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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娘一手好本领(14)



阿燕不懂她心里那些弯弯统绕,还以为她这是称罕他的表现,顿时笑得更耀眼,认真的颔首,“好,我以后只在烟儿面前笑。”

一声烟儿让夏以烟心房轻轻颤了颤,她被他那笑容显得有些头晕,连忙甩了甩头,拿起干柴开始教导他,“记得就好,好了,来做饭。首先,我们得烧火,火烧起来后,再将淘好的来放入锅内,接着便是将食材,备好……”

两人在灶房里一个教、一个学,那画面温馨且美好,微弱的烛光映照着两人的身影,地上的影子交在迭一块,仿佛永远不分开。

那一晚,是夏以烟姊弟们自夏木离世之后,吃得最好的一顿。

饭桌上不仅有香喷喷的白米饭,且有鱼有肉,饭后还有甜点,夏以烟用买来的面粉做了甜甜圈,香软酥脆的甜甜圈裹了一层薄薄的白糖,让夏以松和夏以卉得口水都快掉下来,就连阿燕也是双眼发亮,一口接着一口,停都停不下来。

三人一边吃着甜甜圈,一边听夏以烟述说着她今天所遇之事,当听见她的药材卖了三十银子,且之后还要继续供货时,三人顿时发出一声赞叹,直夸她好厉害。

这一日,对夏家而言,俨然是二个十分美好的日子。

不用再为生活烦恼,夏以烟放松下来,这些日子除了制药,便是照料阿燕这个伤员,生活十分简单。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阿燕身上的伤好了大半。

“阿燕,该换药了。”她拿着药粉走进房,看见本该躺在床榻上,却坐在窗旁拣选药草的男人时,明眸倏地一瞪,“阿燕,你又偷偷起来!”

阿燕听见她不悦的声音,紧张了下,快速将手边的药草给分好,“我才刚起来。”

夏以烟瞪了他一眼,走到床榻前伸手一摸,挑眉说:“床上一点温度也没有,这叫刚起来?”

这家伙愈来愈不听话了。

被抓了现形,阿燕黑眸一眨,很干脆的认错,“我错了。”

然后乖乖起身,躺回床上。

事实上他的伤早已不碍事,夏以烟制的药非常有效,横切腹部的伤口早已缩到仅剩截小指头的长度,偏偏这姑娘不放心,非得天天替他换药,不准他起床、不准他搬重物,不准他这、不准他那的,简直将他看比她那双弟妹还要娇贵。

偏偏他一点也不觉得她唠叨,甚至感到满满的暖意。

若说失忆的他一开始只是下意识对救回他的夏以烟产生依赖,那么经过近一个月的相处后,他可以确定,他对眼前这可爱的小姑娘产生了一丝不一样的情愫。

他虽然失忆,但不知为何,他十分确定,从没有一个人会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叨念他,甚至因为他伤口迸裂,而凶巴巴的数落他,他知道夏以烟是关心他,就是这份关心,让他那冰冷的心开始融化,慢慢注意起她的一举一动,也愈来前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

就像此时,因为他的不听话,夏以烟正瞪着眼气呼呼的念着,那鼓起的双颊可爱至极,让他忍不出开口逗她,“烟儿,女孩子生气会变丑的。”

这话让夏以烟更怒了,可手上换药的动作却依旧温柔,“说我丑?也不想想是谁害的!阿燕,我再说一次,在伤口好之前,你只能躺在床上,要是伤口再裂开一次,我就把你扔出去,不管你死活了!”

听着她撂下的狠话,阿燕嘴角微勾,“知道了。”

她嘴硬心软,这类威胁的话不知说过几次了,他还不是好端端的待在这?

夏以烟当然知道阿燕吃定她了,于是恶狠狠的又瞪了他一眼,再次重申,“我这次说真的!”

