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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泪流满面的疯子,从对方眼中感觉到心灵相通,此后,他们便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我特地点给你听的。”罗曼光微笑说道。
“噢……”保罗给她一个好大的拥抱。“我太爱你了。”
两人亲热的互动看进楚河眼里很不是滋味,尤其罗曼光望着保罗时脸上绽开的纯净笑容,那曾经属于他……
“保罗,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罗曼光兴奋地说,而后转向楚河时却犹豫了,“我们可以算是朋友了吗?”
楚河不言语,这对话……似曾相识,而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却感觉陌生了。
况且,他根本不想认识那个叫“保罗”的男人,既然决定要回她,无论那个男人跟她是什么关系,也就只有哪边凉快哪边去的分。
“看来还不算。”她自问自答,笑了。“很高兴认识您,也感谢您的光临。”
接着,她便和保罗离开了,离开时,保罗弯身问她什么,只见罗曼光耸耸肩,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楚河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罗曼光,见她周旋于重量级的贵宾间,笑得那样娇媚,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那些男人打量她的眼光活脱想吞了她,独不见她偶尔、不经意或下意识地看向他。
她的表现完全像个陌生人。
她不认识他、不记得他?
楚河破天荒地冒出一股无名火,这个女人,到底想玩什么?!
“PL.Bright”开幕当天,楚河几经挣扎,最后还是去了。
位在信义商圈的“PL.Bright”,一条条鲜艳、独特的印花布自十楼的高度呈放射状垂坠至一楼门市,远远望去迎风微扬,美丽壮观,这是罗曼光最广受欢迎的作品。艳橘色琉璃铸成的品牌字样矗立在玻璃门上方,阳光下折射出流动的光采,吸引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注目。
楚河到的时候,店外的保全人员正在维持排队等待进到店里的人。
“先生,很抱歉,为提供顾客一个舒服的购物空间,我们必须控制店里的人数。”保全人员拦住楚河的脚步。“麻烦您移驾到队伍后方,造成不便,还请见谅。”
楚河沉着一张睑,什么时候他得跟着路人排队?
“先生……”保全看见他的表情,不晓得为什么就是感到脚底发凉,该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贵宾?
“楚先生……吗?”罗景青走出店外打电话,见到楚河,有些眼熟。
“是,你是?”
“我是罗曼光的姑姑,服装秀结束后的PARTY,我们见过,不过没有正式透过介绍认识,感谢您特地光临。”
罗景青从公关公司那里粗略地浏览过邀请的贵宾资料,对楚河印象深刻。
“她在吗?”
“谁?小光?”罗景青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今天,太多男人上门找罗曼光,连她也很纳闷这个鬼灵精怪的侄女到底用了什么魔法,居然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搞定了台北的这些重量级人物。
“嗯。”
“她出去办点事,不晓得什么时候才回来,您要不要先进店里坐坐?”罗景青委婉地说。
事实上,罗曼光又搞失踪了。在热情洋溢地招呼完十几个回国后才结交的新朋友后,她就喊没电了,然后不知何时偷偷溜出产。
多亏她身边有那么多愿意帮她收拾烂摊子的亲人、朋友,不然,以她这么“随兴”到几乎“任性”的脾气,如何在商场上跟人竞争?
是说,她不也正因为这又随和又偏执的怪脾气,在好莱坞赢得了许多导演及大明星的喜爱。
“不必告诉她我来过。”楚河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他背影的紧绷显示他此刻的怒气。
气自己明明对罗曼光这次回国后的转变感到厌恶,却又控制不了意志,专程来找她。
他是打算依约定,包下她整间店的商品,然后看她如何实践“陪他喝杯小酒”的承诺。
结果说忙得抽不出时间的她,居然溜了?
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了。
记得地以前多么诚实,多么坦承,什么时候她开始变得信口开河,油得像在商场打滚多年的奸商?
他回到车上,无法舒开胸口那股郁闷.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生什么气。
重重地踩下油门,JAGUAR跑车如豹般冲出停车场.急转了几个弯,倏地,眼角余光瞥见公园边的一抹身影,他立刻滑向路旁,停下车来。
那个女人居然有这般闲情逸致,坐在公园里看天发呆?
楚河下车,走向罗曼光。
他高大的身形形成一道阴影,罩住罗曼光全身。
“咦?”她仰着的脸看见他倒立的身影。
“很闲?”他揶揄,“今天开幕,主角却不在?”
“很忙。”她短短地应着,对于被他撞见,一点都不吃惊。
此时的她像极了一只打盹的猫,谁都不想理。
“看不出来。”
“人的一双眼睛看不清的事情太多了。”
“意喻深远?”他绕过长椅,在她身旁坐下。
“其实是我没话找话,随便接的。”她依旧望着天,摆明了不想闲聊打屁。
“不必我出马,你店里的货再过两、三个小时大概就要被搬光了。”楚河今天话很多,至少,主动说话,相形之下,她的意兴阑珊显得他位于劣势,是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呵……”她突然噗哧一笑,转头看他。“你该不是真的想买下我所有的东西?”
她的唇是笑的,但眼是冷的。
“对我来说,不难。”他每多看她一秒,就产生更多奇异的感觉,她忽近匆远的态度,谜样得让人捉摸不透,但她不该是。
曾经,她是那样的单纯无邪,不懂设防、不懂自我保护.傻傻地跳进他的游戏人生,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便得到了她的心。
然而现在,他却没了那份把握。
“如果我不卖,那就很难。”她又笑,像故意要惹恼他。
“开门做生意,有不卖的道理吗?”
“当然,如果我把自己的作品定位在艺术品而不是商品,那我就有任性的权利,我不想卖给暴发户。”
“你认为我是暴发户?”他挑起眉,很好,终于找回了点过去的感觉——她总是能够轻易地让两人之间的话题愈聊愈开,挑起他的兴趣。
他明白自己被她吸引着,然而,潜意识里又想征服她、挫败她,好让这股吸引力消失。
他不喜欢失去控制的感觉。
“你不是吗?”她转头看他,眼中一派清澈,只是一个问句,没有批评的意思。
“你不知道我是不是?”
“我为什么会知道,加上这次,我们也才见过两次面。r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需要演戏吗?”他不明白她为何不肯承认五年前他们早巳认识,若他真的伤她太深,令她由爱生恨,她不该用装傻的方式,直接拂袖而去岂不更痛快?
“我没有演戏,就真的不认识你啊!”她张大眼,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我才想知道为什么你一直认为我该认识你。”
楚河眯起眼,想看穿她平静表情背后的谎言,但是,他失败了。
“你失忆了?忘了五年前的事?”他开始猜想她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导致记忆丧失。
“五年前的事,我当然记得,就是不记得认识你。”她再次重申。
“不可能……”这太奇怪了。
因为自己并不存在于罗曼光的记忆中,楚河莫名地一阵失落。
“好了,我溜出来摸鱼摸太久,该回店里了。拜拜!”她站起身,便要离开。
楚河却突然跟着站起,将她拉进怀里。
他无法解释这冲动,只是不能接受原来自己在她眼中根本是个毫无关系的人。
“嘿……”她轻轻推开他,倒退一步。“这不是一位绅士该有的举动,请你稍稍控制一下自己的男性荷尔蒙,我可没打算跟你有任何更进一步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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