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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不用你管!”他随即将她拉到一旁。
“你要做什么?”花绣苑惊愕地问道。
“你的手。”他从腰间拿出一瓶药,将药粉洒在她红肿的指头上,“下次小心点儿,明天洗衣时会很疼的。”
她诧异地望着他那淡漠的表情,知道他其实是关心她的。
“谢谢。”花绣苑赶紧抽回手,“我还好,已经没这么痛了。”
“既然你教训够了,那我走了。”他剔亮的黑眸再次移向她的小脸,深深望了她一眼后才转身,又听见她喊他的声音。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要把东西拿给我?”花绣苑扬声道。
“时候到了我就会给,不会耽误你。”丢下这话,慕亨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洗衣房。
眼看他走远,她的双肩蓦然垮下,无助的泪缓缓掉落下来。
但愿一切真如他所说,他会在期限之内将她要的东西交给她,否则她就愧对姊姊妹妹和爹娘,而她也活不下去了。
转眼间已是初秋,澄澈万里的蓝天,飘散着一股萧瑟的味道。
在京城与北方的官道上,商旅成群结队,似乎都是赶着要在冬天来临前将货品送达目的地,好躲过狂风暴雪。
突然,一辆四马蓬车在官道上急驶而过,鞭声咻咻、轮飞辘辘,约莫半天工夫后停在青焰山庄大门外。
“蒋护院,你回来了!”门房一见是蒋凉,立刻打开大门好让马车直接进入。
“庄主是在山庄还是在山上?”蒋凉问了句。
“你回来的正好,庄主没去山上林场,而是在庄内,蒋护院可以去大厅看看。”门房立即回应,他们都知道蒋凉可是庄主的心腹呢!
“好,我过去看看。”蒋凉将马车停下,“车里的东西派人小心看好。”
“是。”
蒋凉随即走向大厅,果真看见慕亨正在厅内交代手下任务,直到一干手下离开后,他才上前道:“庄主,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慕亨扬眉笑了,“一路辛苦了。”
“一点儿也不辛苦,只是依庄主的吩咐,将您要的材料买回来了。”蒋凉拱手道。
“东西买齐了?”
“京城什么都有,东西很容易备齐,只是庄主要这些东西是为了?”蒋凉至今仍不明白慕亨的目的。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慕亨撇撇嘴,“我命人备些小菜和几壶好酒,我们边谈边喝吧!”
“好。”蒋凉笑说:“好久没和庄主一块畅饮了。”
“那就这么办了。”慕亨随即将老裘喊来,“准备一些酒菜到兰桂亭,我要和蒋护院好好喝两杯。”
“原来蒋护院回来了。”老裘笑说:“没问题,我马上命人准备。”
“我们这就过去吧!”说着,慕亨便和蒋凉一块儿前往兰桂亭。
当他们坐下没多久,就瞧见一名丫环从他们前方的长廊走过,而她背上正驮着一只大竹篓,里头好像放了很重的东西,她的背都压驼了。
“她是?我怎么从没见过?”蒋凉疑惑地问。
慕亨并没回答,而是快步朝那丫环走去,“你在做什么?”
花绣苑停下脚步,转首望着他,眼底带着丝丝埋怨,“我正在干活。”
“干什么活需要背这么重的东西?”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而后往篓里一看,发现是一堆干柴。
劈柴、挑水的事不是他给王强的惩罚吗?’
“这不关你的事。”花绣苑怎不怨呢?从夏等到了秋,只要她开口问他青台砚的事,他的回答总是千篇一律要她别急,但她怎能不急呢?
久而久之,她发现他根本只是在敷衍她,让她又气又恨。
“你——”
“对不起,我要去忙了。”她朝他点点头后,继续往前走。
“庄主,她是?”蒋凉疑惑地想着花绣苑对庄主说话的态度,“是新来的丫环吗?庄内不是从不用新人?”
