丝落在汗湿的鬓边,使她看来更显娇媚。
封彻半眯着眼望着她,没说一句话,直见她冲出寝居,他才朝床面愤而一击!
很快的,最重要的那天来临了!
今儿个是小九的三哥从“盛京户部”被押往“昭顺恭王府”的大日子。
前一夜小九就没睡好,天方亮便在院子内走动。
“小九姑娘,你身子可好些了?怎么不多睡会儿?”恪礼也起个大清早要到外头办事去,却在前院与她巧遇。
“我已经好多了,谢谢关心。”她神色仓皇,担心自己露出马脚。
“好些就好,不过你还是多躺躺吧!”他好心劝了句,跟着又叹口气,“看你这模样,我就想起爷。”
“贝勒爷怎么了?”她反射性地问。
“跟你一样,也不在床上多躺躺,一大早就出府了。”他摇摇头,看看天色,“哎呀!我得出门去拿样东西,再晚那户人家就去市集了,不多聊了。”
“总管慢走。”小九目送他离开,可心底却揣测着封彻一早出府是为何事?
下一刻她做出决定,打算直接到盛京户部候着,再找机会救人。主意一定,她不再迟疑地朝大门走去,由于恪礼年纪大了,行动较缓,她得慢慢尾随其后,免得被他给发现。
出了府,是往东或往西?北京城何其大,盛京户部该如何走呢?
随意走了一段,瞧见有间专卖骨董的商家,于是她走进问道:“请问掌柜,盛京户部在哪个方向?”
“盛京户部呀!”掌柜的走到门外,往左边一指,走出这条长卫衙,再往右直走便到了。
“谢谢掌柜,我知道了。”朝他点点头,小九往他所指示的方向走。
沿路上,她望着两侧商店,有卖花、小吃食、旧书册、以及砚台笔墨的笔舍;再走几步路,她突然顿住脚步,发现有间木造小屋,外头摆了好几张小桌,两两相对而坐,玩着桌上的一个木盘。
小九从不好奇,可今天却止不住想一探究竟的欲望,一步步往那儿探近,这才瞧清楚他们正在玩五子棋!
看着他们走的棋步,她居然也会!可她从没玩过啊……愈想愈慌,她不由抱着脑袋,眼底是前所未有的仓皇。
“姑娘,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一位长者关心道。
“没……没什么。”
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她加快脚步离开,心底的迷惑却攫住了她的心,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知经过多久,她突然定住脚步,因为她看见了“盛京户部”的匾额。
“是这里了?”她喃喃自问。
突然,从里头传来交谈声,她赶紧躲到一旁,却见封彻和另一位年约半百的男子缓缓步出大门。
“封彻贝勒,等会儿我会派人将三名犯人押去,这几个人嘴巴紧得很,什么都不肯透露,不得不烦劳您。”户部大人歉然一笑。
“哪儿的话,我这就回府候着。”说完,他便拱手道:“告辞。”
待封彻一走,户部大人也折返府中,小九立刻现身,跟着施展轻功越墙而过,潜入花园内。
不一会儿,数名官爷带着三名犯人朝后门而去,其中一人她认出了——是三哥葛天易!
她眸心瞬亮,尾随他们来到后门,这才看见有三辆囚车等在那儿,而三哥是被送进最后一辆,颈子和双手都被上了铐。
片刻后,眼看囚车朝“昭顺恭王府”的方向前进,如果真进了封彻的府邸,在那样严密看守的牢里,要救出人难如登天!虽然此时押解囚车的士兵不少,但她不得不冒险了。
待囚车经过一处无人烟的小径时,小九再也等不及地冲上前,滑出袖中软剑,以飞快的速度劈开铁笼、斩断铁铐,再对抗蜂拥而上的士兵。
“三哥,快逃。”她大声嚷道。
葛天易解开身上的桎梏,迅速从笼里逃出,并拾起地上的断剑,与她并肩作战,“小九,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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