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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翎望了一眼支票,泪水缓缓的滑落,她像疯了似的猛摇头,“不,我不要钱,请你不要拿它来侮辱我。”
葛母见她如此固执,于是,深吸了一口气,“你是嫌少吧?告诉你,无论你收不收,乔伟也不会要你了!他已有了一位知心女友,这次出差,除了公事外,他俩更是想藉此机会一游东京,你就死心吧!”
“什么?”她眼中染上受创的伤痛,痛得几乎要沁入骨髓。
“还好你俩无牵无挂,不过是同居罢了,你就好聚好散,别再寡廉鲜耻地硬要缠着我儿子了。”葛母又刻薄的道。
“我不要——”她仓皇地大叫。
“要不要可由不得你!把支票拿了快滚吧!少在我面前鬼吼鬼叫的,父亲是杀人凶手,女儿自然也是个贱货!”恶言恶语不断的灌入子翎的耳膜,震得她快撑不下去了。
“可是……可是我和他已不再是无牵无挂,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子翎带着凄楚的泪容喃喃念道,但这话却如棒槌般重重地敲进葛母的脑中。
“你说什么?”她不敢确定的再问一次。
“你告诉他,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就不会这么对我了。”子翎仍抱着一丝希望,谁教她已深深爱上了他,也相信他绝对不会如此无情才是。
葛母微愣了几秒钟后,脸色突然变得更加狰狞了。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问:“你有了我的孙子?”
子翎虚软地点点头。
“好,我帮你拨电话去问问他的意思。”葛母拿出随身手机,装模作样地按了葛乔伟的联络号码。
“让我跟他说。”子翎走向她,急切的伸手想拿过手机。
“你别紧张,我自会处理。”葛母冷冷地推开她,并假意地与葛乔伟闲聊了几句,然后将子翎有身孕的情况转述了一遍,脸部表情依旧是令子翎看了会害怕的冷戾。
蓦然,她挂了电话。
“等等,我还要——”子翎抢过手机,却已经来不及了,里面只传来嘟嘟的中断声。
她的心揪紧了,为何每次她打电话过去,助理一听见是她,便说葛乔伟很忙,无法接听,可他母亲找他就这么顺利?难道他真的是刻意躲着她?
可是,临出差的前一晚,他还紧抱着她,对她百般疼惜啊!莫非他的疼爱全是虚情假意?
“他怎么说?”她颤着声问。
“他说要你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留下孩子便走人,就当这孩子是弥补乔林性命的代价吧!”葛母面无表情的回答,却字字不留情地刺进子翎的心口。
“他……他真的这么说?”她眼神空洞地转向葛母。
“没错。”葛母仍狠着心响应。
子翎呆愣住了,泪又情然滑落,她彷佛在刹那之间变成风中的残烛,没有了选择的权利,只能任狂风吹拂,然后熄灭。
半晌,她突然狂声大笑,吓着了葛母,趁其不注意之下,往门外冲了出去。此刻,屋外正飘着细雨,就像她的心情,彷佛同情着她悲惨的遭遇。
搭上出租车,她来到海边,夜晚的风沁寒入骨,但子翎并不害怕,她一向喜欢海,或许那儿就是她今生的依归……
只见她毫不迟疑地跃入海中,顿时感到自己被冰寒所包围,窒息感弥漫全身,在最后一丝神志消逸前,她期待,心能随生死,从此不再为情所伤……
回想到这里,子翎持杯的手,忍不住微颤起来,天际晕黄的月儿突然被乌云掩蔽,大地蒙上一片漆黑。
她轻轻抚触着手腕上的那道伤疤,意识又逐渐朦胧,回到了过去……
那时,当她在医院醒来,得知失去孩子,自己却获救后,重重的自责捆缚着她,一心只想随孩子而去;于是,她割腕、服毒,只求一死,但老天似乎还想继续折磨她似的,竟让她一再地被救活。
而葛母也在失去了孙子后,对她更是严苛无情,时时用重话来打击她,“你这个邪恶的女人,害了我儿子不够,还亲手杀死了我的孙子,你到底是不是人?你要寻死寻活,别在我面前,你想用苦肉计让我当恶人,好得到乔伟的同情,哼!门都没有,乔伟是不可能被你恶毒的伎俩欺骗的。”葛母害怕等葛乔伟回国后,会查出其实这一切全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因此,她迫不及待地想办法赶走子翎。
从那时候开始,子翎便渐渐开始封闭自己,不爱说话,有时歇斯底里的大叫,有时呵呵傻笑。或许是心已伤痕累累,所以,她只好让自己退至安全的境地,忘了一切。
葛母见子翎被她给逼疯了,心里虽有一丝愧疚,但也因此安了心,至少她不会再提及往事,且此时的她所说的话也没人会相信……
然而,那尘封在心底的恨意却如毒蛊般日复一日啃噬着子翎的心,只等她清醒的那一刻,那股恨意便会倾巢而出!
