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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纱纱,是彩衣的朋友。”纱纱梢旋过身子,有意躲开母亲彷若能洞悉一切的犀利胖光。
“彩衣的朋友我大多认识,可是……”她揪住纱纱的袖口,端详着她。
“樱妹,够了!别吓坏了人家小姑娘。”冷笑天立即打断蓝樱不断的追问,虽不知她为何会有这种激烈的反应。
“不,我总觉得你好像我的彩衣。”
对她,蓝樱有种莫名的亲切,毕竟她曾和彩衣单独相处了那么久的时光,没有人比她更确定这份感觉。
力桥亦诧异地看向纱纱,奇怪,他为何也有同蓝樱一样的感受,只不过他并未说出口。
“樱妹。别傻了!”冷笑天对她这种反应,只能感叹摇头。
看父亲那种根本不相信的模样,纱纱原有的兴奋一闪而过。
“没错,是伯母弄错了。”她无力的说。
“伯母,你也许是累了,天色已晚,回府歇会儿吧!”力桥为了不让纱纱为难,只好让蓝樱转移注意力。
“樱妹,赶了那么久的路。你是该休息了。”冷笑夭心疼的抱紧她的肩,给予她力量。
“也好。”在离去时,蓝樱仍不忘对纱纱深深的一瞥,那一眼让纱纱悸动地想搂紧她,大声的叫她一声“娘”!
然而,她依旧是没勇气这么做。
第六章:
过了一夜,翌日凌晨,冷氏夫妇即双双告辞,回去了丰村镇。
纱纱双手托腮倚在窗橘,凝望着他俩隐身的地方,她想,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怎么了?真把他们当成你父母了?”力桥无声地走近她,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不错,我好希望能喊他们一声爹娘。”她一双无辜的眼眸闪耀着星光,近看才知道原来那是泪。
“其实你没事可以去和我娘作作伴。”他无意识的说出。
“什么?”纱纱不相信他会这么讲,她曾听小圆说过,冉夫人身体一向不好,长年住在佛堂,很少人去叨扰她。
“去陪陪我娘吧!”他仍一派雍容闲雅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
“可以吗?听说她老人家喜欢安静。”她的表情中充满了疑惑,更不懂他这么做意欲为何?
“你应该会和她合得来。其实她是寂寞的,而毕竟我是个男人,不是个女儿,很多体己话她不好对我说。”他云淡风轻的解释着,很多事无须着墨太多。
“哦,是这样吗?好,以后我会常去看她的。”
纱纱唇色勾起个浅笑,她早就想去见见她老人家,只不过小圆劝她别去招惹是非,而今既然他同意了,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糖葫芦……糖葫芦……”
好熟悉的叫唤声!
纱纱绽出了个更大的笑容,垂涎的模样往外直瞄,“好像外面有人在卖糖葫芦,我没听错吧!”
说着,她早已按捺不住的拿起身旁的黑伞,冲到了门外!
力桥一语不发的看着她,他的表情定震愕的,刚刚……刚刚……她听见糖葫芦的雀跃神情就和彩衣如出一辙,难道姑娘家都喜欢吃糖葫芦?
他用力的摇摇头,抹了把脸,老天,他真的快被这丫头弄得精袖错乱,他竟然愈来愈觉得她像极了彩衣,尤其是她的神情、动作!
不一会儿工夫,她娇小的影子又钻进了房里。
“偌,给你一支,很好吃哟!小时候我娘每次出谷……”纱纱猛地煞住了口,因为力桥细眯的眼、紧眠成一直线的唇,在在说明了他的疑惑!也让纱纱顿悟,她一时心直口快说溜了嘴!
“你不是告诉我,你是个孤女?”
一记足以致命的骇人睁光直接盯在她无措的小脸上。
“又有谁小时候没娘的,你真多心。”她的心跳声重如擂鼓。完了,他八成听见了曰力桥点点头,“那你刚才说的出谷是?”犹记得辰云曾说过,彩衣从小与她娘住在幽谷之中。
“哪有什么谷,你听错了啦!”她闪烁其词,此刻的纱纱多希望自己有一张舌灿莲花的嘴。
“好,你不说我也不逼你,不过我会查清楚的。”在他冷峻的蜂光中,时而闪耀着愈来愈浓的怀疑和不解。
她究竟是谁?
