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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佩陵不明白怎么才转瞬间,他就变得落落寡欢了?
他回头一笑,黑眸里的思绪无波无动,却是话中有话道:“我只是感叹我的女人不信任我而已。”
“我……”她秀眉拢了拢,“你生气了?气我刚才质疑的口气?”
说着,她的眼泪已不听话地纷然坠落,尤其是他那沉默的叹息声更像在敲击着她恐慌的心。
“我没有生气,也能明白你刚才急躁的心情,说实在话,我真的是满可疑的。”他侧着脸,嗓音满是浓浓的自讽。
“你别这么说,是我的疑心病太重,我们不是出来蜜月旅行的吗?不要把气氛搞成这样好不好?”她的声音不自觉变了调,害怕他就此不理她。
开隽喉头一阵滚动,发出一串莞尔笑声,顺手将烟蒂扔入海中,“你太紧张了,我说过我并没有生气。”
其实,他只是有点闷,烦闷她老是把“齐隽”扔得远远的,好象他是只会咬人的毒蛇似的。
“你真的不生气了?”佩陵拉拉他的衣袖,撒娇地说。
“行了,你这个小女人……真是让我拿你没辙。”齐隽环手抱住她,将她拉入怀中。
她放心地笑了,偎在他的怀里,“我……我好象有点饿了耶!”
闹了一晚,不仅船坏了,连晚餐也没得好好吃一顿,说她不饿还真是骗人的。
齐隽点了点她的鼻尖,“早说你饿了还硬要逞强,等会儿回房间看我怎么罚你?”
他温柔的低语穿过黑夜微微沁凉的空气,徐徐温暖了佩陵的心。
佩陵开心地靠紧他,喜欢让他呵护、疼惜的这种感觉,因此,没注意到齐隽神情中的失落。
第七章
欢乐的时光总是飞逝得特别快,转眼间,齐隽和佩陵已结婚近一年了。
婚后,佩陵天天洋溢在幸福快乐的氛围中,和齐隽的感情更是有如新婚般甜而不腻。
“爸、佩陵,我去上班了。”
早餐过后,齐隽习惯性在佩陵的脸颊上印上一吻,这才抄起西装外套准备外出。
“公司如果没事,你就留下来多陪陪佩陵吧!”贾威当然也看得出来他们小俩口的甜蜜。
每每齐隽一出门,佩陵总是无聊地在屋里忙东忙西,故意找事做打发时间;下班时间一到,她便像个小女人倚门而盼地站在门口,看在他眼里还真是不舍。
因此,只要公司没什么事,他就允许欣翰偷个小懒,多陪陪娇妻,说不定还可以早点成就他抱孙子的愿望。
“可是,我今天——”
“有什么事就让老李去处理。”贾威截下他的话。
“爸,公司要紧,我不能自私的硬要Dave留下。”佩陵立刻帮他说话,脸上还不时出现红晕。
齐隽挑起眉,瞇眼一笑,“我也不舍得放你一个人在家,不过,今天我当真有事,早上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不过,下午就可以回来陪你了。”
佩陵闻言,澄亮的水眸一张,溢满了欢喜,“好,那我等你。”
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转身对贾威说道:“爸,那我走了。”
齐隽拿起公文包,走进车库开出了一辆红色法拉利,矫捷地转出家门。
车头才刚驱上马路,齐隽便眼尖地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前不远处!虽然那人头发留长了不少,但他仍能认得出来他就是货真价实的“贾欣翰”!
突然,他心中跃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年的时间还没到,他不明白欣翰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于是,齐隽加快车速,朝他而去,“欣翰——”他按下车窗,越过副手席向窗外喊了一声。
欣翰一见到他,眼神倏然发亮,可见他站在这儿就是为了等他。
“嗨!齐隽,没想到我变成这副模样你还认得我!”欣翰立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怎么回来了?”齐隽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就担心被熟人遇上。
尤其是他们两人外表如此相近,若被路人看见了,一样会引起怀疑。
“咦!听你的口气,好象不怎么希望见到我?”流浪近一年,欣翰的个性除了仍旧是大而化之外,还带着一点浪人的落拓。
“比赛的时间还没到,你这时候跑回来我怎能不担心、不起疑?”
