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他马甲真的捂不住了。

“睡觉？但是现在才七点。”

达维徳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未成年人要保证每天十二个小时的睡眠。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刚好。”

*

他的步伐太快，提姆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追不上布鲁斯的身影了。

他只得留下来和迪克以及杰森大眼瞪小眼。

“夜翼和红头罩？”

“不，是晚上好和红鼻子。”

迪克笑了笑低下头：“你究竟是怎么猜到的？”

第6章 零花钱

迪克和杰森只是简单地询问了一下他究竟是怎样发现的：原来提姆目睹了迪克身上发生的那场灾难。他也因此牢牢记住了迪克当时翻滚的动作。

在之后查阅新闻与资料时，他发现迪克与夜翼的动作完全一致。

杰森对他非常警惕。

但提姆似乎并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他做出了非常庄重的保证，并且表明自己的到来只是因为他想要看一看新的罗宾。

“你想要当罗宾，是吗？”

提姆摇了摇头。

尽管很崇拜蝙蝠侠，但他并没有想要成为罗宾，成为他的助手的意思。他还有他的家人。哪怕他喜欢推理，喜欢刨根问底，但这并不代表着他要成为罗宾。

“何况他现在不是已经有新的罗宾了吗？”

迪克摇了摇头，回答道：“因为一些唔...不想告诉你的原因，达维徳并不会成为罗宾，他也并不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相信我，我们都只是希望他能作为一个正常孩子，度过接下来他将会度过的时光。”

“是这样吗...”

但从外表看的话，好像除了他过于精致的容貌、奇异的红眼睛以外，达维徳看起来和普通孩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发生过什么吗？

提姆一瞬间陷入了沉思：“但是蝙蝠侠需要一个助手。”

“谁知道他究竟需不需要呢，我只知道他的助手不会是夜翼，不会是我，更不会是达维徳·韦恩。”

杰森耸耸肩。

他的态度算得上是随意，就好像他觉得老蝙蝠有没有助手都无所谓。

提姆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犹豫。

但他并没有办法做什么。

迪克和杰森看起来也并没有打算继续和他深聊下去的打算。他们只是核对了提姆的意图之后，收敛了更多容易暴露他们的小动作。

提姆很快就道别离开，杰森上了楼整理了一下最近收集到的资料。

迪克也打算明天一早回到布鲁德海文去了。

最近并不太平静。

*

[我也想尽快地摆脱过去的阴影]

*

第二天杰森伸了个懒腰站在餐桌前时，意外地发现老蝙蝠居然起得比他早，还满脸的愁容。

他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遍看起来很是憔悴的布鲁斯，盲猜他根本就是一晚上没睡。

“怎么？耐不住寂寞出去鬼混了一晚？”

嘴强王者杰森日常忍不住调侃。

“临时加班开会。”

出乎意料的，布鲁斯居然这样回答他。

？

什么鬼？

他还以为是最近治安不好夜巡了一晚上呢，加班开会是什么鬼？布鲁斯不是已经好几个礼拜没有去过韦恩集团了吗？

他回过身，毫不意外地看见躲在角落里眨巴着一双绯红色大眼睛望着他们的达维徳。

杰森挑了挑眉，敷衍地回答道：“哦，开会啊，辛苦了。你也不容易啊，养活这个家。”

可拉倒吧，布鲁斯盘算着把韦恩企业卖出去不知道盘算了几百年了。

每次想卖都是迪克拼死拼活把他拉回来。

人人（？）都知道理查德·格雷森才是韦恩家最上心家族企业的人，信托基金都是他在打理。杰森还记得有段时间迪克这家伙总是缠着布鲁斯询问他的遗产划分上到底有没有他的名字。

养家糊口·布鲁斯在心中叹了口气，朝着达维徳的方向招了招手。

穿着小衬衫和短皮裤，灰色长袜日式皮鞋的白发少年就歪了歪头，哒哒哒地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去。

…没有贬义的意思。

杰森单纯地觉得他有点像是一只幼犬，还蛮可爱的。

他左手撑着脸颊，右手抬起咖啡杯抵在唇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互动。

布鲁斯给了他一把药片和一个装着水的玻璃杯。

杰森的视线漫不经心地在达维徳身上扫过发现他并没有带着止痛泵，所以很轻易地就猜出，那些药片大概是止痛片。

布鲁斯只让他喝了两颗，但剩下的应该是今天一整天的量。

他乖巧地喝下了药，又“哒哒哒”从布鲁斯身旁跑了过来，拉开了他身旁的椅子。

阿尔弗雷德将餐盘放在了达维徳面前。

杰森扬了扬眉梢，任由着他坐在了自己身旁。

抿了一口咖啡，他看着身旁的少年乖巧地坐在座位上，眨着眼睛不停地望着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该说些什么。他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件事眼前的少年就像是一颗蔫了的菠菜一样垂下了头。

刀叉在他手上换了个位置，达维徳犹豫了片刻还是回答道：“对不起，没有睡着…”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内心唏嘘觉得他太好欺负了的杰森继续问道：“怎么了？是因为太疼了吗？”

白发的少年失落地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用牙齿磕了磕自己的嘴唇：“给大家添麻烦了，其实是…因为布鲁斯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有些害怕。”

他的声音很小很轻，听起来有点埋怨自己的要求太多，他的神情看起来也有些自责。

能不害怕就怪了吧？

毕竟对于他来说，他才刚刚离开那个和恐怖谷一样的岛上。

杰森咬了一口面包，毫不客气地开口：“道什么歉？这又不怪你，都怪布鲁斯·韦恩。嘴上说着是在开会在忙，谁知道他是不是和别的女人…”

布鲁斯迅速地咳嗽了起来，打断了杰森的话：“我听得到，杰森。”

他决不能坐视杰森摸黑自己的清白！

昨晚阿卡姆有几个病人逃了出来，他废了半天功夫才把他们塞回去。

“抱歉，但是我真的是忙于工作。你知道的，这种在福布斯排行前几的世界级企业，经常需要我通宵工作。”他狡辩道，试图让达维徳眼里他的形象高大伟岸起来。

但是可惜。

布鲁西宝贝儿在人前树立的形象向来都不是什么忙于工作，沉迷于赚钱的华尔街精英。而是荒唐游闹，游戏人生的花花公子。

杰森“友善地”帮他丰满了他的人设：“真的不是在派对上喝的太多和女人上了大厦顶楼？或者真的不是在酒吧遇见了什么人生知己？亦或者在哥谭酒店的大鱼缸里游了两圈？”

“只是在通宵工作。”

“没喝酒？达宝贝，你要不要凑近去闻一闻他身上有没有酒味？”

达维徳困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阿尔弗雷德探过身，帮他拿到了他一开始想从杰森旁边拿到的却还没来得及开口要炼乳，淋在华夫饼上。

布鲁斯沉默了一瞬间。

他身上还真有酒味，但是他当然没喝，那些只是浓缩姜汁的味道：“通宵工作，我们紧急通过了那个…um，黄油男的项目。”

他强调道。

接着布鲁斯没有留下时间给杰森让他反驳自己，他将胡椒粉洒进奶油汤里，迅速开口询问道：“杰森，你能帮个忙吗？”

老蝙蝠居然会主动请求他帮忙。

稀奇。

“干什么？先说好，夜巡的事我是不会干的。”

布鲁斯又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身旁一双殷红的眼睛眨巴着，疑惑地望着他：“夜巡？”

差点忘了！

杰森慌忙改口：“是在韦恩集团给他当保安，大半夜地巡视周围安全。我不太喜欢熬夜，而且你不知道布鲁斯给的工资少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