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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难怪,在蒋翔眼中,一向自命不凡的逸凡竟也有消极的时候,实在让人有些无法置信。
「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已经没事。」
「你在作对子呀!回答的话还带押韵,偏偏说了又等於没说。」蒋翔一副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的样子。
「因为根本没啥好说的。」逸凡依旧惜言如金。
蒋翔知道他摆出这种态度时,就是要他闭嘴的前兆,於是只好见风转舵地道∶「坐了一天的车,累死人了,介不介意休息室借我打个小盹?」
逸凡面无表情的掏出钥匙,丢在他面前。
「谢啦!等我有精神一点再追问你罗!」蒋翔还是一如他平日嘻皮笑脸的个性。
「钥匙还我!」逸凡伸出一只手,深不可测的黑眸闪著一抹骇人的星光。
蒋翔赶紧将它藏在背後,「算我说错话,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逸凡蹙起层峰,挺感慨的说:「我看你「隐居」的这些日子,根本就是在混嘛!怎不见你一点惭愧的地方?」
「惭愧?不用吧!吊马子倒是真的。」蒋翔嘴角仿佛正流著一条口水。
「你妹妹的事,你个这做哥哥的不管,竟跑去泡……不对!本世纪最清纯的男子会跑去泡妞?你耍我!」逸凡的表情很难看。
「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嘛!」他挤挤眼又说:「现在言归正传,至於我妹妹的事,我不是不管,是根本没法管,只好随她去。或许正如你所说的,各行有各行的优点及缺点,我也不能太过专制。」蒋翔终於讲了一句人话。
「有空去看看你妹妹,她打过不少电话来,看来,她满挂念你的。」逸凡好言相劝道。
「再说啦!此乃面子问题也。」
蒋翔将手中的钥匙圈在食指上转呀转的,吊儿郎当的晃了出去。
逸凡摇摇头,不禁暗付∶面子!是否他也是碍於这两个字,至今才会裹足不前?
凯蔷呀凯蔷!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半个月!是否十五天後,他真能豁然开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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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翎拿著扫帚,心不在焉地扫著原木铺设的地板。PUB内轻轻传送的悠扬音乐,并不能软化她此刻心中的郁闷。
已经两个礼拜没有老哥的消息了,他会跑去哪呢?
听柳大哥说他跑去隐居了,有这个可能吗?这对平日总喜欢喋喋不休的老哥来说,简直是比死还痛苦嘛!假如蒋翔现在站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指著他的鼻子,揭他的疮疤,恐怕还会笑破肚皮呢!
可惜,他是真的不见了。
「哎呀!老哥都失踪了,我还在怀疑他!」蒋翎自言自语著,真想打自己的嘴巴。
「又在想你哥了?」思远关怀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
「思远,那天我是不是过份了些,说起话来太冲了,才气得我哥不告而别?」
「没那回事,自己的哥哥是不会记恨的,说不定真如他同事所说的,是跑去躲起来「自我反省」去了。」思远见她长吁短叹的,心中不免为之恻然。
「可是已经十几天过去了,就算是孵蛋,小鸡也都长大了。」她努努嘴,频频皱眉。
「真亏你还是大学毕业的,孵蛋是要二十一天才能完成耶!」蒋翔戏谑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哥,你回来了!」蒋翎乍见蒋翔的身影,简直难以相信。
「怎么,嫌我太早回来了?」蒋翔怜爱的眼神直看著蒋翎。
「真的是你,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蒋翎兴奋的紧拥住他。
「「叶思远」这名号还真不是盖的,我来这东区随便一问,就有成群的人帮我指点方向。」他的眼光瞟向思远,难掩其中的好感。
「蒋翔,欢迎你来,我就是叶思远,想暍些什么尽量点,我请客!」思远伸出手,颔首道。
