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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厨千金+番外(5)



这一想,她心中大定,回以一笑,“那妹妹就拭目以待。”

两姊妹就这么隔空交锋,半空中仿佛能看到火花四溅,直到兰儿急匆匆的跑了回来才被打断。

她脸色苍白的喊着,“小、小姐!老爷和族长请你到祠堂。”

来了!邵紫菀冷笑。

邵紫兮这贱人胆敢威胁她?她连今日都度不过,还妄想报仇?

她瞬间心情大好,笑着说:“妹妹就不打扰姊姊宽衣了,咱们晚点宴席上见。”只要你还能参加。

说罢,便带着一群人离去,那背影说不出的得意。

“小姐,怎么办……”兰儿都快哭了。

她不晓得自家小姐失踪这两日经历了什么,小姐不说,她也不敢问,府中更是没人知道,这才会传出许多难听的流言。今儿个被族长请去祠堂,肯定不会是好事,想到这,兰儿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不怕。”邵紫兮轻声安慰比她还慌张的小丫鬟,抬眸望了眼窗外忽然下大的白雪,双手紧了紧。

虽然昨夜收到那人的来信,可对方却没说会如何还她清白,在这情况下,她很难心安,可不论如何,今日一战,她是避不过了。

幽幽的垂下眼,她简单梳妆打扮一番,便带着兰儿往祠堂方向走去。

直到主仆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院子的树上突地跳下一道身影,漂亮的凤眼闪烁着有趣的光芒,想着方才看到的一出好戏,男人勾起一抹笑。

“看样子,小猫的爪子似乎也挺利的……”

语落,他拂了拂沾染在身上的雪花,往祠堂方向飞掠去。

邵家的祠堂十分简朴,却比一般人家的祠堂还要大,青瓦灰墙,院落为五进,采用中轴线对称布局,建筑虽简约,却是大气庄严。

邵铭诤这支人口繁多,又是位居高位的大官,若非他坚持不接受,邵家族长之位早是他囊中之物。可即便他不接受,邵家历代先祖却是供奉在尚书府中的,也因此若是族中有大事,都是在此审问判决。

邵紫兮主仆俩撑着伞,穿过祠堂的走马廊,往祠堂大门方向而去。

雪,越发下大了,莹白的雪花纷飞舞动着,飘落在邵紫兮肩头,让那原就纤细的身子更显单薄。

远远地,她就看见祠堂内的人影。堂中间坐着一名胡须灰白的老者,正是邵家族长,他右侧分别坐了几名族老,左侧坐着的则是她的亲爹,邵铭诤。

众人身后站着邵府大大小小的主子们,而她亲爱的继母也位列其中。

来到堂外,她轻敛眼睫,拍了拍沾染在身上的些许白雪,才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她甫进祠堂,族长便拧眉道,“跪下!”

邵紫兮却恍若未闻,仅朝众人微微一福,“紫兮见过族长、族老们。”

她的叛逆之举让族长越发愤怒,再次低斥,“我让你跪下!”

“紫兮不明白为何要跪?”她眨了眨一双水雾杏眸,表情似是十分不解。

见她装傻充愣,族长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发作,一旁的邵铭诤已发话了。

“紫兮,族长有些话要问,你且跪下。”

邵紫兮望向那打小就对她不亲近的爹,见他眼中闪动的光芒,思索了会儿,才缓缓跪下。“是,女儿听爹的。”

祠堂不住人,没有地龙,也不烧炭,今日因众人齐聚一堂才烧了火炭,却也逼出地上的寒气,邵紫兮这一跪,寒气上窜,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邵紫兮虽跪下了,族长依旧不悦,本想直接定罪,可想起邵铭诤方才的话,他只能耐下性子,沉声问道:“邵紫兮,你可知罪?”

这话让邵紫兮有些想笑。

这人真以为他是县老爷不成?居然一开口就是句经典台词。

想归想,她可不敢笑出来,只能继续装傻,一脸的无辜。“紫兮不懂犯了何罪,还请族长明示?”

