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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心不下他一手建立的公司。”
“难道他没有辅助之人?”唐子搴不解。
“他膝下无子,底下人儿乎全部贪图他的财产,他没一个信任的。”医生交
给他一张单子。“所以他现在的病只能用拖的。如果他多休息倒还可以多活一
阵子,再这么操劳下去,我看时日无多。拿这张单子到一楼拿药。”
唐子搴眉头紧蹙,接过药单后便说:“谢谢你了。”
“对了,唐先生,我看得出来张老很欣赏你,你就多劝劝他吧?”医生临走
前又交代他一句。
“我会的。”
唐子搴自责不已,是他害了一位得骨癌的老先生还得承受骨折的痛楚,虽然
当时错不在他,但如果他别开这么快不就可以避开了?
见老先生走出诊疗室,他上前扶住他,缓缓往楼下走。“老先生,你很疼吗?”
“嗯…不,不疼。”张意夫还苦笑。
在等药时,唐子搴忍不住说道:“老先生,既然知道生病了就该好好休息,
任何东西都不及身体重要。”
“话是没错,可我年纪大了,迟早要走上那条路,我不在乎。”张意夫揉揉
眉心。“在还没找到适当的人接手公司之前,我绝不能死,也不能休…啊呀!”
“你怎么了?”唐子搴紧抱住他的身躯往旁边椅子坐定。
“没…”张意夫还是死不承认自己的伤痛。
见他如此,唐子搴内心的歉疚更深了,于是道:“…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
方,尽管说,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交代我一些工作,那么你也可以找机会休息。”
“真的?你愿意帮我?”张意夫兴奋地张大一双老眸。“不知为什么,我就
是欣赏你、信任你,你愿意帮我真的太好了。”
“可是我本身有工作,不能——”
“把那边的工作辞了,来我这里。”张意夫不让他有推辞的机会。“看在我
年纪大又来日无多的分上,求求你了。”
“这…给我时间,我好好想想。”
唐子搴心里惦著的却是欠胡清玉的那笔钱呀。若未结清,他怎好走人呢?倘
若可以,他何尝不希望脱离黑道是非?
“好,那年轻人,我就给你时间考虑,这是我的名片。”张意夫将口袋中的
名片交给他。
“我有了决定,一定立刻通知你。”老人家如此期待,唐子搴只好暂时安抚
他了。只是,真正能帮他的机会确实不多呀。
“好,那我就期盼著你的消息。”
张意夫提出的邀请让唐子搴想了整整一夜。
撇开自己是不是真想离开清玉帮,光从他差点撞上张意夫这件事就让他极度
自责,他是打从心里想帮他,但是…身不由己呀。
于是他不愿再给他老人家一种虚无缥缈的希望,当下决定打电话通知他,哪
知道电话一接通,他才说声“喂”,张意夫便认出他的声音。
“你是子搴?”
“对,老先生,我是想告诉你,我不——”
“不能来帮我了?”张意夫沉思了会儿才说:“对不起,就是因为担心你不
肯答应我,所以我…我这两天派人特别调查了你。”
“什么?”他眉头一皱。
“先别生气,算是我老人家求才心切,原谅我好吗?”张意夫听出他声音里
的不满,立刻安抚道。
“老先生,既然你调查了我,自然知道我身在黑道,要帮你…我是力有未逮。”
唐子搴闭上眼,困顿地揉了揉眉心。
“谁说不行,你现在就得给我来上班。”张意夫又拿出他的权威。“你欠胡
清玉的钱我全还给他了。”
一听他这么说,唐子搴是完完全全不能理解。“你帮我还了钱?”
“对,我要人才,不惜代价,更何况是区区一两百万。我现在在公司,你快
点过来 .”说著,张意夫便挂了电话。
直到话筒里传来嘟嘟声,唐子搴才从错愕中惊醒,随即抓起外套奔出家门,
看来这事他非得当面向老先生问清楚才行。
就当他车子行经撞上张意夫的红绿灯时,潜意识放缓了速度,但也因为这一
慢下,让他看见另一边车道有个戴著斗笠的女人,正在车阵中兜售玉兰花!
而那女人露在花布巾外头的那双眼,竟是这么的眼熟…眼熟到让他不理会都
不行 .好不容易绿灯了,他立即开车转向另一边,绕一大圈到隔壁车道,在经
过那卖花女身边时,他猛地打开车门将她拉了进来。
“先生,你要绑架我吗?我只是卖——”
“闭嘴!”他用力喘著气:“白雪公主何时当了卖花女,你这个改编版未免
也改得太离谱了?”
一听他这么说,对方已哑口无言。
“怎么不说话了?”他回头睨了她一眼。
“反正被你认出来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她扯下遮阳的花布巾,并拿下
斗笠,无辜地看著他。“你干吗那么凶?”
“大热天的,你在大马路上卖花,你父亲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实际是他舍不得她娇贵的身子曝晒在大太阳下。
“我要向你证明我会彻彻底底改变,这次绝不食言,所以我决定自力更生,
这阵子我兼了三个差,从没向我老爸拿钱。”
她说的这些话倒是真的,虽然她一方面请张伯帮助,另方面她是真的离开家
庭的庇护,一个人在外头工作。
“什么?你兼三个差!书不念了?”
“你忘了,现在正值暑假呢。”她更想敲他的脑袋。
暑假?!他还真忘了有这种假期。
“你做多久了?”
“放假就开始做了,嗯…大概快半个月了。”她俏皮地偏著脑袋,认真地想
了想 .“那么久了?”他快速将车子开到一旁暂停,接著转过她的小脸仔细看
了看。“还好…”算是她天生丽质吧,晒了那么多天的太阳竟然没变黑。
“什么还好?”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什么。”他别开脸。“反正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打工的机会很多,何
苦一定要曝露在烈日下?”
听他这么说,她心底有著说不出的感动,看来他还挺关心她的,可既是如此,
又为何从不曾来找过她、看过她?
“嗯…”她假装思考了下。“是还有一家店要我去应征,那我就去试试看好
了。”
“哪家店?”
“就是PUB 里的坐台公主,我本来——”
“不准去。”他大声咆回去。“你就不会找个正当的行业来做吗?”
‘我!“她怒视著他。”我就是希望能做正当行业才卖花的嘛,要不你放我
回去,我不希罕吹你的冷气。“
她说著就要打开车门,唐子搴见状立刻关上中控锁。“你找死呀!”
“我也不想死,是你逼我的。”
以前在他面前高傲自大且不屑哭泣的她,居然为他哭了这么多次!
“算了,别哭了,你的工作…我再帮你想想。”更糟,为什么老让他遇上这
种令他无法撇下不管的事呢?
“真的?!”她不敢表现得太过喜悦,只是用疑问的口吻问。
“嗯。”他没好气地回答,接著又发动车子。
“你要去哪儿?”她小小翼翼地问道。
“办事去。”他看了看表。糟,被这丫头一闹他可迟到了。
“我能跟吗?”白雪甜笑地问。
“你!”
“求求你带我一块儿去嘛。”
瞧她那笑容和软言软语的模样,他想拒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唉,算了!
“好吧,但是你可别多嘴!在一旁乖乖待著。”他紧蹙眉头,语气故作不善。
“嗯,我不会的。”白雪允诺。
接下来唐子搴便专心开车,不再搭腔,白雪也只能静静地坐在那儿,等著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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