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达维徳疑惑地眨了眨眼：“可是他明明说到我...”

“啊，他英语学的不太好，语法和单词常常错一大堆。你别在意，他就是脑子不太好使，人还是不错的。”

什么叫作脑子不太好使？

杰森额角蹦出了青筋，一把挣开了迪克的手。

迪克倒也没有再拦着他，只是用口型比了比：“NO BATMAN，NO Robin.”

好吧，看来他并不是罗宾的人选。

那么他在这里究竟是为什么？

杰森挑了挑眉，刚要开口询问。迪克就开了口：“达维徳，这是你二哥，杰森·托德。杰森，这是达维徳·韦恩。布鲁斯已经决定要收养他了。”

“二哥？”

“韦恩？”

疑惑的声音从两个不同的人口中发出，达维徳和杰森对视了一眼，同时将疑问句变成了陈述句：

达维徳乖巧地点了点头，小声叫道：“二哥。”

杰森将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从达维徳那里接过了自己的外套：“达维徳。”

“不用洗了，反正它每天都会粘上点血...”血渍。

迪克用手肘从他背后给了他一下。

杰森堪堪改口：”污渍，污渍。”

他摆了摆手，不在意地将外套穿上。

“所以你要一起去吗？”

说到底达维徳稍有些抗拒二哥这种称呼，总觉得有些别别扭扭的。

迪克和杰森的年纪并不比他大多少，而且导致现在的结果分明是时间的错误。

他甚至都不会叫布鲁斯父亲...

“杰森，我可以叫你杰伊吗？”

他提出了这个稍有些亲昵的昵称。

“不行。”

连思考都没有，杰森毫不犹豫地拒绝。

连思考都没有，迪克毫不犹豫地从身后给杰森脑袋来了一巴掌。

杰森回过头怒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意见：“不行！叫哥哥！蝙蝠崽...”

迪克又不着痕迹地给了他一下。

“我是说...韦恩，抱歉，口误。等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你是布鲁斯的亲儿子吗？”

不然也不让这家伙做罗宾，布鲁斯把他拐来究竟是为了干什么？

“我不是。”面前的少年飞快地摇起头。

迪克刚想要回答他。

又有一个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他不是。”

这突兀的声音吓得杰森收回了“你妈妈是谁”的好奇言论。

也是，如果面前的是布鲁斯亲儿子的话，布鲁斯岂不是十几岁就...

何况他们两个长得也不太像（虽然刚才他还猜测达维徳是长得更像他妈妈一点）。

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达维徳柔软的发丝，布鲁斯从身后揽住他的肩膀，望向杰森：“所以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去哪里？”

“游乐园。”

“...”

杰森木着脸回过头看向他身后的迪克：“听我说，Dickhead（蠢货），我今天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竟然梦到...”

这是一个在杰森看来非常好笑但在迪克看来非常不好笑的双关。

“不要说脏话。”——布鲁斯挑了挑眉。

“梦到布鲁斯要带你去游乐园了，没错，这是真的，蠢...我愚蠢的弟弟啊。”——迪克因为布鲁斯的话中途换了句日语。

“？”布鲁斯去游乐园有什么问题吗？——满脸困惑的达维徳。

于是四个人一起去了游乐园。

...包场。

游乐园空的简直可以拍寂静岭。

杰森和布鲁斯沉默着坐在椅子上，看着空中迪克和达维徳正在玩跳楼机。

“所以...”

杰森开口问道：“他究竟是谁的私生子？”

这个笑话也该死的一点都不好笑。

“不是我的。”

布鲁斯侧头看向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看他们俩玩的，看起来就像是迪克的...不，你别那么看我，我只是开个玩笑。”

布鲁斯回过头看向半空中：“他的祖父是笑匠，父亲是猫头鹰的利爪，母亲是一个史塔克。堂兄是托尼·史塔克。如果你想知道的话，这就是全部了。”

“...你不觉得信息量有点太大了吗？而且，这不是说明他还有亲人在世吗？钢铁侠可还活着，为什么不让他来照顾达维徳？”

“我觉得我比史塔克更能照顾好他。”

布鲁斯稍稍皱了皱眉。

不知道哪来的盲目自信。

杰森在背后偷偷吐槽他。

明明人家史塔克今年在富豪榜上排名比你靠前。

第4章 重启后四个兄弟宠我的日常

童年的种种遭遇总是会在孩子的人格塑造上留下难以磨灭的影响。

对家人的情感依附论一直都是人们最爱讨论的话题。

但达维徳不同。

不，并不是说他家人的行为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而是说他骨子里深深镌刻了一些什么东西，一些柔软过头了的东西。

原生家庭对他的漠视和敌意让这个孩子在遇到布鲁斯·韦恩时就理所当然地把他当成了救星。他很喜欢黏着布鲁斯，但他骨子里镌刻的东西让他很难表现出什么容易被人察觉的异常、他会下意识地模仿周围的孩子。

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小孩子。

他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就显得很好欺负。并不是说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恶意，他身上早早地包裹了用以保护他的尖刺，他明白要保护好自己，对恶意也会毫不犹豫地奋起反抗。

但他总是会过分着眼于别人的善意。不仅会将他人的善意照单全收，还会始终铭记于心。

所以这里有两个问题。

他学不会拒绝别人。

也总是因为牢记别人释放出的一点点善意，并给予最大可能回应。

*

所以当布鲁斯中途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亿万富翁先生忍不住皱起眉制止了杰森的行为。

“别再给他投食了。”

布鲁斯挑了挑眉，按住了达维徳的手。修长的手指揉了揉他柔软的白发：“不想吃就别再吃了，放下。”

他手侧印有游乐园餐厅标志的托盘已经叠了七八个，很明显已经吃了不少了。

这让迪克和杰森都感到疑惑不已。

杰森毫无顾忌地伸手摸了摸达维徳的小腹，发现还是和刚才一样，一点弧度都没有。

简直就像是变魔术一样，杰森讶异地挑了挑眉，他觉得异魔吃的都没他吃的多：“你吃的东西都跑到哪去了？”

只不过他吃起来要比异魔赏心悦目。

杰森不认为蝙蝠侠抱回来的孩子有问题，也没有想到他根本就是一个非人类，只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特别能吃。

于是作为一个好哥哥，他负责把菜单上的所有东西都点了一遍，端到达维徳面前。

虽然他看起来像是在抢夜翼和阿尔弗雷德的活。

达维徳摇了摇头，红眸弯了弯闪烁着笑意：“我没关系，都很好吃。”

他并没有打算松开手里的叉子，小舌头舔了舔唇边粘上的褐色酱汁。

布鲁斯只能无奈道：“还有那么多项目没有玩，你再吃一会儿就到晚上了。”

他没有点破他这样是不想辜负杰森的好心，只是委婉地，教他侧面拒绝的方式。

*

[味道其实很好…就是，咽下之后，食物就仿佛变成了空气一样消失的一干二净。]

[只是觉得，稍稍有一点遗憾。]

*

红头罩在夜巡刚开始的时候就被叫去谈话，内容自然是关于他的“新弟弟”。

“你难道没有发现他根本没有呼吸和心跳？”

“…我还以为这是需要我们刻意忽略的异常。”杰森说道：“所以，蝙蝠崽究竟是怎么回事？”

“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你可以理解为他已经死了。”

这话说的有点过分，杰森面具下的脸上满是复杂：“你不能因为解释起来复杂就不解释啊，你的意思是一个死人会走会动能说能唱，还能吃饭还能被你打扮成芭比娃娃？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