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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宁风!你不要命了,敢直呼咱们大人名讳?」
被人抽丝剥茧的感觉已经够糟了,眼前这气质危险的男人还敢冒大不讳的罪名,挑衅他们。
「严东窘既能养你们这些饭桶,我倒是怀疑他的智慧够不够格让我喊他一声大人。」宁风冷言讽语的道出,冷栗的眸子依然深沉。
看情况,他是不能再和他们周旋下去了,既然这些官场人找得到他,那不就说明了他与箬雨的形迹早就掌控在邢戎椁手中!
也是,愈近陇,方桥的人脉据点也就愈疏离,这就难怪他们会在进陇前一刻的节骨眼被盯上了!
宁风不着痕迹地加重紧握箬雨的手心力道,一手紧紧勾住腰间剑柄;有默契地,箬雨能探知他的心事,暗自对他眨眨眼。
「孟宁风,可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来者约有七人,一声喝令下,他们分散成七个面,将箬雨及宁风狠狠的封锁在这剑阵当中。
宁风早有心理准备,他蓄气一提,带着箬雨如飞鸿般疾速滑过众人眼前,其中一人猛然惊觉,朝他俩射出长剑,让宁风以内力逼退,形成一幕望尘莫及的画面!
第九章
驰骋约五里外,宁风这才收气降下飘浮的身形,亦将搂在怀中的箬雨轻轻放下地面。
方才在疾风中飞舞,那风驰电掣的速度,简直吓坏了箬雨,倘若不是追兵于后,她一定会要求他放她下来,那种惧高的感觉说来心惊!
好不容易甩脱了那些人了,宁风的脸色却显得沉重。
「怎么了?不是摆脱了他们?」箬雨关切的问道;可想而知他是为了后面的路而烦忧不已。
「我想我还是送你回方桥那儿吧!」沉吟一阵子,他陡地开口说。
他心烦气躁,怀疑起自己当初的自信为何而来,如今突发的变故使他心情为之沉重,他可以死,但必须先保住箬雨的性命。
「那你呢?」箬雨怎会猜不透他脑子里正在打什么主意。撇下地,重赴陇西,这可是生死一线间的决定呀!
成者,可得严东窘的信任,将邢戎椁一干人绳之以法;败者,他将一辈子冠上江洋大盗的罪名通缉在案,甚至于锒铛入狱、身首异处。
「我要去见严东窘,没到绝望的时刻我是不会放弃的。」果然如此,正如箬雨猜测一般。
「不,我不答应!」她激烈反对,此行胜败各半,她不要宁风下这种可怕的赌注,她要的是百分之百的全胜。
「这由不得我们!抱歉,是我低估了邢戎椁,他比我想像的还要奸诈狡狯许多,再者即是严东窘,毕竟他隐世多年,不问世事的他实难去判断谁好谁恶,只能将我先逮回去再说。」他冷笑了两声,「但我不能束手就擒,这一松手,进入了他们的大牢,也许就永远出不来了。」
「严东窘既是无能,那我们就别找他改找别人。」
宁风摇首,「没时间另觅他人,我想严东窘只是一时迷惑,我必须让他清醒过来。」
「那你准备怎么做?」箬雨的一颗心高高的提在喉间,惊惶的等着他的结论,就怕他会……
他一扫眉心间的心灰意冷,硬是覆上一层傲气,「我会潜入严府找他详谈,我想他会接受的。」
「不——」她不能接受这种答案!箬雨强忍住干涩的喉头,呐呐的喊出。
「我必须赌这一把。」他佯装坚强,不让人偷窥到他心底的慌乱。
「赌注太大,我不同意!」
箬雨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愈加寒冽,好不容易寻获的爱情她不愿就此终结,更不愿她爱的人走上人生绝路。
「你不用陪注,等我先送你回去,再进行我的工作。」宁风脸庞掠过一丝抽搐,看着箬雨那张被泪水浸淫的小脸,那模样颠覆得他不知如何开口慰藉她。是的,他还未学会怎么安慰人,但那抹忧心整得他好惨!