“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喝酒吧!”慕亨回到亭子内,为彼此斟上酒后,便迳自拿起酒杯灌入喉中。接着,他竟然嫌不够似的,又连续灌了好几杯酒。
“庄主,您怎么了?”蒋凉压住他的手,“别再喝了,我想您应该有心事,就先去处理,酒可以改天再喝。”
慕亨望着他,果然是最懂他的人,于是他点点头,立刻站起离开这座亭子。
他依花绣苑刚刚离去的方向追了去,听见一声声断断续续的砍柴声,再走近一看,映入眼中的竟是花绣苑纤细的臂膀举着重重的柴刀使劲儿劈柴的模样。
“谁要你做这些事?”他抓住她的手,阻止道。
花绣苑眼底浮现意外之色,“我干这活已经好一段时间了,你从没关心过。”
“你要我怎么关心?要我用什么样的心情关心,还是你想要我的关爱更甚于那个叫青台砚的玩意儿?”他目光一凛,勾摄着她的魂。
这阵子他一直待在林场,就算有事回庄也是稍坐片刻便离开,根本没机会来看她,庆嫂为何没把她的情况告诉他呢?
“你胡说什么?”她大声嚷道:“谁……谁要你的关爱?”
“难道不是?如果是其他人哪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不要以为我救过你、吻过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他抢下她手中的柴刀,并以刀柄抵在她的喉头。
“呃!”她眼眶泛红,声音略颤地说:“你跟过来只是想恐吓我吗?”
“我不想这么做,但我想知道是谁要你干这种粗活的?”他可不容许她做太多忤逆他好意的事。
“王强。”她瞪着他,“他说是你命他派工作给我的,现在又何必假装什么都不清楚?”
“你说王强?”那小子竟然如此嚣张,让她顶他的惩罚!“你又为何相信他的话,你认为我有可能命他来差遣你吗?”
“就算不信又如何?我连你的人影都瞧不见,又能向谁投诉?只能任人摆布了。”她的眼眶内瞬间凝出泪雾,“今天你就当作没看见我吧!”
“我知道你在埋怨我,但你放心,我不会食言,你要相信我。”知道她仍在想着青台砚,他说道。
花绣苑眸底有着脆弱,她的心都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眼看时间紧迫,距离半年的期限愈来愈近,她还能信他吗?
“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但我相信凡事得靠自己。”说完这话后,她便拿过柴刀,将刚才劈好的柴放进竹篓里。
“别再做了,回你的洗衣房。”他踢开她旁边的竹篓。
花绣苑握紧拳,将竹篓再拿回来,继续捡拾木柴,完全不理会慕亨已泛黑的脸色。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沉声吼道。
她闭上眼,发着抖,压仰不住内心的痛苦与紧张,“我已经有办法了,所以请你让开。”
慕亨深深吸了口气,看来这丫头真的是不知好歹,偏偏他从不曾打破的惯例,却让她给一点一滴的颠覆破坏了。
好,那他就瞧瞧,她到底想到什么好办法?!
白天因为慕亨的阻挠,直到半夜花绣苑才将柴火堆放好,这时候有道黑影出现在她身后,她直觉转身,就见王强勾着邪笑望着她。
她紧张的抓着裙摆,“我已经依你的吩咐做,将该劈的柴全劈了。”
“动作挺快的嘛!一定伤了你那双细嫩的手了。”他的手正要抚上她的肩,却让她给闪了开。
“哟~~好像有两手,练过武?”他笑了笑,“不过在我眼中只是花拳绣腿。”
“你不是说只要我将所有的柴都劈了,就会将青台砚拿给我?”她蹙眉望着他,“我要的东西呢?”
“你要的东西!”他蓦然一笑,从背后拿了出来,“在这里。”
花绣苑眼睛一亮,“给我。”
他往后急退数步,“别急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那你快说,有什么话一口气说完好吗?”好不容易就要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她实在不想再耽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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