子翎紧捏着酒杯,是的,此刻的她不就是在这份爱恨纠缠的牵扯下痛不Yu生吗?她恨他,真的好恨、好恨……
**********
自从与子翎分手后,葛乔伟完全无心于工作上,一心想着她所说的“旅游”。他私底下曾派人调查过,原来那是一场“南太平洋之旅”。
子翎说过,她曾做过带团旅游的工作,想必这就是她之前所排定的行程,但他该如何说服她放弃呢?这个问题烦恼了他许久,却始终想不出办法。最后,他决定,如果当真说服不了她,他只好陪她走这一趟了。
他用力合起桌上的卷宗,烦躁的心情始终定不下来,眼里带着一抹浓浓的孤寂。突然,电话声响起,此刻已是下班时间,他想不出究竟是谁有这闲工夫打电话来公司。》
犹豫了一会儿,他才拿起电话筒,“喂!我是葛乔伟。”
“乔伟,我是妈,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让我看看?”葛母一开口便是一连串的抱怨。
目前她独居在天母的一栋别墅,享受着她安逸悠闲的生活。
“妈,您也知道我工作忙,只要我手上的工作告一个段落,我一定会去看您。”葛乔伟无奈地呻吟了一声。
“忙什么忙!上回你才说为了什么秀忙得挪不出时间,可秀不是已经完美结束了?为什么还是见不到你的人影?”葛母扬高嗓门的斥责声又从电话彼端传来,直让葛乔伟大喊吃不消。
他并不是不想回去尽孝道,只是他心中尚存有一丝疙瘩,若是那个结不解开,他的心结永远也不会消失。
葛乔伟叹了一口气,“要不您说,您要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好不好?”
“唉!孩子长大,翅膀硬了,我不过是想见见你,瞧你说的好象我是慈禧太后似的。”葛母在电话那头猛摇头,满心不悦。
“您在我心里不仅是慈禧太后,还是武则天。”葛乔伟也忍不住轻轻一笑。
“不管是什么天,我命令你今天就给我回来。”葛母开始用命令的语气了。
“拜托,我正在公司加班,走不开呀!”葛乔伟只好找理由推托。
“你到底有没有心要回来啊?我上个礼拜不是才跟你提过,你于妈妈的女儿小珊今天要从美国回来,现在已经在这里了。”闲扯了半天,葛母这才把她真正的目的说出来。
葛乔伟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他拿笔轻敲着桌面,无奈的说:“您是说于珊回来了?好,我这就回去。”他终于投降了。
“你动作得快点。”葛母不耐地催促着
“是的,母亲大人。”
葛乔伟立即挂了电话,碍于母亲的紧迫盯人,他只得收拾收拾桌面,然后步出了公司。
夜晚的风有些萧瑟,尤其在独处的时候,潮湿阴冷的风回荡在空气中,挑起他心底一连串的烦琐焦虑。
他开着车,飞快地回到了别墅,当他以一个优美的弧度弯进停车场,熄了火,走下车后,蓦然听到身后一声尖锐的呼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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