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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
他挥挥手打断巩靖东的反驳,「算了,你们也都是成年人,要怎么玩我也从没管过你们,但是任何事都得适可而止,知道吗?」巩造雄说着,也为他倒了杯酒,「喝点吧!」
「谢谢爸。」巩靖东接过手,直觉疑惑地看向老爸,感觉上老爸好像还有话想说的样子。
「你还没告诉我,那女人到底是谁?」巩造雄又不死心的再次追问。
「她叫李思芹,我知道的也仅止于这些。」巩靖东有点不解的望着老爸,「您怎么会对她这么感兴趣?」
「感兴趣的可不是我,而是你赵爷爷。你也知道他找他孙女儿好一阵子了,当他一看见电视上这个闪现的人影时,他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我,要我向你确认对方的身分。」赵祖义可说是巩氏的大恩人。
说起创业,可不是光有雄心壮志这么简单,当初若不是赵祖义眼光够高,无条件的在金钱上大力帮忙,巩造雄也不会将事业发展得这么顺利。换言之,「巩氏」有今天的成绩,赵祖义可是位大恩人。
「您的意思是……」巩靖东心口一提,才开口便听到电话钤声响起。
巩造雄接了之后又将电话递给他,「是你赵爷爷。」
他立即接过电话,「赵爷爷,您找我?」
「对,不知你爸爸跟你提了没?你能不能告诉我电视上那个与你站在一块儿的女孩叫什么名字?」电话那头传来对方急急的询问声。
「她姓李,李思芹。」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道。
「姓李!」赵祖义深吸了口气,「没错没错,她妈妈就姓李,难怪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靖东,我要见她!你能为我安排吗?」
「对不起赵爷爷,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儿。」他也是刚刚去找她才扑了个空回来。
「什么?」赵祖义沮丧的说:「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一定要找到她,我非得见她一面。」
「可是……」
「靖东,你就帮帮赵爷爷的忙吧!」巩造雄在旁边听见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帮腔道。
「这……好,我尽力试试。」巩靖东眉头微微一拧。
其实找她不成问题,但是找到的话,如果一切无误,或许他还得劝她回去赵家。天!他没事揽下这一堆责任做什么?
「那太好了,有了消息,你一定要通知我。」赵祖义千万叮咛后,这才挂下电话。而巩靖东也明白他未来会有好长一段忒忙的日子在等着他。
不过,李思芹,就算赵爷爷不找她,他还是会找到她,看看她的心是否真能云淡风轻到什么事都当作没发生过?
就算这只是一出戏,她也绝对没办法从这出戏中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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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信社最好用的地方就是寻人了。只要有名字、有照片、有个大概的方向,他们找起人来就像是蚂蚁雄兵一般,遇缝则钻,丝毫不马虎。
得到了回报,巩靖东特别找了一天前往台东一探究竟。
远远的,他坐在车内就看见有个老人走出资料中的地址,在石砖房外的矮凳上一坐,拣起菜来。
不一会儿,李思芹也从屋里出来,蹲在老人家脚边帮着拣菜,生活虽然贫困,但他们的脸上却找不到烦恼,有的只是笑容。
「外公,看您,吃稀饭也会吃得下巴都是米粒。」李思芹一边说,一边帮外公弄掉嘴边的饭粒。因为外公年纪大了,双手偶有抖颤,自理虽然还可以,但总是会丢三落四,让李思芹看得很难过。
况且外公的身体一直不好,虽然都是些老年人的毛病,但不长期调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病情日趋严重,这是她心底最大的痛。她多希望……多希望能赚足够的钱,为爷爷治病、给他一个安逸的生活。
所以,原该留在家中照顾外公的她,不得不北上工作。现在好了,心飞了、爱情没了,就连工作也报销,她又得回家帮着吃饭,坐吃山空呀!
「这样是不是好看多了?」外公咧嘴一笑,只看见里头剩没几颗牙。
李思芹更不舍的抱住他,「外公,我想替您装副假牙,我真的好想……可是我们……」我们没有钱呀!
早知道她就不要闹脾气,尽管丢了颜面、自尊,她还是该留在台北,就算是为外公而留呀!
「我吃稀饭、面筋,不需要牙。」外公摆摆手,善解人意地说。
「可是——」
「咦?有人来了!」台东山上少有人烟,除了这里的居民,一年到头几乎看不到别人,如今突然来了位英俊潇洒的男人,教老外公怎会不吃惊?
李思芹转身一看,赫然愣住!她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能做的只是傻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连眨眼都忘了!
「我有话要跟你说。」巩靖东先朝老人家点点头,接着将她用力抓了起来,带到不远处的车边。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李思芹难以置信地问。
「我自有办法。」他又看了看那位直往这里望过来的老人家,「那位是?」
「他是我外公。」李思芹回头对面带紧张的外公挥手轻笑,好让他安心。
「你父母呢?」巩靖东直接问道,在商场上说话向未果决的他并不喜欢来拐弯抹角这招。
李思芹的脸色一变,「我只有妈妈,没有爸爸。你突然跑来就是为了对我做身家调查吗?巩靖东,我已经不是你的职员了。」
「但你却没领薪资就走,『巩氏』也是不习惯占人家便宜的。」他扯唇对她一笑。从她刚刚的反应看来,他已经可以猜出她绝对和赵家有关系。
当年赵祖义的儿子赵博乔偷偷搞外遇,在外头生下一位私生女。但也就在那女人得了重病、医药罔效之际要求赵博乔抱孩子回赵家认祖归宗遭到拒绝后,从此那女人与孩子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十几年前赵博乔一家人因飞机失事而罹难时,那时候的赵祖义都不急着找仅有的一脉香烟回来,这阵子又怎么会积极于此事?
「那你是特地拿那几天的薪水来给我的吗?」她朝他伸出手,「也好,给了你就可以赶紧滚蛋!」
「你还真狠呀!」他轻轻一笑,可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拿了钱真的就要赶我走?」
「真要比狠,我还差你一大截呢!」她凝入他那双阒如夜、难捉摸的深眸,就不知道他来找她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跟我来。」巩靖东有点生气的将她往车里一推,接着绕过驾驶座,发动引擎后立刻呼啸而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李思芹紧张地拉着车门把手,才发现已被他给上锁了。
「你给我安静一点。」他的眉头狠狠拧起。没错,女人一向是不讲理的情绪性动物,从她身上就可以一览无遗。
李思芹不说话,直到一段距离后,他终于停下车,然后打开车窗深吸口气道:「你真的很让人生气,你为何不想想我为什么千里迢迢开车来找你?」
「可能我比较单纯、好骗。」她苦涩一笑。
「那是因为……我想找到你,亲口向你道歉。」巩靖东魅惑的眼,毫不放松地掠夺她表情中的脆弱。
「你……」她不敢相信地观察他的眼神,「你会为了我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女人而道歉?」
「我知道我错了。那晚看着新闻,看着你受伤的神情,我才知道我玩笑开大了。」举手端起她低垂的小脸,巩靖东却惊见两行滑下的清泪。顿时,他说不出梗在胸口的硬块是什么,只觉得它压得他难以呼吸!
他不是没看过女人的泪,无理取闹的、矫揉造作的、装模作样的,可就是没有看见过这么伤心难堪的!
「我从来……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明知道你不可能对我付出真心,但我却故意漠视真相,其实该怪的是我自己才是。」她用力抹去泪,微笑地望着他,「真的没事了,我也不是块寻死的料,你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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