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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樱木花盗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住在海拉山附近的贝尔湖畔,只
是任谁都不得其门而入。如果这是真的,她该怎么做才能找上他们呢?
兰薇双手杈腰,陷入沉思。柔美下的纤腰隐隐若现,但若仔细探究,她并不
如一般闺中女子的柔弱,肾上肤质虽柔软,但均匀结实,在在表现出她有练身
的习惯。
练功夫!这是她的秘密。
在一次溜出府的机缘下,她与一位世外高人不期而遇,那时他经常在舒兰县
外的一间破庙出现,兰薇便去找他聊天对弈,他也觉得与她有缘,又见她是个
弱女子,于是传授给她一套简易的功夫,一方面可健身,另方面则可抵御觊觎
美色的登徒子。
为此,她不仅有绮丽窈窕的外表,内在更有花木兰般不让须眉的英勇气质。
此刻,她心里正在计画着如何将她的东西窃回。
既然找不着他们,就得想个计策将他们引出来。
怎么个引法呢?对了,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蓦然,兰薇经撇唇角,一抹诡谲的笑意慢慢在她脸上扩大…
※※※“大哥,你可能有得忙了。”
樱木蓝勋由外回邬,神情黯然,铁青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我?我招谁惹谁了?”樱木凌澈以纸扇指着自己的鼻尖,彷若听在耳里的
是不切实际的天方夜谭。
不过,他最近老觉得右眼皮直跳,通常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看样子他大概
真的招惹了什么而不自知吧!
“你听了八成会不敢相信。”蓝勋坐上板凳,为自己倒了杯水。
“那我就更非听不可啰!”
凌澈还是保持他那一贯的笑意,手摇纸扇,风雅不俗。
蓝勋心想:待会儿他铁定笑不出来了;然大哥动怒的模样,还真是难得一见,
今天能大开眼界,也算值得了。
“那你听清楚啰!有人冒你的名偷东西,还留下白色樱花,最令人头疼的是,
那家伙没有贫富之分,乱偷一通,弄得一些可怜人家哭得死去活来的。”
“哦?”想不到樱木凌澈居然没生气,眼神还饱含趣意,他反问蓝勋,“该
不会又是樱木龙越那两口子吧?”
“二哥他们还不至于干这种黑白不分的挫事。况且自从上回你无故消失了一
天后,他两夫妻一直待在邬里,为”生产报国“而努力,没那个闲工夫。”蓝
勋为樱木龙越澄清着。
凌澈点点头,“那你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蓝勋一愣,“当然是接济他们,并为你解释啰!”
“那就好。”
“咦,奇怪!难道你不气愤,或是有受了冤枉的感觉?”蓝勋蹙起眉峰,冷
睨着凌澈不寻常的表情。
“生气容易老,我没必要生气。”他的语气是粉饰的平静音律,事实上他早
就愤懑于胸,只是为了保持良好的气度,他硬逼着自己不能动怒。
“天呀!你够大方。”
获勋猛然一叹,击额认输了。但他立即换上一张贼兮兮的脸色,挨近凌澈说
道:“不过另一档事,你就算肚量再大,也包准你会勃然大怒。”
“说来听听。”凌澈回过身,以防自己当真会如他所说,忍不住地在他面前
让飙。
“那个冒牌货不仅偷了东西,还杀了人,呃——不能说杀人,应该说奸——
杀——了姑娘后,一走了之的同时,又留下了朵白色樱花。”
蓝勋故意说得又慢又缓,好让他听得清楚些。
“你说什么?”凌澈猛然回首,鬼斧神工的脸上严峻冷漠,不再是那满不在
乎的优雅。
究竟是谁?将这种人神共愤的恶行嫁祸给他!
“你总算有反应了。”蓝勋双手交错于前,表情并没有因激怒了凌澈而感到
得意,倒是气极了那个无恶不作的贼子。
“知道他都在哪一带行动吗?”凌澈眉头深锁,声音不带起伏地问道。
“霞县与枋州,但奇怪的是,他除了杀人外,偷的东西并不是很贵重,我想
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打算引你现身。”蓝勋年纪虽轻,但思考逻辑倒是成熟少见。
“引我现身?这倒让我好奇,我承认因偷窃的关系曾得罪不少人,只是他想
引出我干嘛?报仇吗?”
这个猜测倒是满有可能的,通常与他们有宿怨的对手往往闯樱花林不得其法,
就会出各种怪招。
但就为了要将他引出而伤害无辜,这种做法未免太要不得了!冲着这点,他
是否该出面教训教训那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呢?
“有可能。我们得罪过的人何止千万,每个都是达官富贾、名流雅士,他们
自然请得起杀手来做这种事。”
“我决定会会他了。”
凌澈即使不愿中那人的诡计,但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些无辜者被害,这种感
觉彷若他是个间接杀手。
“大哥,我相信你的能耐,铁定能制伏他的。”
“我也绝不会饶他。”
夜樱木凌澈狂傲阒黑的两潭深泓中,闪烁着几乎让蓝勋为之错愕的森冷光芒。
第二章一袭黑衣包裹着一抹娇小的身材,鬼鬼祟祟地在舒兰的耿木巷内流窜。
这方圆五里内,大都是太行山上居民为了躲过寒流来袭,特地在山脚下临时
搭建的居所,他们生活清寒、四壁萧然,以旱田上的杂粮与饘粥糊口,虽是如
此,但总能苦中做乐,安于现状,由于多姓耿木,因而取名“耿木巷”,是个
平凡朴实的小村落。
时光流转下,兰薇的跷家生活已过了将近一个月,经过四季递嬗,如今已正
式进入隆冬时节。兰薇躲在耿木巷的角落,伺机等待下手的机会。
厚厚的黑衣虽抵御了漫天风雪,也将她曼妙的身段全部遮掩住了,乍见之下
彷若是个未成年的小男孩;兰薇心想:这正好,反正她也没打算以本来面目面
对众人,就将她当成男人吧!
过度时期,自有特殊作法,她无所谓。
兰薇眯着眼扫视着四周,但夜凉如水的小道上,除了层层雪花外,并无人迹。
她搓了搓手心,就快禁不住这种刺骨祁寒,再这么下去,她铁定会先倒下的。
她该找哪户人家下手呢?眼见他们的生活条件是如此地囊空如洗、青黄不接,
还真让她却了步、收了脚,只是如果她不这么做,怎能逼出樱木花盗呢?
兰薇曾打听出,樱木花盗虽以盗为生,但盗亦有盗,绝不欺压贫苦人家,反
而不时予以救济,因此在他们心目中,樱木花盗这群窃匪反倒成了英雄人物。
于是她心知肚明,如果她下手的对象是些富贵人家,绝对诱不出这号神秘人物,
再说那些王孙贵族少说也有成群的护卫防卫着,以她有限的拳脚功夫根本敌不
过,所以只好找这些村民下手了,日后她定当会将劫来的银两还给他们,而今
只是暂借一下。
夜已深,气温越来越低!
最后,兰薇选中了位于最偏远处的一间木造小屋,决定趁积雪末深之前赶紧
成事,否则,她将会被困在这倾盆大雪中!
主意已定,她立即潜往目标,确定无人注意时,纵身翻窗进入。
还真是可怜的人家!
别说银子了,就连明天需要的粮食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兰薇于心不忍,恻隐之心总算征服了她打算诱出樱木花盗的企图,丢下一锭
银子后准备打道回府。
才刚从原路跃出,跳上地面,霍然一记鼓掌声从暗处发出;兰薇蓦然一愣,
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会是谁呢?
“想不到你这个盗匪居然还有点良心嘛!真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