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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上官狩从后头走了出来,「你就这么去妥当吗?他会不会准备好陷阱等
着你往里头跳?」
「即便有,我还是要去。」柳凊对他们勾唇一笑后,立刻离开「麒麟宫」,
火速下山,打算在季儒康带走裘莲之前拦住他。
然而泰山底下就如同山上一般,林叶密布,唯一不同的是山上多以针叶树较
多,山下则是被巨大树丛所盘踞。
要在这种地方找到人就如同海里捞针一样,还真不简单哪!
「季儒康,你快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柳凊大声吼道。
他这么一喊,躲在杂密树丛中某个树洞中的季儒康立即绷紧全身。他拿着酒
壶猛灌了口,醉眼迷蒙的住外瞧。
而被缚住口和手的裘莲则不停挣动着,企图挣脱这些麻绳,但是她愈是挣扎,
只是让它们更深的嵌进皮肤而已。
「不敢说话吗?你不是向来自傲,现在正是我们一对一单挑的时候,有胆你
就出来。」柳凊以内力震出回音,即使远在数里外仍可听得见他的呼喊。
「嗯……嗯……」
裘莲听在耳里,小嘴不停发出挣扎的声音。
「住口,妳再动小心我杀了妳。」季儒康压低嗓,拿高酒壶作势要砸她,跟
着一双覆满血丝的眼弯起邪笑,「妳别得意太早,我早就料到他会找来这里,
已经准备好了陷阱等着他送死呢!」
裘莲心口一惊,却只能圆瞠着一双大眼,直瞪着他。
「如果你不敢跟我面对面决一死战,那就将莲儿给放了,我可以饶过你,你
听见了吗?」半天得不到回应,柳凊不死心的继续说道。
「嗯……」耳闻柳凊一心只想救她,裘莲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飞出眼眶。
她真后悔……真后悔没答应跟他回去。
现在就不知道这个心神已丧失的季儒康,会耍什么阴招对付柳凊?
同时间,柳凊突地定住脚步,因他突然瞧见有枝树干上竟嵌有几粒玉米粒。
据尼姑庵里的小师父说,裘莲被劫时正在灶房做事,难道这会是她以玉米射出
的暗号?
继续往前走,他果真看见这条路的树干上全都嵌上玉米粒,柳凊顿时信心大
作,立刻加快脚步随着它前进。
最后,就在一处溪水旁,他看见了一株非常大的榕树,下头还有个足以待上
十来人的树洞。
「季儒康,我已经找到你了,出来啊!再躲着就没意思了。」柳凊对着树洞
扬声道,一边观察周遭环境,以防真如上官狩所言,他误入了对方陷阱。
季儒康虽然紧张,但他告诉自己早已有备无患,因而冲了出去。他颠巍巍地
走向他,身上满是酒气地望着柳凊,「真没想到连这种鬼地方你也找得到,真
是好样的9「我不想跟你废话,快把莲儿给交出来。」柳凊瞇起眸。
「你拥有所有,不但是「柳日堂」的堂主,又是「麒麟宫」的师爷,而我只
不过想要和跟我青梅竹马的女人长相厮守,你也不放过。」季儒康牢牢握住利
剑,就怕柳凊会先出手。
「如果真要拿这些来换,我愿意只换回我的女人。」柳凊目光紧束,冷冷勾
视着一身邋遢的季儒康。
这番话听在洞内的裘莲耳里,一颗心亦是不住地颤抖。她手脚均被捆绑,只
好趴在地上慢慢朝前匍匐前进,直到门口,她远远望着对立的两个男人,就不
知道季儒康安排了什么样的陷阱。
心急之下,她突然看见门口一个空酒瓶,便立刻挪过去将它在草堆上敲破,
并拿起碎片就往手腕上的麻绳割。
「哈……好,真好!这话说得好感人呀!连我都快感动得流出泪来了。」季
儒康忽而发出狂笑。
「别装模作样了,是不是要我杀了你,你才会让我见她?」柳凊已不想再跟
他多说废话。
「要见她可以,你过来呀!」季儒康冷冷一笑。
躲在洞口的裘莲不停割着麻绳,却也因此急得割伤了自己,眼看血流满手,
但她已不在意了,因为她不能让柳凊死,绝不能。就在这时候,她赫然发现洞
前那块地上完全没有树影,再看看其他地方可没有这样的空地,而且它上头隐
约铺上碎叶,这分明有问题!
