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当我遛错男神的狗后(15)
作者:陆今宜 阅读记录
池渔撇嘴,“反正肯定比我大。”
周叙白挑眉,没否认。
池渔两手托脸,闷头看两人几乎抵在一起的脚尖,语气苦恼,“为什么网上那些人年入百万那么容易,我就不行,可我其实又不要那么多,我不贪心的,只想赚一点点钱,”她比比划划,哭哭唧唧,“可是就这样,却还是要给甲方当牛做马,任凭搓磨……”
原来是被工作给伤了。
周叙白:“你现在本职画画?”
池渔:“嗯……”
周叙白:“刚开始?”
池渔再次:“嗯……”
周叙白了然,“那正常,以后被搓磨多了,你就习惯了。”
池渔伤感不起来了,猛的抬头控诉他,“你讲话好难听。”
周叙白扯唇,笑,“过奖。”
池渔不明白之前还拂袖离开的人现在怎么又愿意在这跟她进行这些无营养的对话,但……嗅到空气淡淡的酒气,池渔想,大概是酒意醉人吧。
酒是个好东西。
可以趁虚而入。
趁周叙白不清醒,池渔仰脸,特别诚恳得问,“周叙白,你天天在家,都不去上班,你不会焦虑吗,虽然你看着似乎不太缺钱?但可能也只是看着啦,不过……我真的很困惑,你会偶尔有一丁点,哪怕一丁点的焦虑吗?”
池渔今晚已经焦虑到将焦虑连说了三遍。
而她浑然未觉。
晚风阵阵,周叙白挑唇,利落吐出两个字,“不会。”
池渔:“为什么啊?”
她自觉心态好真是一项天赋,尽管她最近收入比上班多,但这种不安定感却时时刻刻围绕着她。
她想,周叙白一定有某种应对生活危机的小诀窍,所以才会答得这般肯定。
只要他肯开口,池渔握紧拳头,暗暗发誓,她一定也要努力试一试。
她眼眸含光,看着周叙白,其中流淌殷殷期盼。
这一刻,他在她眼中,不再只是一位具有性吸引力的纯粹异性,而是前辈,是导师,是为她迷茫路途指点赠箴言的贵人。
她等待着,等待着。
耐心等待着……
直到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周叙白淡声启唇,那音调里分明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但池渔还是一瞬生出一股想暴揍他的冲动。
周叙白居高临下,看向她,挑唇,“或许是因为……”他尾音上扬,腔调懒散,那双桃花眼里莫名透着股恶劣,“我有钱到不需要焦虑?”
池渔:可恶!!!
第10章
“开个玩笑。”
周叙白抵唇轻笑,屈腿在她身旁坐下。
微风习习,穿过发丝,拂过掌心。
池渔扭头看了他一眼。
月光下,他面上亦覆着一层清霜似的质感,眉眼优越,下颌凌厉,虽只这么闲散坐着,却叫人觉出几分难以掩盖的气势。
然而,当池渔的目光触到他微微上扬的唇角时,这气势便瞬间消散,化为少许绵绵的柔和。
池渔缓缓“哦”一声。
尾音拉长,音调下垂。
她整个人缩在厚厚的衣服里,垂头耷脑,“你不用在这陪我,可以先上去的。”
刚说完,池渔猛地觉出这话有点不要脸,她悄悄抬头,见周叙白一脸不置可否的神色,她便怀揣几分私心,并没有多余解释。
南方的冬天又湿又冷,池渔才坐这么一会儿,便觉得身体发僵,骨头都好似冻得有点疼。
她紧了紧衣服,两手揣口袋——就在这间隙,周叙白突然神色一变,盯着她背后,压低声音,“别动。”
池渔:“啊?”
她被他神情感染,方才颓丧的心情一瞬变得紧张起来,池渔就维持手臂着撑开的姿势,嗓音轻了又轻,“怎么了?”
周叙白伸出修长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而后启唇,靠近,温热呼吸伴冰冷话语一齐渡过去,“你后面有个人。”
什……什么!
池渔嘴唇微张,也顾不得他们现在距离有多近,只下意识舔了下唇,润湿干渴唇瓣。
呼吸间,她嗅到空气里落雨后的泥腥味,以及,周叙白环绕在她身侧的若有似无气息。
这迟滞的几秒钟,池渔后背已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略带寒意的冷风变成阴森的凉风,吹得人呼吸不由急促,整个身心发抖。
周叙白忽然挑眉,在她敏感跳动的神经添柴加火,他淡声,似只在讲一件寻常事,“他动了。”
一时间,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池渔突然觉得连他的声线里都染了几分阴冷。
她哪里还控制得住,当即“啊啊啊”从长凳上跳起来,尖叫出声。
“别回头。”周叙白继续压着嗓音。
池渔闻言都要吓哭了,指尖发颤,尤其此时,远方又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在夜幕的掩映下格外瘆人。
不行了,完全撑不住。
池渔两腿瘫软,险些坐地上。
周叙白眼疾手快上前拉住她。
“呜……”
“呵……”
两人都没忍住,一个哭,一个笑。
嗯?笑?
池渔反应过来什么,深吸一口气,猛的向后转。
“……”
眼前黑乎乎一片。
什么都没有。
池渔又看向周叙白,他嘴角明显上扬,分明是在逗她。
池渔:“……你。”
她还没说完,周叙白看过来,懒懒散散笑,“就这胆子,晚上还敢出来?赶紧回家。”
……
再次回去时,屋内连奥利奥都在沉睡。
池渔推开窗,仰头望天边的一轮月,明明还是那一轮,但感觉似乎竟没有那么冰冷。
思绪放空,心情转好,她不禁想到方才楼下的那一幕。
池渔后知后觉意识到,周叙白刚刚,是在哄她吗……
她不由抿唇,这招数也有点……太别具一格了……
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行为,池渔鬼使神差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
「我们看的是同一轮月亮吗?」
池渔躺在床上,不停看手机,熄灭又揿亮,没等来那个人的一丁点消息,倒是把云舒给炸了出来。
云舒:“祖宗,你还不睡啊?”
池渔:“气到睡不着。”
云舒乐了,装模作样学她的口吻,“哦~那你是跟我们烦人的甲方看的月亮咯?”
说到这个,宁枝赶紧正色,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军师,你说,他是不是有一点点关心我?”
可能是“军师”这个称呼取悦了云舒,哪怕她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依旧分析得头头是道,“怎么说呢,喜欢不知道,但反正是记住你了,我觉得起码是有点兴趣的吧……”
“真的?”池渔欣喜问。
云舒犹犹豫豫,“大概吧,但是渔,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有没有可能,这些只是你一厢情愿幻想出来强加在他身上的滤镜?”
池渔:“怎么可能,我是这么盲目的人吗,我就是觉得……觉得他好像无论什么都长在我的审美点上,就……根本没办法不关注他啊。”
云舒叹气:“那你就是看上他那张脸了。”
池渔:“才不是,不对,不全是啦,他身上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很独特的气质,反正很吸引人。”
云舒无语:“你是不是想说他身上还有一种疏离的感觉?”
池渔猛点头,“对对对。”
云舒心有点累,换了个姿势拿手机,“我跟你说渔,在爱情届,有两种男人不能碰,一个是装逼男,一个是文艺男,这是大忌,我看这人两项全占。”
池渔急了:“你怎么老说丧气话,你这是偏见!”
云舒:“那咱们说点实际的,我问你,他什么学历,平常做什么工作,收入来源有哪些,铂御湾的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还有,除了你们偶然碰面的时候,你还知道他日常都在做什么吗?这些,哪怕一项,你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