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溘达正要拔剑,便被祁烨大手拦下。“谁是你的女人?”
瞧着他那副蛮样,祁烨将怒气暂时压在胸臆间,迟早他要让他知道,他今天
此举可是大错特错。
“皇上,您想跟老臣装蒜吗?没关系,老臣可以再说一次,是不是该请绯影
姑娘出来了?”陆尔逸出冷笑。
“朕的女人都可以赏你,唯独她不行。”祁烨当然明白江山的重要,可要他
做个无能皇帝,是万万行不通的。
陆尔猛地站起,“今日老臣可是有备而来,也不是自个儿一人,这京城内虽
然布满了骥风的人手,但别忘了老臣拥有的可是千军万马,倘若我振臂一呼,
不需半个时辰,紫禁城定会被层层包围。”
“是吗?如果真有那样的场面,朕也会让你在水牢里看见。”祁烨倒是先发
制人,“溘达,将他拿下。”
“是。”溘达早想出手,一经皇上应允,他立刻抽剑与陆尔一较高下。
陆尔难以相信会有现在的场面,他冷冽地勾起嘴角,“好,那就让你们后悔
莫及吧!忽亚泰,放出烟雾讯号…”
潜伏在外的帮手,立刻拉开手中弹环往天上一执,蓦然青红色雨烟四起。
陆尔一边挥剑抵抗,一边笑喊道:“不久之后,整个宫廷都当血花四溅,祁
烨,你的天下完了,彻底的完了!”
祁烨瞇起眸,拿起瓷碗喝了口水,跟着目光转浓,忽地朝他射出瓷盖,瓷盖
就这么硬生生的插进他的喉头。
“呃!”陆尔瞠大眼,“你…你怎么敢…我的人…就快…”
“朕跟你打赌,他们不会来了,你可以安心断了你的黄粱梦。”
“什么…”就这句问话后,陆尔已倒地,再也听不见回答了。
“皇上!”溘达瞪着陆尔的尸体,“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
“等吧!我们做的成效如何,不久后便可知晓。”他望向外头已垂暮的天色,
“如有意外,骥风定会回报。”
溘达看着皇上那故作平静的脸色,可以想见他的内心也是忐忑得紧,如果保
有陆尔一命或许还有个转圜,可刚刚皇上却因为一时被激把他给杀了,如今只
能指望老天的帮忙。
时间在指缝问慢慢流逝,眼看外头依然平静,祁烨忍不住走上殿外遥遥望着,
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必须马上掌握。
“皇上,那么久了,应该没事了吧?”溘达紧跟在皇上后头。
“还不能掉以轻心。”他深吸口气,“如今朕最担心的是皇额娘的安全,但
为了不让她老人家担心,朕一直没告诉她。”
“您放心,臣已经安排人手潜藏在慈宁宫四周围保护她。”
“那就好。”祁烨轻吐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们突闻有人走近的脚步声,远远望过去就见骥风面带笑容地走
了过来。
“臣叩见皇上。”
“什么时候了,还拘泥这些,快告诉朕,事情如何了?”祁烨急问。
“成功了,皇上的怀柔政策果然奏效,旗营子弟们为的不过是生活的无虞以
及对家人的照料,皇上给予他们承诺,会善待其家人、照顾士兵生活,并既往
不咎,正好破了陆尔的罩门。当初他就是以这样的言论说服他们,可经历多年,
却没有任何改善,他们早已对他失了信心,您的旨令刚好鼓舞了士兵。”
骥风脸上的笑容说明了一切的风风雨雨已过,陆尔自投罗网,万兵降服,还
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振奋的。
“骥风,有劳你了。”祁烨拍拍他的肩。
“皇上,您快别这么说,大清江山的维护,咱们人人都有责任。”骥风这两
天也因为积极游走于两地之间,整个人已是风尘仆仆、汗流浃背。
“过去也是朕太忽略了八旗子弟兵们的心情,还真不算个明君。”祁烨淡淡
的叹了口气。
“皇上!”骥风瞇起眸,“如果您不是位明君,那臣不知道过去历代皇帝哪
位才是明君了。”
“你这家伙,到现在还是会逗朕开心。”祁烨撇撇嘴,“瞧你也累了,快回
去歇息吧!府邸可有人在等着你。”
想起那人儿,骥风不禁露出抹最温柔的微笑,跟着道:“那臣告退。”
待他离开之后,祁烨便转向溘达,“你也是,去歇着吧!朕今晚终于可以回
寝宫好好睡上一觉。”
溘达笑了,“是的,皇上。”
祁烨回到寝宫,这才想起他已好一阵子没回来这睡了。到了寝居外,就见守
在外头的小太监立刻跪下请安。
他快步走进里头,竟不见该乖乖待在里头的绯影!
