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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媳妇就懂了。」
看来对于这座山不单是她有着无法言喻的感情,丞允也是。
「这一去江南有三年不曾回来了,实在很想念这里,所以有机会回京,王爷就计划要来这里走走。」福晋说着便拉起她的手,「以后我和你阿玛不在,有空也和丞允一起来看看。」
「额娘放心,琴眉一定会做到。」她轻垂螓首道。
「那就好,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福晋慈蔼一笑,「丞允不是坏人,但男人天生不开窍,有些事不顺心就别忍着,要说出来他才懂。」
「是。」她当真明白额娘的意思。
「你额娘说得对,丞允是我看大的,他不喜欢的女人就算抗旨他也不会娶,既然他娶了你,你就安下心来,日后肯定会幸福的。」王爷捻捻须,也咧着嘴笑说。
「多谢阿玛、额娘的提点。」她感激得哭了。
可偏偏她无法相信自己,不信自己如何能赢得他的心?
「傻瓜,你这么漂亮又乖巧,我们再满意不过了。」看看王爷,福晋和他同时点头,「时候不早,我们回去吧,早早用了晚膳,我们也要休息,好赶着明日一早出发。」
「阿玛、额娘,您们真的不再多留几日?」公婆这么好,就此分别,也不知何时再见,琴眉当真不舍。
「不了,现在府邸有你们在,我们再放心不过了。」王爷望着琴眉,「只知道你家人早已过世,不知他们生前是从事?」
「我爹是习医之人。」
「原来,我才说你根本就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那我理解了。」王爷这下更是满意,「咱们回去吧。」
「是的。」接着,琴眉便随着王爷、福晋回到府中,晚上全家人一同用膳。
用膳时,丞允好奇一问,「阿玛、额娘,您们白日是去哪儿了?」
「咱们和媳妇之间的秘密,哪需要你插嘴儿。」福晋先行挡了回去。
「真没意思,你和额娘都有秘密了,阿玛我们也来藏一个吧?」他半开起玩笑,事实上见他们相处融洽,父母喜欢新媳,他也乐得高兴。
「你还真是没大没小的。」王爷摇头轻嗤,「以后我们不在,你可要对琴眉好点儿,我只要一听见什么风声,立刻赶回来骂你一顿。」
「是是,我一定会待她千分体贴、万分温柔。」他飒爽的笑着。
「瞧瞧,咱们这儿子什么不会,就只会贫嘴,唉!」
眼看两位老人家都直皱眉摇头,琴眉不忍地开口,「阿玛、额娘,您们误会了丞允,他做了许多有益百姓的事,也去前方杀敌,不是个胆小无用之辈。」
闻言,除了琴眉之外,饭桌上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笑了出来,倒是令她一阵愕然,都不好意思了。
「对不起,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她忐忑地问。
「傻瓜,你没说错话,你愈说我阿玛、额娘愈是开心。」瞧他脸上漾出的笑容,像是五彩烟火般的耀眼。
「什么?」她还是不懂。
「因为这表示你是懂我、爱我:心疼我的。」
闻言之后,琴眉的小脸瞬间飞上朵朵红云,羞怯地想要逃离。
「别走。」丞允一把又将她拉回位子上。
「阿玛、额娘,您们慢用,琴眉吃饱,先退下了。」完了,脸儿都爆红了,看着公婆带笑的眉眼,她更羞愧得坐不住。
虽然知道退席很无礼,可她还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你这小子,就会戏弄自己的妻子。」王爷看得出来儿子对媳妇可是一片真心,「但为何昨晚不回房呢?」
「那是因为……因为……」摇摇头,他叹口气,「儿子知道错了,待会儿会过去向她说几句好话。」
「傻瓜,干嘛要待会儿,现在就过去。」福晋是女人,知道媳妇在想什么,这种事愈耽搁误会只会愈深,尽早解决他们也可以早点儿抱孙子。
「可我想多陪您们一会儿。」
「我只要你额娘陪着,不需要你。」
「行,儿子笨,不知自己碍眼,那就先行退下了。」心想阿玛、额娘明日就要离开,他想留下多陪他们聊聊,没想到还被嫌烦。
唉,当今孝子可不好当呀!
