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达维徳选择了便捷又环保的出行方式，自行车。

贴着闪光条的山地自行车在晚上简直就像是哈雷一样酷炫。

达维徳戴上兜帽，朝着市中心出发。

但是显然，贴了闪光条的自行车在哥谭这座犯罪都市实在是有些太过显眼了一点。

他还没到真正的市区，在一座公园附近，就有人想冲上来抢劫。

但是达维徳骑自行车风驰电掣的速度还挺快，那些人没能追上来。

这时候的哥谭还不算冷，但是冷风吹着外套呼呼作响，但是奇怪的是他居然仅仅能感受到“冷”这样的感觉，而感觉不到“冷”这样的感觉带给他的负面影响。

刺耳的刹车声随之响起。

达维徳停下车看着自己白皙到有些病态的手，他还从来都没有试验过，所谓的恶魔的身体究竟能给他带来什么。

这具身体正尝试着变得和他原本的身体一模一样，甚至连右手虎口以前留下的枪茧都一模一样。

不仅是布鲁斯注意到了他的耳朵和尾巴已经消失很久了。

他自己也注意到了这件事情。

那天被泼圣水后他的耳朵上是有刺痛的灼烧感的，但是很快就没有了，耳朵和尾巴都莫名其妙地缩了回去。

他尝试召唤那些奇异的黑色气息。

【那感觉很奇妙，我召唤它，仿佛它生来就是听从我调遣的。而且冥冥之中，我能够感觉到，我能做的远不止这些。】

正在和野兽小子说些什么的渡鸦突然警觉地抬起了头，望向不远处的地方。

夜翼将双棍插回背上，看着她的反应有些奇怪，他眉尾稍稍上扬，很是疑惑：“发生什么了吗？”

“感觉到了什么东西...”

渡鸦摇了摇头，抬眸看向远方：“一种，和我很相似的东西。”

“和你相似吗？”

夜翼皱起了眉。

和渡鸦相似的东西，是指恶魔吗？恶魔通常不属于他们的观畴范围，温切斯特兄弟或者传教士会解决这些麻烦。但是从前遇到恶魔的时候，渡鸦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感觉才对。

难不成是三宫？

不，如果是三宫，他未免来得也太快了，而且如果是三宫，不可能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而且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懵懵懂懂，像是新生的恶魔。但是他又好像非常强大。”

渡鸦的眼神有些茫然：“而且很奇怪，通常哪怕是新生的恶魔都会带有恶意，但是他...并没有恶意。”

“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几乎没废多大精力。

缕缕黑色的气息就仿佛查克拉似的，从皮肤上浮现出来，组成细细的线条，缠绕在他的指尖。

看起来...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像是中国古代仙女穿着的丝带一样，轻飘飘软绵绵的，也不知道能干点什么。

他尝试将那些气息收拢起来，于是它们也如他所愿，瞬间就消失地一干二净。

真是奇怪。

达维徳垂眸思考了片刻，决定等回去以后再研究看看，现在先办正事，赶紧找到蝙蝠侠和罗宾再说。

“...又消失了。”

渡鸦皱起眉：“大部分恶魔都并不会掩藏自己的气息才对，那是从他们出生就伴随着他们的东西。”

迪克和野兽小子对视了一眼，决定还是过去看一眼有没有伤亡，再联系专业人士处理。

达维徳在市区逛了一圈，发现根本就找不到蝙蝠侠的身影，仿佛他真的只是个都市传说。

可能是在教提姆一些基本技能？

他脑海中浮现出了电视上动物世界中大猫教小猫狩猎的画面，觉得今天晚上多半可能要再多等待一会儿了。

他看着眼前犯罪巷中剧院的后门，忍不住有些感慨。

从岛上回来以后，他听说韦恩夫妇就是在这里遇害的，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它也早已经关门大吉了。到现在都没有人愿意买下这样一家店。

不过事实证明，在犯罪巷中骑着这么闪的自行车停下来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一会儿就有人不知好歹地凑了上来。

看样子多半是惯犯，没被蝙蝠侠逮住可能是因为这些人非常谨慎。

还没等达维徳反应这里居然有人，就已经被用小刀抵在了脖颈。

隔着一层纱布，下面就是缝合伤口的黑线。

达维徳猛地皱起眉，一时间有些不太敢轻举妄动。

他举起双手看着眼前的男人，思索着该怎样逃脱。

近身格斗他学过一些，但是并不熟练。

尤其现在被小刀抵着脖子一不小心就会划破原本的伤口，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忍不住有点懊恼现在该怎么办。

拿小刀抵着他脖子的男人满脸的笑容：“bitch，这么晚出来接客啊？身上带来不少钱吧，都拿出来。”

达维徳抬起眼眸看他。

明明他小刀抵着的地方就是他的喉结，难不成感觉不出来他性别男？

这一抬眸，他立马就看到了蹲坐在滴水兽上的漆黑人影——正是蝙蝠侠。

他竖起手指示意他不要出声，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蝙蝠镖。

刚要投掷，就突然从巷子入口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紧接着就是一道刺眼的白光，还有难听的刹车声。

红头罩已经骑着摩托车停在他面前。

当然，人虽然是红头罩踹到的，但是小刀是被蝙蝠飞镖砸掉的。

达维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上缠绕的绷带，感慨蝙蝠侠扔飞镖的技术实在是有些太准了。朝着紧贴着他的小刀砸过来却根本没有划伤他的绷带。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蝙蝠镖看了看，发现那居然是一只钝镖，根本没有锋利的地方。

眼看着蝙蝠侠像只黑猫似的，轻巧地从滴水兽上一跃而下，他忍不住抬起头四处寻找提姆的身影。

红头罩使劲在抢劫犯身上踩了两下，看到达维徳的动作就有些不满。你不应该先满眼星星崇拜地看着我让我给你签个名，再痛哭流涕检讨自己不该从家里偷偷跑出来吗？这是找什么呢？

“你找谁？”

忍着不爽，杰森刻意压低声音凶巴巴地问他。

“罗宾，他不在吗？”

达维徳挠了挠头发：“就是今天刚上任的罗宾。”

“他还在特训。”

蝙蝠侠的嗓音同样低沉，他抬起手按了按达维徳的头发：“哥谭晚上很不安全，让红头罩送你回去，乖乖上床睡觉。”

根本就不需要询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多半就是为了来恭喜提姆上任。

“是这样吗？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达维徳歪了歪头，垂下了眼眸，乖巧认错并且询问他们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我才不送他回去。”

红头罩轻嗤了一声：“没良心的小东西，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上一次被我从康斯坦丁那里救下来还知道痛哭流涕地感谢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别的男人。”

蝙蝠侠扬了扬眉，刚想说他可快别bb了，指不定等一下达维徳又察觉出来什么端倪。而且就是上一次，达维徳也没有痛哭流涕感谢他。

就被达维徳抢了先，白发红眸的半恶魔疑惑地盯着红头罩看了片刻：“杰森？”

红头罩的身体一僵：“什么杰森？”

达维徳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越发笃定：“我哥哥。你的夹克上都是他的味道，而且这辆摩托车根本就是他的。”

平时也没看见你喊哥哥喊的这么乖。

杰森的额头刷刷冒出冷汗，试图进行狡辩。

但是达维徳立马给了他最后一击：“而且除了上学，杰森都一直和我呆在一起，你根本就没时间从他那里拿回你的装备和头套。”

谁和你一直在一起了？

明明我每天晚上都趁你睡觉溜出来了！

背后是老蝙蝠威胁的目光，面前是达维徳探究的目光。

杰森噎了半天，脑子转的飞快试图寻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