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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直揉著她的脚踝红肿处,天,那简直是酷刑。
海上飘用尽力气握住她妄动的小脚,仍不肯松手地按摩著伤处,最后用力往
外一扭,痛得她差点昏过去。
他这才松开手,走进另一间房,从成堆的药瓶中找出一瓶止痛水。
再出来时,就见芊芊窝在床角抱著脚呜咽著,“你真的好可恶,竟然用这种
方法惩罚我!”
“过来。”他冷声说。
“不要。”她拚命摇著小脑袋。
“我再说一次,过来。”海上飘走过去,朝她伸出手。
“才不。”芊芊将自己的脚藏在裙下,说什么都不肯再露出来。
海上飘皱起眉,“我应该早就明白,你是不可能听话的。”
“我想听话,可更怕痛。”她将泪水含在眼眶中。
海上飘不想再浪费口水了,他朝她伸出手,用力将她给拉了出来,然后掀起
她的裙子,一手钳住她的脚,再用嘴咬开瓶塞,将止痛水倒在她红肿的伤处,
慢慢将药水揉开…
芊芊痛得咬紧唇,吸了好几口气,但慢慢的,那疼竟渐渐消失了,这时她才
有精神看向他,发现他的动作好温柔,似乎很怕弄疼她,可又必须用力才能将
瘀血揉出来。
“你还是很关心我的是不是?”她小小声的试问。
他没说话,只是替她将袜子重新穿上,站起来看著她,“从今天起,你不能
擅自离开房门一步,我会让仇大娘盯著你。”
“你说什么?”她吃了一惊。
他不再说话,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她想下床,可脚踝疼得没力,“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又没做错,
难道我拿自己换回白灯花也有错?”
“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她哑著嗓问。
“我真的不确定你到底爱不爱我?一个可以为救我扛我走两里远的小女人却
说著要离弃我的话,让我乱了心。”海上飘闭上眼,说得沉重。
没错,她这么做是为了换回白灯花,可是当她口口声声说要跟著别的男人时,
难道她不知道他的、心有多痛?
“不是的,飘,我好爱你…飘…”她急急地澄清。
“别说了,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海上飘用力捶了下门框,跟著大步走出
寝居,任芊芊怎么喊也不回头。
“飘…海上飘,你给我回来,听我说…回来…”芊芊懊恼地猛捶著床面,哭
得凄惨无比。
仇大娘为芊芊将房里
的花插上,又泡了壶清香的香片,回头一看,却见芊芊依旧趴在窗边,无神地
看著外头。
“夫人,怎么了?快来喝杯茶,这茶可香了。”仇大娘轻喊著她。
“爷现在都在忙些什么?”她的脚伤已经好了,却再也没见他来看她。
“还不是在忙著白灯花的调配。”
“白灯花!”芊芊这才想起它,立即转身问道:“对了,药引做得如何了?”
“听说还得一段时问结果才会出来。”仇大娘为她倒了杯香片,“快来喝吧!
夫人。”
芊芊无精打采地走了过去,“仇大娘,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这…不行呀!夫人,我没那么大的胆子,海爷凶起来可是很吓人的。”她
也很为难。
“但我好想跟他说说话,就不知道他气消了没?”芊芊噘著小嘴。
“爷只是在气头上,你万万别搁心上,或许晚点儿,或许明天就放你出去了。”
仇大娘咧开嘴笑说。
“才怪,我原本也是这么想,可是一天等过一天,等到的只是失望。”她捧
著热呼呼的瓷杯,对著茶呵气,就见白烟翻腾而起。看著袅袅白烟飘到屋外,
她实在好羡慕它呀!
“这…你说,除了放你出去外,我能帮你什么?”仇大娘不忍见她这么没精
打采,只想助她一臂之力。
“帮我…你能帮我什么呢?”突然,芊芊眼珠子一亮,“对了!”
说著,她放下杯子,跑到隔壁房开始找她的宝贝,记得有瓶很怪的药丸!龟
息丸。娘过说吃了这药丸可以装死,通常是为保命,一个时辰后便会自动清醒。
然断气时,周遭的动静依旧可以感受得到,这就是龟息丸特别的地方。她要
亲耳听听海上飘对自己是否还有情?
终于,她找到了龟息丸,立刻打开磁瓶,倒出一颗吞下,这才慢慢走了出去。
“夫人,你刚刚在做什么?”仇大娘急问。
“没…突然肚子有点儿疼,想找药吃,可是什么药都没有。”她揉著肚子,
慢慢走过去。
“肚子疼?!我赶紧去请大夫过来。”仇大娘才转身走到门边,就听见身后
咚的一声重物坠地声,“天,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拍拍她的脸颊、探探她的鼻息,仇大娘猛地震住!
“没气了…怎么会…来人哪!快去通知海爷,夫人她…她突然死去了!”仇
大娘受了莫大的惊吓,慌乱地大喊。
顿时,海家乱成了一团!
海上飘得知消息冲入
寝房里,他颤著手去探芊芊的鼻息…立即双手紧握地狂吼,“啊!”
“海爷、海爷…”霍伯想上前安抚海上飘,却被他推开。
海上飘双眼暴瞠地看著仇大娘,“芊芊怎么会…怎么会…不,不可能,去请
大夫,快去请大夫!”
“是,是。”仇大娘立即横冲直撞地到外头请大夫。
在等待的时问里,海上飘紧握著芊芊的手,嘴里喃喃念著,“不会死…你不
会死的…”
鲁俞看不下去了,“海爷,您别这样,夫人既然已经!”
“住口!”海上飘回头瞪著他。
鲁俞垂首半晌,还是无畏地说:“我还是要说,既然夫人已经死去,不如就
让她安心的走吧!您这样她会放不下的。”
“我再说一次,她还没死,听见没?她没死!”他冲向鲁俞,发狠地挥了他
一拳。
假死的芊芊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心里急得直喊著:飘,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我知道你还关、心我,那就够了!
鲁俞被打倒在地,却没有还手,“爷,如果打我能让您好过些,那您就打吧!”
“鲁俞,你简直找死!”海上飘已乱了理智,正想再给他一拳,大夫适时赶
到。
“海爷,大夫来了。”仇大娘赶紧将大夫带到床畔,“快,快救救夫人吧!”
大夫赶紧瞧了瞧她的眼睛、又探她的鼻息,把了她的脉…完全没有生机了呀!
这…这教他如何对海爷说呢?
“夫人怎么了?快,快开药方,多贵的药都没关,我只要她痊愈,只要她又
能在我面前蹦蹦跳跳,不管她多吵都没关系,我只要她好好的活著…”海上飘
紧握住大夫的手,嗓音愈来愈嘶哑,连眼眶都红了。
大夫知道说实话定会惹怒海上飘,可又不能不照实说:“海爷,您别激动,
好好听我说,夫人已经断气了,她不会再醒来了。”
“你胡说,你们每个人都胡说…她原本还好好的,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
他喃喃自语著,接著转向霍伯,“张贴告示,重金悬赏医术高明的大夫,只要
能救醒夫人,就算要我拿出海家所有的产业都无所谓…这事交给你去办,快去
呀!”
“海爷…”看著海上飘那副狂乱的样子,霍伯也忍不住流了泪。
“不许哭,谁让你哭来著,笑…快笑…夫人就要醒了,快笑啊…哈…”海上
飘像发狂般的大笑,可每一声笑都让自己的心再碎一次。
“海爷,别再自欺欺人了,夫人已死是事实,这是骗不了人的。”鲁俞说完
便退了出去。
仇大娘与霍伯也都摇摇头,拉著大夫一块儿走出寝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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