「论辈不论岁,虽然你虚长我几岁,以後可不能再叫我的名字了。」蒋翔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俩,已将他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了。
「哥,你是说你已经同意我们——」
「别急,我这只是第一关,回去还有许多关卡在等著你们。」
「谢谢你成全我们,你放心,我不会亏待蒋翎的。」思远拍著胸脯保证。
「我只警告你,我们乡下地方可是很保守的,虽然你开的是「PUB」 ,但也要谨守分寸,你该懂我的意思吧!」
「我……我懂……」
他那不肯定的语气,引起蒋翔的一阵质疑,「难道你们已……」
「没有的事,你别瞎猜疑。来!我带你去挑几样不错的点心,思远调的酒更是好得没话说,你今天一定要尝尝。」蒋翎对思远使个眼色,两人迅速转移话题。
天知道,他们现在天天腻在一起,思远又不是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两人早已偷尝了禁果,只是面对蒋翔严肃的语气,任谁都不敢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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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来找我了!虽然比我预计的时间晚了许多,但你毕竟还是来了。」子扬惬意的靠在牛皮制的大椅上,睇凝著这位始终倚在墙边不苟言笑的男子。
「看来,一切都在你的计算之内,如今你一定是很得意罗!」逸凡有些挑衅的说。
「哪敢,为了等你这位大人物大驾光临,不知让我的头发急白了多少!」子扬自我解嘲地道。
逸凡幽了他一默,「需不需要我买盒染发剂给你?」
「不用了,见到你就是我最好的「还童良方」。」子扬施施然的一笑。
逸凡浅笑了一下,「我来这儿是要谢谢你的,感激你敲醒了我,让我脱离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如今的我心中已无仇恨。」
「这才是我认识的柳逸凡嘛!」子扬仔细的看了他一遍,的确,已无前几天那自甘堕落的痕迹。
「她还好吧?」他随意的一问。
「你说凯蔷吗?每天战战兢兢的过日子,连工作都辞了,就只为了等你一个答案。」子扬颇为无奈的看著眼前这名始作俑者。
「她何苦如此?你告诉她,关於上一代的恩怨,我已经放弃追根究柢了。」他神色凝然的说。
「再来呢?」子扬期待他的下一句话。
「所以,她不用再怀著歉疚不安的心,我也不会再找她复仇,要她放心,可能的话,请她另择良人!」他面无表情,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的说。
「什么?原来你还是没……」
子扬握紧拳头,气愤的往桌上猛槌了下去?
逸凡看著那如放射线状裂开的玻璃,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永难平复。
「你别那么激动,桌子又没得罪你。」他仍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伤得她太深了,她这么做哪是怕你会找她复仇,若不是真心爱你,她会这么任你欺凌、侮辱?你这么做令她根本就是生不如死,但她还是忍了下来,你想想看,这不是人间至爱是什么?你……」子扬想将对他的不满一口气全都宣泄出来。
「别再说了,子扬!」他悻悻然地打断他的话语。
「面对现实吧!勇敢接受她对你的爱,若错过了,想要再回头,就什么也来不及了。」
逸凡一旋身,随即推开门,以躲避他的轰炸。
「你听好,只剩下五天了!」子扬冲出来,在他身後吼著。
见他依旧没回头的只顾著往前走。子扬在他即将转弯隐身之际,忿而喊出:「柳逸凡,你这个孬种!」
第八章
近几天来,蒋翎老觉得不对劲,胃口奇差,尤其是闻到一些海鲜类就会作呕,
「好朋友」也逾时不来,会不会是……天啊!希望不是才好。
想起老哥对她的三申五令,就让她直打哆嗦,要是真的珠胎暗结了,那该怎么办才好?随便一想也知道,若东窗事发了,老哥准会叫她拿掉。
拿掉!乾脆杀了她吧!这可是她宁死不从的。可是,纸包不住火,当肚子日益隆起时,又该如何善後呢?左思又想,似乎没有一个办法行得通的办法,使她不禁觉得她和思远的前途堪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