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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微微一滞。
“……哦对了,差点忘了个最重要的事情!”冯雪妍的话音儿猛然一转,“陈之夏,你妈妈22号那天什么时候来接你?”
说起这个,陈之夏就更没头绪了,摇头:“还不知道。”
又有点担心。
不会又不来了吧。
“……啊,那就不能计划这么早了,”冯雪妍叹气,“这可就难办了。”
“没关系,你跟我说句生日快乐我就很开心了,”陈之夏浅浅地一笑,安抚她,边起身,不好意思地说,“我先去个卫生间。”
“好,等你回来我们再商量。”
“嗯。”
陈之夏错过了第一遍的来电,往卫生间方向去,旁边就是电梯口,她正拨过去。
“叮——”的一声,电梯在脚边落下。
门一开,江嘲往出走。
她迎面就撞上了他。
江嘲见到她,摘下手机:“我还想下来找你的。”
“找我?”
陈之夏也摘了自己的,有些诧异。
她还以为这个点他给她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儿。
“上来吧。”
江嘲歪了歪头,对她笑一笑,一步又退回电梯。
也许真的是鬼迷心窍,这一幕让陈之夏想到那天早晨在学校,他来找邱安安,似乎也说了类似的话,似乎也是全凭他的心情。
她却还是跟他上去了。
金色镜门倒映出他与她的模样,他们站的有些距离,有人上来,他还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揽了一揽。
她小心地借着镜面打量他,都在心底暗暗猜测他是否是在骗她。
有没有可能是实则他要出门,看到她了,觉得好玩儿,所以又把她叫上去,还要带她去他的房间。
江嘲在电梯里就在同别人打电话,陈之夏听出并不是女孩子,这让她感到稍稍心安。
江嘲刷开了门,电话也正好打完。
他侧了侧眸,见她定定地站那儿,一动不动的,他便很是好笑:“怎么不进来,怕我吃掉你?”
陈之夏咬了下唇,不可否认。
“想给你看个东西,”他没想遮掩,“主要是想你试试看能不能用。”
“……”
看什么?
陈之夏惊恐又好奇地睁大了眼,想到了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江嘲一下就看透了她,他实在觉得她有趣,轻轻地拍了下她的额头,难掩愉悦,还低了身下来靠近她耳边,嗓音带点儿幽昧的危险:
“别瞎想,小心我真的有别的心思了,嗯?”
陈之夏赶忙匆匆收回思绪。
毕竟是在她和冯雪妍隔壁,他房间的布局结构与她们几乎一样。不过就他一人住,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与她第一次去他家时的感觉一样。
过于规整,反而没太多的生活气息。
“江嘲。”
陈之夏忍不住开口。
“嗯?”
“你怎么知道……我在下面,你来找我?”
江嘲淡淡觑她了眼:“你想知道?”
当然了。
总不可能是——
“我猜的。”
他便笑了,说。
“……”
真的假的啊?
居然能猜中她在哪儿。
陈之夏这么想着,江嘲已经拉着她手腕儿,不由分说就给她拽到了桌前的座位。
桌上摆着个笔记本电脑,呈现出一个写好的程序。灰蓝色的。
陈之夏疑惑地眨了眨眼,抬头:“这是什么?”
江嘲微微垂眸看着她,嘴角有笑意:“你试试呢?”
“……”
陈之夏于是抱着试试的心思,拿起鼠标,轻轻点了两下。
头顶忽然落下了他的气息,他用一条手臂撑住自己在她身侧,那么低下腰来,他嗓音也沉沉的:“试试旁边那个小箭头。”
陈之夏照做。
突然,一个大大的问号图标跳了出来。
吓得她跟那天在他家打游戏一样,直向后往他怀中栽,小脸儿都煞白。
他……
在整她吗?
果不其然,江嘲就笑了起来,他是真的被她这惊弓之鸟的模样逗得开心了,以至于她能听到他胸腔的震颤。
实在是可恶。
江嘲不打算同她绕弯子了:“我把题库综合了一下,随便写了个程序,你每点一次这个问号,就会随机组合跳出来不同的题目,基本不会超出赛题的范围。”
……哇。
陈之夏不由地瞪大了眼。
“当然了,解题也用的是‘YES or No’的架构,理科题目辩证较少,这类比赛基本就是绕你思维的圈子,一个方法做不出来,系统会自动为你推算下一种方法,还会保留你上一次演示过的步骤,比较方便吧。”
江嘲说着,低眸看她一眼。
她就用那种有点儿发怔的表情,抬头瞧着他,那一双眼眸清澈,满脸写的都是“你好厉害”。
江嘲捏着她下巴,把她的脸强行再次对向屏幕,“你别看我,”他笑声清朗,忍不住似地,“试试吧,能不能用,我还没测试过。”
陈之夏于是由他所说照做。
这东西哪里需要什么测试,她点开一道题目,恰恰就是她和程树洋今天下午练习过的一道真题母版,这程序丝滑极了,又随机组合进去了另一个常考学科的知识点,再稍微推演一下,就像在玩游戏,很轻松地就解决了。
真是太厉害了。
他是什么样的天才。
当然,他还觉得不够好,又随手在后台更改了几个数据。
她再点进去,组合的种类便更丰富,涵盖了几乎所有能考到的知识,连一些延展性的也跟着一条一条地罗列了出来。
丰富极了。
江嘲为她解释,他不过是下载了赛事官网的题库,这些延伸考点链接了其他类似比赛的数据引擎而已。
而已。
对他来说,仅仅是“而已”的程度。
“……你是不是,”陈之夏终于忍不住问他,“半夜不睡就在忙这个?”
江嘲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没回答她,好笑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半夜没睡觉?”
陈之夏指了指他窗户:“因为,昨晚从我房间能看到你这边亮着灯……一直到好晚,你都没睡?”
江嘲笑着摸了摸她脑袋:“还挺关心我啊,还以为你一天就记着程树洋呢。”
“……”
心眼真小啊。
“你明天,不是最后一天比赛了吗,”陈之夏怕他误会她打探他的隐私,立即补充道,“我是听别人说的。”
江嘲没否认:“对,怎么了。”
陈之夏就循循看着他,颇为关切地说:“那你今晚好好休息啊。”
隔着一层烟气。
江嘲半眯起眸子,看着她。
“……熬夜会很伤身体的,对思维反应速度也有影响。”
陈之夏想了想自己考前复习的时候如果熬夜猛了,第二天人都是懵的,她又有点语无伦次,不知他是否需要这样的关心,话却已经溜出了口,“早点休息的话精力才能跟上,当然,我也希望你比赛一切顺利。”
说出来了。
她今天还苦恼找不到机会发这样的短信给他。
江嘲静静听完了,却仍那么瞧着她,慢慢缓缓地抽着烟。
陈之夏倒真的从他眼中读到了好似要吃掉她的意味来,她深知自个儿不能再久留了。
于是,她立即起身:“我那个……我得走了。”
他看似真的极疲倦,居然还为他们赶工做了个程序出来——她到底不敢想是为了她。
他这次罕见地,没用奇奇怪怪的理由留下她,只掸了掸烟,起身:“要我送你么。”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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