离开膳堂后,丞允直接回到新房,轻轻敲了下房门,「琴眉,我来了,开个门好吗?」
「书房很宽敞,你去书房睡。」说来皇上所赐的这幢宅子虽朴实却宽敞,周边还有林地环绕,她实在是挺喜欢的。
但就不知与它的缘分是深或浅,更不确定他对她是否有爱?
「书房?睡那里为夫会着凉的。」所谓春寒料峭,就是指这样的气候吧?
「我可以让小春多拿几床被子过去。」
「别忘了阿玛和额娘还在府中,你是个好女人,更是他们心目中的好媳妇,你想让他们伤心或担心吗?」他太了解她了,这种个性的女人威胁她并没用,要利用旁人尤其是她喜爱的人事物来逼迫才有用。
「这……」琴眉想起阿玛与额娘对她的关爱,在贝帽山时还叮嘱她要与丞允和好,她还真不能护他们连离开都不得安心。
轻曙着下唇,思忖老半天后,她才不情不愿地将门拉开,「要进来就进来吧。」
「谢娘子。」计昼得逞,他开心地走了进去。
「你睡那儿。」纤指一比,竟是窗台下的躺椅。
「我的个子这般高大,睡那儿多拘束。」
琴眉看看他的身高,的确是人高马大,于是退了一步,「好吧,那我睡这儿,床让给你。」
「啥?」他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
睨了他一眼后,她便回到床边将被枕都抱了过去,还递给他一个「看你想怎样」的表情。
「你还真是,来真的吗?看来孔老夫子的一句话一点儿也没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咳咳!」以为她没习过汉文,他故意留了两个字。
「难什么?」琴眉眨着眼问。
「没什么。」他双手负背,故意不说。
「难养也是吗?既然如此为何要娶我?」她气得又将一床被子拿走,「今晚就让你盖薄毯,以示惩罚。」
倘若真看不起她,尽管可以给她一封和离书,她会走得很干脆;可既然要留她下来,她就要过自己的日子。
如雪兰那般,即便孤傲也迷人。
丞允愣住了,并不是因为她只留给他一床薄毯,而是她居然知道孔子?!
「你读过孔孟?」他上前问,毕竟满人要读孔孟之书似乎难了些,毕竟能将汉字习好的人也没几个,更何况她还是名女子。
「孔孟是谁?」
「你不知道?」
「谁知道了。」她想想,突然转向他,「难道是你那位情人的名字?」
砰!丞允重重坐在椅子上,一脸不解地望着她,「琴眉,我是说真的,别跟我装傻。」
「谁装傻了?」眯起眸瞪了他一眼后,她回头在躺椅上铺被整床,然后躺下,「我想休息了。」
「那你告诉我,为何知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句话?」天底下已没有比这件事更让他好奇的了。
不知孔子,竟然知道他所说的话,这不更奇怪?
「你真是的,这种事也急着知道。」
瞧他这么心急,她索性告诉他,「以前在老家,隔壁住着一对汉人庄稼夫妻,他们很奇怪,老爱吵架,却愈吵愈恩爱,那个丈夫动不动就用你刚刚骂我的那句话骂他妻子,我听了好几年了,能不知道吗?」
「是这样啊!」好简单无奇的理由呀!
「就这样。」躺下后,她直接闭眼睡了。
虽然理由如此简单,但丞允却感叹着汉文之博大精深,竟然连目不识丁的庄稼汉都能朗朗上口!
关于这点,他们满族还得多多学习才成。
望着她的背影,他笑着上前坐在她身侧,「娘子,你刚刚不是说那对夫妻愈吵感情愈好,那我们学学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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