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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今之计,只有赶快回京,才能让那女人主动消失。
“是该回京了,你去通知其他人,咱们立即动身。”朔傲书虽然也同意回府,但目的可与于开不同。他是想到一回到府邸,他便有空与兰沁磨下去了。
“是。”
于开领命正要离开,突然又被朔傲书喊住,“由杭州回京路途遥远,你派人去给兰姑娘添购些衣物。”
“爷,这样好吗?”他犹豫着该不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为何不好?”朔傲书扬眉看他。
“这么做会不会对兰姑娘太好了?”他还是说了。
“对她好有什么不对吗?于开,你想太多了。”朔傲书不以为意地说,冷淡的语气中带着固执。
于开跟在他身边多年,他怎么会不清楚这家伙是什么样的个性,虽说是为了保护他,但他那老妈子心性也未免太杞人忧天了。
“不是属下多虑,而是……”
“够了,好或坏都由我一个人承担,你以为我真会被她给克死吗?”朔傲书眼中的笑意倏地没去,灼灼黑眸直对住于开那张胆战心惊的脸庞。
“爷可以处治属下,但有些话我却不能不说。”于开拱手道:“您位高权重,凡事都得小心,不能不防啊!”
“我明白你的忠心,但不赌赌看,又怎知是真是假?那对兰沁也太不公平了。”他闭上眼,优雅地斜靠在长椅背上,明白表示他已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于开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该说的全说了,王爷不采信他也没辙,看来他只好跟紧王爷,免得他出事啊!
“没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是。”
于开无奈地看了朔傲书一眼,只好摇摇头转身离去,正当他开启门扉,却惊见兰沁就站在门外。
“你来做什么——”他沉声问道。
“我……”
“于开,是谁站在外面?”朔傲书的声音由屋内传出。
“启禀爷,是兰姑娘。”他转身恭谨回答。
“哦?让她进来!你先下去吧!”
于开双眉一拢,却只能遵命,“是的,爷。”
待他离开后,兰沁才进屋。
见她肩上背了一个包袱,知道她打算离开,朔傲书道:“别告诉我你想做什么,我只问你,为什么要走?”朔傲书眯起眼,眸光冷沉。
“我……我考虑了一夜,决定还是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所以打算一个人离开杭州。”
她半敛着眼,不敢面对他那炽热的眼神。
“你要靠自己?那我问你,你会什么?拿什么谋生?”他的眸光倏地放柔,以慵懒的语调问。
“我——”兰沁一愣,他这句话的确是问倒她了,昨晚她也对这个问题想了许久,自己能靠什么维生?而她会的东西还真是少得可怜。
“出门在外绝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尤其是你一个姑娘家更是危险。”
朔傲书拍桌而起,俊容蒙上冷霜,已完全不同于方才那优雅带笑的模样!
“我会女红、刺绣、琴艺,凭这些,我应该能赚到足够的银两养活自己吧?”兰沁心忖。
她从未一个人在外谋生,而这些也全是她胡思乱想下想出来的主意,根本不知道可不可行?
“你疯了啊?会花钱请人的就是那些有钱人,而你会的不就是那些有钱人家小姐所会的吗?她们既然都懂,还请你做什么,你少异想天开了。”
他的眸光紧锁住她那双惶恐的眼,他绝非有意恫吓她,而是现实环境本来就是如此,她若以为光是这样就能够达到目的,实在是太单纯可笑了。
“那……那我……”
朔傲书的这些话仿若在兰沁的心中丢下一颗巨石,让她原本的雄心壮志也变得支离破碎。
“好了,别再自作聪明了,你就乖乖的给我留下……该不会是因为我昨天那么对你,你才有了离开的念头吧?”朔傲书慢慢走近她,勾起她的下颚,轻抚她微颤的唇瓣,柔声轻哄。
“别——”她急退一步,心跳猛然加速。
“你喔!看你那种眼神,就好像我是一只饥渴的大野狼,一碰上你就只想玩亲亲似的。”
朔傲书俊目熠熠,眉间笑意乍现,那温暖的笑容哄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那……那朔王爷的意思是……以后不会这么对……对我了?”兰沁偷偷抬起头,小小声地问。
“嗯——对。”他沉吟了一会儿道。
兰沁这才松了一口气,却没注意到他眼底泛生的狡黠之色,“那好,我不走了,希望朔王爷不会忘了承诺我的话。”
“没问题。”他嘴角的笑纹加深。
“我先回房了。”她羞赧地低下头,赶紧逃离他的房间。房里属于他的男性味道太浓烈,总是让她心神不定,怎么也说不好话。
她一走,朔傲书唇畔的笑意更深了——
对她,他势在必得!