齐隽的俊脸上有着一抹费解的神情。
“没错,就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比赛就开始了。”欣翰爬了爬头发,语气不冷不热,似乎已丧失了当初对艺术的狂热。
齐隽当然听出他有心事,蹙了一下眉,关心的道:“你的作品已完成了?还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
欣翰忽而一笑,黑眸掠过不寻常的异彩,“近一年不见,你仍是我的知己,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
一阵笑声过后,他的眉宇又沉郁的拧起,仿似心事重重。
“我又不是神仙,事情的原委还是得由你来告诉我,快说啊!”
齐隽实在是不习惯他现在这副拐弯抹角的模样,于是,不假辞色地瞪了他一眼,催促道。
“齐隽,对不起,我想……这计划可能要提前结束了。”欣翰双手环胸往椅背一靠,神情净是难得一见的萧索。
“究竟是怎么了?瞧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齐隽索性将车子开往偏僻的郊区,找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知道今年‘凯洛琳’的主办人和主评人是谁吗?”欣翰突然问道。
齐隽背脊一僵,淡淡地道出,“佩陵的父亲。”
“什么,你知道?”
“结婚时,佩陵的父母来参加婚宴时曾提过。”齐隽简单地作了解释。
欣翰点点头,“我这次比赛遇上对手了。”
“怎么说?”
“凯洛琳奖连续五年夺魁的高手麦克这次又参赛了。他向来以绘画作品独占鳖头,我想要而他可是比登天还难。”
欣翰叹了一口气,披肩的长发突被一遭冷风吹起,露出他深奥的轮廓。
“拜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妄自菲薄了?还没参赛就说这种泄气话,难怪你会变得这么沮丧!”
齐隽不得不叨念他几句,实在是现在的他,已不像他所认识的贾欣翰了。
那个对艺术充满狂热,一提到绘画就两眼发出星芒的贾欣翰不知上哪儿去了?
“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我看过他历年来参赛的作品,幅幅生动、发人深省,其中蕴藏的艺术创意更浓,这就是我的败笔。”欣翰激动地说。
“你的意思是你就这么放弃了?”齐隽不明白他既知对手的能力为何不加强自己绘画的技巧,竟跑回台湾蘑菇?
“我要换回欣翰的身份,告诉佩陵的爸爸我要参赛,他肯定会帮我的。”
“什么?你要作弊!爸他不会答应你的。”齐隽瞇起锋利的狭眸,无法想象坐在他身旁的男人是他所认识的欣翰。
“爸!瞧你叫得还挺顺口的,别忘了他才是我岳父。”欣翰立即变了一张脸,东方的太阳将他的面容照耀得像谜一样的金色面具。
“欣翰!”齐隽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他的心口在瞬间揪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的利用价值已没了,可以拍拍屁股退场休息了?”
他怎么也料想不到以往的好友会被名利蒙蔽了眼睛,说出这种无情无义的话。
“看你气的,我的老婆白白的送给你用了一年我都没说什么,真不懂你还发什么火?”欣翰睨着他,一副漫不经心的调调让齐隽再也看不下去。
他终于捺不住气,失控地抓住欣翰的衣领,狠狠地瞪视他,“你怎能说出这种活?当初你明明告诉我对她没意思,我才会答应你这种无理的要求,这下你为了自己自私的目的又想向我要回她!我问你,你究竟把她当成什么?玩具还是物品?”
齐隽的眸子闪闪发亮,深沉的语气更像冰柱般寒沁。
欣翰无所谓地还以一笑,拉下齐隽的手,“你这是干嘛?堂堂一位医生动手动脚的多难看?再说,黎佩陵曾嫁给你也是因为‘你是我’,如果当她知道自己所嫁的人只是个冒牌货,你想她会做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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