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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的心情低落,你这位师爷可是难辞其咎。”上官狩轻撇嘴角,笑睨了
他一眼。
“我这位师爷得专心医治宫主的伤势,哪有心思管下人的心情?不过你的伤
能这么快痊愈,对所有弟子而言已是一大激励。”柳凊笑说。
“想讨赏就说,何必绕圈子,等我见过师兄后,你再说说你的需要吧?”丢
下柳凊,上官狩便快步往前厅走去。
“宫主!”柳凊忍不住喊住他,“刘荧曾经这么伤害过师叔,我们大可不必
理会他。”
“师叔在临终前已经原谅他,我也不想再提了。”他回首望了柳凊一眼,便
继续朝前走。
一进入前厅,他的视线不经意与刘荧身旁的女子交会,两人同时一震!
上官狩眯起眸,看著她蓄意逃避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身子,眉间也愈皱愈
紧。这位姑娘好熟悉啊!
上官狩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她就是被自己误认成仙子的姑娘!
他探寻已久的人,居然自动出现在他面前了呵!
“见到我来是不是吓了一跳?瞧你连话都不会说了。”刘荧没瞧出身旁两人
间的暗潮汹涌,瞧著上官狩怔愣的模样,不由开起玩笑。
“师兄,您真爱说笑。一看到你,我就知道咱们已有一年不见了。”说时,
上官狩的视线又瞟向刘荧身旁的女子,“这位是?”
“他是家父友人的徒儿胡蝶,这次我来泰山,她师父特地让她与我一同前来。”
刘荧虽然因无法得到胡蝶的允婚而有点沮丧,但有佳人陪伴同行,他已经很满
足了。
“哦~~”上官狩发现刘荧一提及她时眼睛都亮了,明白他心仪于她,“不
知胡姑娘师承何处?”
“小蝶是连苜山──”刘荧才要代为回答,却被胡蝶制止住,对他摇摇头。
胡蝶转向上官狩,眼底绽出一道难解的光芒,“我只是个平凡的女子,就别
谈我了。”
“呵……看来是我失言了。”上官狩勾起嘴角,话中有话地说:“还请胡姑
娘原谅在下的‘无心之过’。”
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上官狩,胡蝶心中波涛汹涌,一心只想赶紧离开。
她转向刘荧,“我们既然已经来过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小蝶,这里可是东岳泰山呀!咱们千辛万苦才登上山,怎么可以这么快就
离开呢?”刘荧摇头笑说:“何况,这次我前来麒麟宫,除了要与师弟叙叙旧
外,主要还是要祭拜我师父和师叔。”
“那我……”可她并不想再待下。
“别这么生疏,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多待些时候吧!”上官狩替刘荧说了,
“再说,泰山美景不少,花一段时间好好欣赏也不为过吧?”
“师弟说的是,泰山景色可美呢!我一定会带你四处看看瞧瞧。”刘荧打从
心底希望胡蝶会喜欢这个地方。
胡蝶还想说什么,可见他们都有著久别重逢的喜悦,也不好再坚持,只能沉
默不语。
上官狩立即喊来手下,“安排师兄到东厢房、胡姑娘到西厢房歇息。”
“我们为什么要分开这么远?”胡蝶不安的问道。
“在麒麟宫一向如此,男女所住的客房在不同处。”刘荧笑著解释。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胡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随著一名弟子离开,当进入
她的房间,该名弟子离开后,眼前突然掠过一道身影。
她赫然一震,迭退数步──“看见我这么可怕吗?”上官狩斜倚门边,扯著
一抹饱含深意的微笑,“前前后后算一算,也不过一个多月不见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赶紧转开眼,心口正狂跃著。
“别装了!”他突然在她面前扯开衣襟,露出胸前那一道道难看的伤疤,
“不记得我,那对这些伤还眼熟吧?”
胡蝶倒吸口气,立刻移开视线,“请你放尊重点。”
“哈……”他扯出抹诡祟的笑痕,“凭我俩的关系,还需要这么生疏吗?”
“不要再说了!”她用力捂住耳朵,泪水已止不住淌落,“请你走开……别
再让我看到你。”
“你没告诉刘荧,你我之间的事?”他靠在长柱旁,沉思般地摸摸下巴,粗
犷的体格,邪魅的笑意,都带给她极大的威胁性。
胡蝶顿时吓白了一张俏脸,浑身禁不住地泛起冷意,“别……不能说,求你
别说。”说了只会让师门蒙羞。
“现在会求我了?”上官狩慢慢合上衣襟,目光却没从她的小脸移开,“这
也表示你已经想起来了,是不是?”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微眯著眼,细细凝睇著他。
“不过是跟你打声招呼罢了。”他一对性格的眉高高耸起。
“既是如此,那你招呼也打过了,是不是可以让我回房了?”她始终与他相
隔一段安全距离。
“你的态度这么差,要我怎么替你保守秘密呢?”他勾起嘴角,就是想逗逗
这个似“仙子”的小女人。
“不,你不会说……绝不会说,因为做错事的是你。”胡蝶忍不住大叫。
“我做错什么事?把一个倾全力医治我的女人当成仙子,难道这样也错了?”
上官狩仰首冷笑,望著她的双眼突然紧眯,野亮如星的瞳光藏在眼睑下。
“你……我真不敢相信你是这种忘恩负义之徒。”当时若不是她救了他,他
哪里还能在这里说话?
“哦!”他抚额一叹,“经你一提,我才想起一直到现在我还没谢过你呢!”
上官狩猝不及防地一个箭步来到她面前,两指钳住她的下颚,深不可测的双
眼锁住她那张清丽的小脸,那头狂野不羁的白发披在肩上,更增添那股邪气又
俊美的惑人气质。
“我不要你谢我,快放开我。”她的心在颤动,企图挣脱他。
但是上官狩并没放开她,炯亮凌厉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地,直观察她脸上
细微的变化,“与其说你恨我,倒不如说你早就喜欢上我了。”
她的呼吸转为急促,双瞳里净是仓皇与骇意,“你……你胡说什么,别往自
己脸上贴金了。”
“我胡说吗?”他一对性感的薄唇扬起洒脱的笑容,“咱们都心知肚明,心
照不宣呢!”
“你别太自以为是,我会要刘荧赶紧离开、马上离开。”她终于挣开他的大
手,急著想去找刘荧。
“你要以什么样的理由呢?”他霍然抓住她细小的手腕,眸光转为犀锐,直
勾勾地俯视著她,“我猜你会告诉他,你无法跟一个你喜欢的男人天天面对面?”
“你还真自大!”望著他那副目空一切的模样,她的背脊泛起一阵阵寒意!
“你会这么说只有两种可能。”那利如鹰眼的视线让她浑身发麻了起来。
“哪两种可能?”她深吸口气。
“第一种是你打算睁眼说瞎话一辈子,第二种就是你后知后觉到让人不可原
谅的地步。”他不疾不徐地说。
胡蝶心头一震,脸色也变得难看,慌张地直想抽回自己的手,“我不懂你在
说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伤至今还没痊愈,甚至时而发疼,你会不会不管我了?
就跟那一夜之后,你对我不闻不问一样。”他深邃的眼凝注著她的。
胡蝶很诧异地说:“难道你回来后没再继续治疗?当时你的伤已经愈合得差
不多,即便我不再去看你,你也死不了。”
“哦?那么换言之,你不来看我,就是因为笃定我死不了,而非因为那一晚
的意外?”听她这么说,上官狩纠结的眉心倏然松开,眼底还掠过一丝可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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