见她装傻,族长拧眉,但还是将罪证一一列出—

“你落水失踪,本不怪你,只能怪那救你之人,有人亲眼目睹那人救起你后将你带入青楼,邵家女一向贞洁,你既进了那肮脏之地,不论是否还是清白之身,都如同失了贞洁。

“若你还知廉耻,还懂得家族荣耀,就不该回来,可你不仅回来了,还若无其事、大摇大摆的回来,仿佛就是要将此事召告天下一般,你可知你的行为已让家族蒙羞,成了众人笑柄?!”

想到外头的传言,族长可是气得不轻。

原本他还挺喜欢邵紫兮,虽说她性子略微孤僻,不喜交际,才名也不显,可她长相出众,有沉鱼落雁之姿,个性又乖巧温驯十分听话,最重要的是,她本是未来的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后,光是这点,他就不可能不喜欢她,毕竟这可是邵家的第一个皇后呢。

可谁也没想到在大婚前竟会发生那样的事。

本以为属于邵家的太子妃之位要飞了,哪知峰回路转,最后太子还是娶了邵家女。

虽然邵紫菀与其姊相比,不仅容貌差了一截,个性也不够大气,可只要她是邵家女,其他都不重要。

邵紫菀成了太子妃,这份荣耀让邵家众人十分欣喜,这代表邵家的地位将更上一层楼,谁知在太子大婚的隔日,失踪的邵紫兮反倒回来了,不仅回来,还乘了辆富丽堂皇、珠光宝气的大马车,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的回来。

她这一回来,整个邵府像是炸了锅。

失踪了整整两日,别说是户部尚书的千金了,就是寻常女子都为家族不容,她不低调就罢了,还如此高调,更别提她回来不到半日,她从青楼出来的流言便传遍整个凤城,她这番作为,无疑像个巴掌,打醒犹沉浸在喜悦中的众人。

关于这点,邵紫兮本人也很无奈。

她当然知道要低调,可救她之人似乎不这么想,不仅派了辆闪瞎人眼的华丽马车送她回府,还让人在她家门口大喊要人来接她。

谣言会传得沸沸扬扬,和那人这般作为有很大的关系。

想起昨夜送入她闺房的字条,她抿了抿唇,轻声说:“紫兮不知,紫兮只知,救我之人并非外头所传的青楼之人,送我回来的马车也并非是属于那种地方的。”

“那你倒是说说,是谁救了你?”族长看着她,冷冷问道。

如果可以,他自是希望外头的传言是假的,但不提其他,她从青楼出来的这事,压根儿假不了,他会这么问,也是因为邵紫兮是邵铭诤的嫡长女,即便知道他不待见这个女儿,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

然而邵紫兮却是不语。

救她的人?不仅众人不知,就连她自个儿也不晓得。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就算他此时站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出来,再说,那人是个男子,在这动不动就得以身相许的年代,她可不敢说出救她的人是个男人。

更何况,她要求那男人救她并保她名声不损,第一点,他做到了,第二点,却是迟迟没消息,直到昨夜她才收到一张字条,要她什么都别说,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等。

所以,她只能沉默。

可她的沉默,却让众人的目光更加轻蔑。

见她不语,族长一双眉拧得更紧,“别说老夫不给你辩解的机会,机会已经给了,你不把握,那么今日我就以族长的身份宣布,邵铭诤之嫡长女邵紫兮,于明日送入庵堂,终生不得再入邵家门!”

这话一出,等于是将邵紫兮逐出邵家,也让一直未开口的邵铭诤眉头微拧。

看着在寒冬里跪在地上身形单薄的女儿,以及那与发妻越发相像的脸蛋,他心一痛,就要开口。

一旁的曾萍儿早在邵紫兮进门后就仔细观察邵铭诤的神情,察觉到他的不舍时,抢先出声—

“族长,紫兮毕竟是老爷的嫡长女,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不如就在府中修个家庙,让她带发修行如何?”她一脸不舍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邵紫兮,替她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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