“好,我这次也是真听进去了。”胸口漾着满满的暖意,他顺着她。

听进去了才怪!夏以烟一脸的郁闷,替他换好药后,才叹气说:“你要真想帮忙,就忍一忍,只要你伤口痊愈,家里的事全让你做也没关系,你可知道你表面的伤口虽然快要好全,可内里伤得不轻,若是不好好休养,以后可是会落下病根的。”

见她叹气,俏脸满是担心,阿燕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凝视她,温柔的说:“烟儿,谢谢你,若非有你,我早已死了。”

他知道夏以烟是真的担心他,即便他对她而言,只是个捡来的不明人士,可她却竭尽所能的照顾他,光是这点就是以让他动心。

他是个冷情之人,夏以烟却是个热情大方的姑娘,一旦认定他是自己人,对他的关怀便无微不至,这样的关怀随着相处的日子渐长,让他对她本已是有着好感的心日渐升温,已然将她当成重要之人,谁也不能伤之。

他的目光让夏以烟俏脸微红,下意识避了开来,收拾起换下的纱布。

这男人,笑起来实在是太妖孽了。

“饭煮好了,等等给你端来。”

为了不被美色迷惑,夏以烟转身准备离去。

“我自己去端。”他起身便要下榻,却被夏以烟一记眼神给瞪了回去。

“方才才说听进去了,这会儿便忘光光了?”

见她不悦,阿燕只好缩回刚触碰到地上的脚,无辜的说:“那你小心点,别烫着了。”

她哪这么娇贵,端个饭菜都能烫着?她嘀咕着,心里却是一暖,不一会儿便端着餐盘去而复返。

“今日熬了鱼汤,能补伤口,还煮了几道小菜,都是你爱吃的,赶紧趁热吃了。”她手脚麻利的替他摆好餐具。

看着眼前的三菜一汤和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阿燕目光更柔。

他失忆了,自然连自己爱吃什么、爱喝什么也忘了,眼前这些菜全是这些日子夏以烟凭着他吃多吃少,慢慢捉摸出来的,这份细心让他的心又柔了一分,“你吃了吗?”拿起筷子,他夹了块鱼,细细的挑起刺来。

“还没,松儿和卉儿去玩了,等他们回来我再陪他们一块吃。”见他开始用膳,夏以烟便想站起身,将刚刚他分好的药草给收拾起来。

然而她刚起身就被他给拉住,下一刻,嘴里被塞了块清甜的鱼肉。

“可也想你陪我一块吃,否则我吃不下。”

他喂食的举动让夏以烟俏脸又红,咬了咬咽下后,才埋怨的说:“这鱼是要给你补身子的!”这可是她一大早特地到村子里的小集市买来的。

“你也得补。”他又塞了块鱼肉给她后,才慢条斯理的吃了块鱼肉,然后说:“你太瘦了,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不多吃点不成。”

看他就着她吃过的筷子直接用膳,夏以烟感到小脸更红了,倏地站起身,呐呐说:“我自个儿去吃,你快吃。”说完便要逃。

阿燕却不允,拉住她,又朝她嘴里喂了只青菜,“一起吃,不够再添就好。”

一起吃?那多暖昧呀!

她拉了拉手,偏偏阿燕不让,非要她陪着用膳,还一口一口的喂她吃,让她一张脸红得像苹果似的,顿时有些搞不清楚究竟谁才是受伤的人……

这样的“喂食”模式,一直维持到阿燕伤势完全痊愈,夏以烟从这“一日三餐”的暖昧氛围中解脱,然而真解脱后,心里却有一抹莫名的失落……

一个月后,家里的粮食吃得差不多了,夏以烟背着一竹篓的药材,打算去药香堂,却在路上遇到了陈大娘。

看着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满脸痛苦的陈大娘,她忙上前 问,“陈大娘,你怎么了?”

陈大娘一脸苍白,抬头见是夏以烟,勉强一笑,“是小烟呀!没事,就是突然肚子疼。”说着,她脸色更白,连冷汗都流了下来。

夏以烟见状,温声说:“陈大娘,你放轻松,我替你看看。”

上回陈大娘怕她吃亏,特地帮她叫回古大叔,这份情她自然记得。

“不了……我这腹疼时常犯,忍忍就好了。”她说的婉转,事实上是不信夏以烟个小丫头能有办法。

夏以烟自然知道,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伸出手,往她肚腹轻轻的敲了敲,在敲到某个点时,陈大娘突然痛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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