眼看柳凊就要朝这走来,她割麻绳的动作也愈来愈快,好不容易麻绳断了,
她拿下塞在口中的布块,便急忙大声喊道:「不要过来,有陷阱……」
柳凊听到了声音,立刻止住步子,同时也看到了裘莲!
非常快地,他以如风般的动作拔出腰间长剑,回身朝季儒康挥去……
季儒康为了闪避,往后移步,却因酒精侵蚀了神经,眼花撩乱下竟然自己落
进他亲手打造的陷阱内,「啊……」
柳凊往内一看,立刻闭上眼,因为季儒康已被里头布满的剑山插得浑身是洞,
已经断了气。
「莲儿……」他快步奔向树洞里,先为裘莲解开脚上的捆绳,可当看见她手
上全沾满淋漓的鲜血时,他一颗心倏然紧揪住,「妳怎么伤成这样?就为了急
着告诉我那里有陷阱,却把自己割得……」
老天!那血肉模糊的样子还真是惨不忍睹!
「别管这些伤了。你呢?你没事吧?!」裘莲反倒是为他担忧了起来,那关
怀的眼神已温暖了柳凊那颗微凉的心。
以为她不再对他有情、以为她不再爱他,可现在这些顾虑已全然消失,柳凊
知道她爱他的心就如同他爱她一般。
「我没事,快把妳的手给我。」柳凊湿了眼眶,看着她手腕上大大小小一条
条的割伤,幸好没伤及血管,否则就麻烦大了8天,好深的伤口,恐怕我随身
携带的金创药还不足治疗。」
她忍着痛地微微笑说:「那就别管它了。」
「怎能别管?如果感染上那就糟了。」他站了起来,四处看看这里的杂草,
不停翻动找寻着。
「你在做什么?」她看着他不停耙草的动作。
「我在找可以治疗妳伤口的药草。」他嘴里说着,但手上寻药的动作却没有
停顿下来。
「凊……」她突然喊住他。
「怎么了?」
「你说这里像不像?」她看着这里的环境,幽幽静静、草木扶疏,只要不去
看季儒康的那具死尸,一切都好美。
「像什么?」柳凊抬头望了她一眼。
「你忘了吗?我们初识的地方呀!」裘莲闭上眼,脑海蓦然流转着这一切,
想想人的际遇还真是奇妙。
「找到了!」他笑着将止血用的香蒲摘了几片,直接覆在裘莲手上的伤处,
再包扎好。这时他才问:「妳还记得初识的情形?」
「当然了,那时候的你好威风,一点儿都不肯多理我。」看着自己双手绑得
像鸡腿一样,她不禁笑了。
「我不理妳是以为妳长得丑。」柳凊故意逗她。
「什么?」裘莲愣了下。
「因为在我的观念里,通常遮着脸不敢见人的都是丑女。」瞧她那张吃惊的
脸色,他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尖,「瞧妳那是什么脸色?」
「那我问你,在新房时你看见我的第一眼,是什么感觉?」她紧张地望着他,
「也很丑吗?」
他轻笑地揉揉她的小脑袋,「我们回去吧!」
「喂!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就只知道把我带走?」裘莲快步跟上他。
「妳这是什么姿势?还真滑稽。」看她高举两只「鸡腿」在后面直追着他的
模样,他便忍不住喷笑出声。
「你一下说我丑、一下子说我滑稽,我不理你了。」裘莲噘起唇,重重一跺
脚,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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