“你──”纱纱深锁眉头,如果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个附体的灵魂,无论她是彩衣与否,会不会吓得赶走她?
她甚至有些离不开他,她爱上这个男人了。
“你的身世能告诉我吗?我希望能听听你的故事。”他扯着莫测高深的笑意,特意要试探她。
“我是北方人……一路由……由北方流浪过来的。”她整个脑袋钝化了,扯起谎来一点儿也没有说服力。
“怎么听不出你有北方口音?”他迸出了笑声,笑她说谎的技术太差。
“怎么,你又在吹毛求疵了?我是哪里人关你什么事,你非得对我做身家调查不可。”嘴上功夫说不过人家,只好发起脾气来了!
“我没说什么啊!干嘛生那么大的气,这分明是不打自招。”他的倌傲不驯对纱纱来说的确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你会因为我的苦衷而再度赶我走吗?”在她甜甜的脸蛋上交织着愤怒与渐深的恐惧。
“不会,但我希望能聆听你的心事。”他望着她的眼神有点儿深不可测;纱纱曾一度以为他知道她是谁了。
“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所得到的只会是你的取笑。”她心絮纷飞的转过身,隐下眼底的泪影。
“何以见得?”
他用力翻转过她的身子,眼神灼灼,语出咄咄。
“不只是你,每个人都会如此的。”她甩开他,不愿面对他温柔的眸光;她知道那只是同情。
“说出来听听,你就知道我并非那“每个人”。”她是彩衣吗?从不信鬼神之说他,忍不住相信这世上真有这回事!
但首要的,他一定要先突破她的心防,让她先承认。
“知命、认命已是我此刻唯一的心境,既知多说无益,那又何必浪费时间和精力呢?”她望了望窗外已趋正午的强烈光影,微微皱起眉拉上了帘幕,“阳光好强,我累,请你出去好吗?”
是的,她一定是彩衣,否则正常人怎会惧怕强光呢?力桥对这个事实更有信心“好,你休息。”
就当他要跨出门槛时,却又旋过身,语重心长的说:“对彩衣,我此心不变,无论地老天荒,更不计较她变成了什么模样……”
纱纱惊讶得小嘴一时合不拢,想说什么时,他已不见了!
难道他知道了?她又能承认吗?不行,人鬼殊途,她已不是正常人了,岂能害他一辈子,他合该找个配得上他的女子才是。
对,无论如何,她都得坚定自己约立场,只不过她又能撑得了几时呢?
佛堂外,可听见一连串既沉稳又规律的木鱼敲击声。
这种能稳定人心的声音纱纱并非第一次听见,只不过今天她是特意来这儿驻足倾听的。
力桥说她可以进去陪冉夫人聊天解闷,但她就这么突兀的进入,会不会不妥呢?
考虑了一会儿,纱纱已做了决定,听说冉夫人气质优雅心地和日,应该对它的贸然造访不会持太多的责难才是。
轻轻推开紫檀门,一股沁鼻的檀香味远远传来,那是特制的环香,它没有刺鼻的烟味,有的只是抹怡人的香气。
一个妇人背对着门跪在软垫上,口里喃喃念着经文,其用心的态度让纱纱一时不忍去打扰她,于是纱纱亦跪在另一软垫上,闭上眼,双手合十地对案上神佛拜着,希望自己的特殊身份,并未亵渎了它们。
“姑娘,你是?”
冉母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身旁的陌生女子,除了阿棣送膳来,这佛堂已许久不曾有外人进入了!
“冉夫人,我明纱纱,您不介意我未经您允许,就擅自作主踏进这地方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说。
“当然不介意,以后你喊我伯母较亲切些,别再喊我夫人了。”冉母困难的站起身,纱纱一见不对,立即上前撬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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