这女人跑哪儿去了?难不成白天打水还不够,晚上还四处游晃?
“绯影呢?”他冲到外头问着留在外面的小太监。
“皇上,绯影姑娘几天前就离开寝宫,搬回去了。”小太监跪地回答。
“什么?!”他轻呼口气,随即移步往绯影所住的下人房,推开门、捻亮心
蕊,仍没看见她的人影。
正要离开,却无意瞧见墙上用鲜血所写上的几个字——一辈子究竟有多长?
十年、五年、一年?
一辈子到底有多深?万尺、千尺、十尺?
一辈子不知有多重?千斤、百斤、三斤?
为何费尽心思、用尽爱恋、一生一世也量不了、数不清、算不完?
这段情可以不要吗?
我想,只能用金牌来换。
句子下方摆着的就是那枚“掌兵金牌”!
“金牌怎么会在这里?”看着它又看着这些句子,祁烨蓦然懂了,她以为他
会拿她来换金牌?
老天,她怎么会这么以为?如今天色已暗她又去了哪儿?在皇额娘那儿吗?
坐在床畔,他掩着脸,决定天亮之后一定要找她说个清楚,他是皇上,允诺
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只是,他该怎么跟她说呢?
就这么,他一直待在房里思考整晚,直到天亮了,他竟听见有两名下人在外
头交谈的声音。
“听说昨晚陆尔来了,不知道把那个贱女人带走没?唉…以后没法子欺负她,
逼她挑水、担粪,还真无趣。”老爱欺负绯影的小宫女喃喃说道。
屋里的祁烨眉头紧紧锁了起来,原来是这些不要命的宫女逼迫绯影!还让她
挑粪!这傻丫头,为何不说呢?
“是呀!终于如了觐妃的愿,将来由她当道,咱们可得对她尽心点儿。”另
一位宫女也道。
两人同时将绯影的房门推开,一探究竟,但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皇上!
“皇…”她们重重跪下,抖着嗓说:“皇上吉祥…”
“妳们经常欺负绯影?”祁烨瞇起了一对炯锐大眼。
两个人已经吓得腿软,连声音都给锁住了。
“妳们是觐妃的人?”他瞇起双眼,滚滚火焰已在胸中熊熊燃烧了起来,
“别不说话,说!到底是不是?”
“是。”两人异口同声。
“也是她要妳们这么做的?”他继续追问。
两人相觑了眼,猛地点点头。
“妳们退下。”他嗓音带了股愤懑的怒意,就在两人松口气时补了句,“今
后由妳们负责各女官打水、担粪的工作,完全不能假手他人。”
“什么?皇上!”两人顿时哭红了眼说:“不要啊!皇上。”
“妳们不做,难道要朕去做?”他咧嘴一笑。
“奴婢不敢。”
“那还不下去?”他厉声一吼。
“是…”两个自作自受的宫女,只好哭丧着脸,离开下人房。
祁烨也站起,打算前往慈宁宫将绯影给带回来。看来这整个宫里除了他,没
人会为这傻女人出头。
说穿了,她还是少不了他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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