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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那么嫩,你放心好了。”见荃荃如此关心他,他着急的心也释然了许多,说起话来也幽默多了。
“你就会耍嘴皮子。”荃荃瞪了他一眼,随即破涕而笑。
“你笑了!”
“你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我笑过。”荃荃被他盯的有点不自在。
殷尧摇头道,“你笑了,才会令我安心,让我还有一线希望你不会离我而去。”
他叹了口气,也明白该是坦露一切的时候了,撇开私事不谈,以他们目前的情形,是极需要荃荃的协助,就看她愿不愿意大义灭亲了。
即使她不愿意,也希望她能抱着袖手旁观的态度,这样,他办起事来也比较不会有太多顾虑。
他是真的不愿伤害她!
“我不会走的,至少在我弄清楚一切之前。”她眼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达尔他们呢?”
“在楼上歇着吧!”
“你也去歇会儿吧!”事有轻重缓急,他看得出来荃荃已经累了,至于她想知道的事,明天再说吧!
她一脸嗔怪的看着他,“你以为我随随便便就可以打发了?”
“荃荃……我发誓,我要是有半点这意思,下回就让你伯父把我一枪给毙了。”殷尧不假思索的冲说出口,他不能忍受荃荃对他有任何误会,尤其是在这个复杂紧张的时刻。
“你为什么要乱发誓!”
她拉下他高举的手,真是拿他没办法,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他似乎总能制得她服服贴贴,使得她一句责难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没乱发誓,我敢发誓,表示我问心无愧。”他还挺理直气壮的。
“你……算了,反正也晚了,等沈大哥他们下来再说吧!我也不怕你们‘串供’。”
串供!殷尧今天总算服了这小妮子,她能用别人所想不到的“词汇”来形容他这么个“伟大不凡”的人物。
“那么,你可以先问达尔或之搴,再问我呀!这就知道我们有没有‘串供’了。”他含笑的说。
“不要,我只要你的一言一语,也只信你的。”
“那么,答应我去睡一会儿,我保证太阳一出来,我一定招供。”他轻声细语的哄着她。
“一言为定。”她伸出小指跟他打勾勾。
殷尧啼笑皆非的伸出手指,“当然!”
第六章:
当窗外的树影自窗缝中逶迤的钻了进来,刺眼的阳光逼着荃荃睁开了眼睛,她愕然的将四周巡视了一遍,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这两天所经历的一幕幕也全都出现在眼前,让她禁不住怀疑这一切到底是幻是真。
天,现在到底是几点了?
看着阳光蛮横的霸占住窗外的整个视野,想必已经不早了,这不禁又让她想起昨晚她与殷尧的约定。
糟糕!她倏然从床上跳了起来,随意整装了一番,即冲了出去。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大男人恣意潇洒、悠闲等待的模样——殷尧半靠着床头,跷着二郎腿正喝着尚冒着烟雾的咖啡;之搴倚在窗前,嘴里叼了根牙签,正看着报;达尔跨坐在椅子上,双手枕在脑后打着盹。
“对……对不起,我来晚了。”
荃荃霎时觉得好难为情,只能挤出这么一句话。
“荃荃,你来了。”殷尧搁下咖啡,迅速下床牵了她过去。
“你怎么下床了!”荃荃不满的说,随即紧张的检视他的伤口。
“我说过我没那么嫩,这点伤还难不倒我。”他逗着她。
“要不是达尔和之搴救了你,你今天哪能在这嘻皮笑脸。”
她斜睨了他一眼,却为他这逗趣诙谐的表情笑在心里。
荃荃知道他是在缓和等会即将上场的气氛,也是在给予她心情调适的时间,让她可以有完全的准备接受接下来的答案。
她也懂殷尧虽然性情上相当精灵调皮,但是他的心思却异常的纤细,跟他在一块儿可以感觉无拘无束,又有强烈的安全感环伺着她。
他有这份心意,她打从心底感动。
“达尔!之搴!什么时候你跟他们变得那么熟了?”殷尧看着他们三个人,有种被出卖的感觉。
“就在你昏迷不醒的一天一夜里罗!你若再晚点醒来,不知该有多好!”之搴叹口气,外加一副戏谑的表情。
殷尧差点又昏了!才一天一夜就成了“达尔”及“之搴”,他若再这么躺下去,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了!
亲爱的?HONEY?甜心?
不行,他可得赶紧好起来,一思及此,他就忙不迭地跳了起来。
“怎么了,尧,不舒服吗?”荃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尧……这表示我还是比他们重要的。这个念头让殷尧欣喜若狂。
“没有……没有。”
“你太不了解他了,他哪是不舒服,而是不小心被醋给淋到了,这会儿酸气冲天。”之搴继续“亏”他,且是不亦乐乎。
“你!”
“好了啦!我来这儿不是听你们拌嘴吵架的,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她的眼神盈满了威胁和利诱。
“能先回答我们一个问题吗?”沉默的达尔终于开口了。
荃荃深吸了口气,“好,你问。”
“你和孙樵生活了那么久,当真不知他在干些什么‘伟大’的事?”
“你所说的‘孙樵’,是指我伯父?”
“没错,他就是你伯父,目前化名孙子兴。”之搴坦然的说。
荃荃被他们犀利的眸光逼退了一大步,“我不懂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问我,难道他现在还在干什么不法的勾当?”
她求助的眼光看向殷尧,因为她实在无法面对达尔和之搴这么强烈的询问态度,她更无法去面对即将揭晓的答案——伯父根本没有脱离黑社会!
“你们两个大男人说话别那么冲行吗?错又不在她,难不成你们想将她逼上绝境?不过,还得先看看我同不同意!”
什么嘛!哪有人问话是这副样子的,活像雄狮面对着一只小绵羊,他殷尧就第一个看不过去。
“老天,我只不过才问第一句,就得到你如此大的抗议,你叫我再来要怎么问呀!”达
尔摇头兴叹,真不知是他不对劲,还是这小子不对劲,难道要他“低声下气”的问话,这样像话吗?
“没关系,我说。我一直都以为我伯父从事的是电脑事业,虽然他的思想有时很奇怪,也很令人无法理解,但我认为那是因为他年轻时犯下错误,所造成他目前心理方面有些障碍。”荃荃稍稍缓和了自己的情绪后才慢慢道出。
“你知道他年轻时一些让人怨恨的行为?”之搴和达尔面面相觑地道。
她点点头,“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现在换你们说了吧!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调查我伯父?他是真的恶习难改,又陷身黑社会了吗?”
荃荃一口气问了一大串问题,语气中藏着太多的凄凉和不安。
“这问题让殷尧回答你吧!”他们俩很懂得“闪避”原理。
瞬间,殷尧能言善道的嘴突然不管用了,他搓搓面颊,又揉揉眉心,正在犹豫该如何启口,最后,他只能这么说:“荃荃,你听我说,我千里迢迢从台湾来到美国,就是为了找出你伯父孙樵的犯罪证据。”
“犯罪证据!他犯了什么罪?让你们这么的煞费苦心?”荃荃激动的说。
“走私贩卖军火。”
一听到这几个字,荃荃已全无反应,脑子也因过度惊吓而呈现罢工状态。
“荃荃,你没事吧?”殷尧赶紧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她突然近乎疯狂的吼道。
这也难怪了,扶养她近十年的伯父,在她眼中是个威严中不失幽默的长者,虽然他限制了她的行动,干涉她的交往,但这都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如今,要她将他与一个军火贩联想在一块,她这怎么受得了!
“还记得前几天殷尧夜闯松樵园吗?”之搴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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