第四章:
到了京城,兰沁这才发现杭州的热闹景观与这儿可说是完全不同。
杭州的富庶彷似以金银珠宝堆砌起来,满街蓄满了铜臭味,就拿建筑物来说,同样以浮华为主,只为了表现自己的财力。
京城的建物虽也是富丽堂皇,却多了一份高雅与贵气,隐约散发的不仅是财富表征,更有一种浓浓的书卷气质。
兰沁初来乍到,便对京城的一切看傻了,坐在马车内的她,不时从圆窗的缝隙往外瞧,那好奇的目光吸引了朔傲书的注意。
“看样子,你挺喜欢这里的?”他带笑问道。
“嗯!觉得很新鲜。”
她索性将窗帘撩起,整个脑袋凑近窗子,露出天真的笑容说道。
其实她也不过才十七岁,若非家中遭逢变故,她仍是稚气得很,在她爹娘的呵护下,她根本不知人间疾苦。
而此时此刻,她就像已抛掉之前所有的束缚与压力,重返她最真实的面貌,那副烂漫又天真的模样,教朔傲书不禁看得失了神!
“呵……那是什么,小孩子玩得真开心?”
她忘我的看着街角处一群跨下夹着竹棍,竹棍尾部还绑上彩绳,手拿细竹相互较劲的孩子们。
朔傲书趋上前看了一眼,“哦!那是骑马打仗。”
“您孩提时也这么玩吗?”
兰沁没有兄弟姐妹,她爹娘又不准她在外头抛头露面,因此她从不知小孩子也有那么好玩的游戏。
“当然了。”
“真好。”她一脸羡慕的神情。
“想不想试试?”他望着她那张可爱的小脸说道。
“啊!我?”她嘴角一扬,因兴奋而胸口发热。但旋即一想,自己是个女孩子,怎能做那种动作?
他看出她的顾虑,霍然大笑,“我们这里的姑娘都可以穿裤装,你当然也行。我还可以带你去骑马呢!”
“真的?”她兴奋的眼睛一亮,可她想起于开的提醒,双肩猛然垮下,黯然道:“我……我不行……”
“又怎么了?”他俊眉一蹙。
“没什么。”她从窗边回到座位上坐好,好一会儿才又说:“我……我不和您回王府,只想在附近租间小屋子。”
“什么?”朔傲书薄唇一抿,眉间怒意乍现,“你还是打算一个人住?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走的?”
“我不是跟您一块儿回京城了?”她低下头说。
“这与离开又有什么不同?”他冷冷地逼近她,体内火气上升,每个字都令她打从心底发出冷颤!
“不同啊,我们还是可以见面,何况您是我的恩人,我不会避而不见的。”她急急的解释。
其实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兰沁又怎么会对他无动于衷?只是于开的话言犹在耳,那“扫帚星”的名号又始终跟随着她,甩都甩不掉,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命中带克?
他不但是她的恩人,而她又暗恋着他,怎么能害了他?
“哼!你倒说得冠冕堂皇的。租屋?你哪来的银两?”朔傲书不得不提出最现实的问题打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