「我不回去!之前你不让我走,让我不由自主的黏上你,如今难分难解了,你却要撇下我,难道你不知这种撕裂的痛楚有多疼吗?到时候我俩都会变得体无完肤,两败俱伤,又如何去面对敌人,铲除邪恶?」
她紧紧想握住这得来不易的幸福,否则稍纵即逝,她不能没有他!
箬雨呀!箬雨!你是我揣在心中的疼,我又怎舍得离你而去!宁风心碎的思付着。
她不胜幽怨的眼神惹得宁风心神不宁,无一刻不揪疼着他的感官。他想拿出以往的火烈脾气来面对她,让她知难而退的远离他,为何却怎么也使不出来?
不行,他不能再这样了!
猛一抽气,他冷着聋道:「你只会牵绊我的行动,懂吗?」
箬雨的盈盈秋水眨了眨,磨人耐性般的端睨了他良久,似乎读出了他的意图,最后扯出一记耐人寻味的微笑,「我懂。」
「既然懂就让我送你离开。」他坚持道。
箬雨摇摇头,「我不走,那只是你的藉口。」
「你这个顽劣的女人!」他终于忍不住暗自啐骂。
「你这个暴躁的男人!」她噙着笑,学着他的语气照本宣科。
他卷起风暴的脸写着无可奈何,须臾,他英朗的剑眉轻轻挑起,朗声笑开:「服了你了!」
「既是服了我,那就一块儿走吧!他们决计猜不着咱们会往虎穴里跳。」她走向他,递给他一个有自信且灿如夜星的微笑。
宁风首肯,他并非是个不解风情之徒,箬雨的好与体贴他全感受在心底;抚上她如玉瓷股滑嫩的面容,指尖托起她的下颚,热烈地锁任她柔软又性感的玫瑰红唇,在细碎的舔噬之下转为一场火辣的辗吻,波波激狂的浪潮拍岸而来,他明白她永远是他的,就在两情相悦、生死与共之间。
※ ※ ※ ※ ※ ※ ※
热闹的陇西果真是个人口、资源的集散地。踏上这地方反倒不紧张了,先前的局促不安已渐渐清逸,或许这就是心态上最典型物极必反的呈现吧!
一道寒风由窄巷中流窜而出,袭上了箬雨的脸,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宁风虽未透露只字片语,但箬雨心店有谱,严府就在眼前了!
「到了吗?」她试探的问道。
「前面那幢大宅就是了,看来戒备果然森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去的确不容易。」宁风拧眉道,眼神锐利地迅速往那幢大宅扫视了一遍。
「那怎么办?」箬雨眼瞳突然一亮,一弹指道:「不如由我来引开他们,你就可以进去了。」
「傻瓜!」他深沉难测的表情文风不动,只是嘴角上扬,显现出一抹自信。
「你骂我傻瓜?那你有办法吗?」箬雨气呼呼的噘起小嘴,无奈他老将她视为小孩儿般看待。
但不可讳言的,经过这一路的风风雨雨,原本性情浮躁的他,已洗去许多的轻慢气焰,气势更显洗练沉着了许多。
「办法是自己想的,我想我们可以天黑再行动。箬雨,我要借助你施放暗器的功夫。」
箬雨的暗器一流,可运用她这项优点达到他要的目的。
「真的,真的有用到我的地方?」她好兴奋,她不是个累赘了!再者,说到暗器,她还真有些手痒呢!
「就今夜二更行动,偏劳你了。」
又是一道冷风吹袭,弄乱了他的发,一绺不听话的发丝落在额前,他轻轻挥过,发下的脸有着放肆的神态,炯厉的眸更是慑人心脾,光芒直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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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鼓刚敲过,一阵狗吠声长长呼啸。
两道黑影在微晕的月光下窜上严府的屋顶,细碎的瓦砾声并未惊动底下数个留守的护卫兵。箬雨依附在宁风身后,由他背负着,一方面是她惧高,一方面则是她不懂轻功内力,深怕自己一个不留心就坏了大事。
「底下总共有几个人你看见了吧!」他附耳小声道。
「我看清楚了,总共是九个。」箬雨眯起眼,依着微弱的光线仔细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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