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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烈地进入她,瞬间的疼痛如同印记,火热地烙印在她的身体里。
她急喘、低吟,弓起身接纳他的冲撞,在意乱情迷中独记得警惕自己不能泄漏情感,她不再奢望得到他的爱,因为她怯懦了,在差点失去他之后。
楚河突然停下律动,拨开她散乱的发,高高地俯视她的双眼。
她静静地回望他,仅仅是如此,泪水便要满盈。
只有他才能教她匆悲忽喜,一颗心全悬在他身上。
爱情,真的好折磨人。
“想我了?”他问。
“嗯。”她老实地点头。
他勾起唇角,低头给她一个吻,而后翻身离开她的身体。
开始穿上衣物。
罗曼光拉来被单掩住赤裸的身子,慌忙坐起。“你要走了?”
她现在犹如惊弓之鸟,猜不透他的心思,弄不懂他的意图,只能被动地等待他施舍般的眷顾。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却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他穿好衣服后回头问她。
罗曼光被这问题困住,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为什么突然间又冷了起来。
一个因爱而失去自我,不再信心满满的女人,是不是就令他失去兴趣了?
“想请你喝咖啡。”她试图用轻松的语调,但,失败了。
她的声音透露着软弱,透露着浓浓的不安。
“我现在不爱喝咖啡了。”他笑,笑得好敷衍。
她的心揪成一团,开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他眯起眼,贴近她的鼻尖。“你该不是爱上我了?”
她紧抿着唇,拒绝回答。
“我记得你说过你很老实的,不会骗我。”他讽刺地说。
“为什么这么问?”他又想要什么答案?
“我想……我在你身上花太多时间,差不多该有个结论了。”
“你呢?你爱我吗?”她脱口而出。问完,便后悔了。
“我?”他低低笑了出来。“恶魔是没有感情的,你这个问题,显然少了点常识。”
罗曼光预备双手捧上的一颗心被他冷冽的口吻给刺伤,鲜血直涌而出。
他要她承认她输了,要她从他身边消失?
那他又为什么对她……
“游戏规则是你订的,不会忘了吧?”他看着她脸色由红转白,眼眶一点一点泛出泪水,赤裸的肩因忍着不哭而颤抖。
他要她恨他,要她认清他真实残忍的一面,然后逃得远远的,再不要浪费时间给他所不需要的温情。
“很可惜,你不是个高手。”他撇开眼,冷冽地说:“这个游戏还是不够刺激。”
在楚河关门离去后,罗曼光整个人崩溃了。
他是恶魔,一个没血没泪的恶魔!
罗曼光这一刻终于醒悟,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楚贯中病倒了。
楚河在接到管家通知,当晚回到楚贯中的宅邸。
灰白的围墙边停满了黑色宾士轿车,全省各地的大哥全都在第一时间赶回来了。
管家站在门口,千盼万盼,终于盼到楚河。急急忙忙在前面带路,直接带进楚贯中的房间。
楚贯中床边最里一圈围着他的六个妻妾,外围一圈全是跟着楚贯中闯荡江湖多年,如今都已是大哥级的人物,见到楚河进来,纷纷让出一条路,让楚贯中能见到他最疼爱的养子。
“人还没断气,怎么全都赶回来奔丧了?”楚河见房里黑压压一片,每个人脸上均流露着哀戚,嗤笑一声。
“少爷别这样,医生说,老爷不能再动怒了,万一血压再飙高,恐怕……恐怕……”管家哀求着。
“算了吧……”躺在床上的楚贯中叹了口气。“他肯留在我身边多这么年,不就是等着这一刻吗?”
“老大,如果他敢有这种念头,我现在就杀了他!”一个个性直冲的手下立刻逼近楚河面前。
“谁准你动手了?!”楚贯中气得拨掉床边的烟灰缸。
“对不起,老大……”那名手下怒瞪楚河一眼,随即默默地退至一边去。
在场的人都知道楚贯中溺爱楚河,无论他如何叛逆、如何顶撞,楚贯中从来不曾动手打他,最多就是气到摔东西、破口大骂,不过,楚河虽然桀骛不驯,但这些年来他确实也为楚贯中化解了许多棘手的难题,他们得承认,组织里谁的头脑也没他好,谁的胆识与胃口都没他大。
“你们都下去吧……楚河留下……”
“是!”一干人鱼贯离开房间,管家临走前还忧心忡忡地望着楚河,就怕两人又起争执。
“担心的话,叫医生到房外等着。”楚河调侃忠心耿耿的管家,随后拉了张椅子,坐在楚贯中床边。
楚贯中不发一语,只是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有什么遗言,就交代吧……”看起来,楚河真的很想气死他养父。
这时,楚贯中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
“真的很讽刺,阿荣一走,我也跟着倒下了。”楚贯中提起他曾经恨之入骨的兄弟,一阵唏嘘。
“是他带我到台北打天下的,那个时候我们很穷,经常两个人分吃一碗王子面,他会大口大口喝汤,假装吃得很饱,然后把大部分的面都留给我吃……
“不管遇到多少人马,不管伤得多重,我们从来不曾扔下对方自己逃跑,那个时候,道上的人叫我们是‘不要命的庄脚囝仔”……”
楚贯中对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楚河则难得的没有打岔,安静地听。
“奇怪的是,没钱的时候我们就像亲兄弟不分你我,一起打拚,有钱大家赚,有饭大家吃,最后终于闯出一片天,人的心却开始变了……
“现在他死了,我的恨也没了对象,突然间,生命好像已经没有目标,不知道活着究竟是为什么……”
“你可以再娶四个小老婆,凑个整数。”楚河对楚贯中的感慨丝毫没有同理心。“少在那里像个老头子无病呻吟。”
“我是老了……”楚贯中转头看向楚河。“老实说,你恨我吗?”
楚河打个哈欠,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是爱、是恨又如何,他没兴趣去钻研这种没有意义的情绪。
“是我下令杀了你父母。”楚贯中企图挑起他的怒火。
“我知道。”
“你该恨我的。”
“对,我恨你,所以你就给我长命百岁,我可不想在你一命呜呼后跟着中风住院。”他随口附和。
“可是,我待你就像亲生儿子一样,竭尽所能地栽培你,所有我拥有的一切,都会留给你……”楚贯中要的不是这样的答案。
“你想要我感激你?”楚河大笑。“你的确很用心地栽培我,不过,你好像独独漏掉教我怎么做个好人,很抱歉,我没学到‘感激’两个字怎么写,所以我不会。”
楚贯中的血压眼见又要被楚河的这番话气到飙高,他只好反覆深呼吸,平息怒气。“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楚河接令,立刻起身准备离开。
“这么多年——”楚贯中突然又说话。
楚河停下脚步。
“我没有后悔收养你。”
楚河闭起眼,本想开口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选择沉默,不发一语地离开楚贯中房间。
当他开车驶离楚宅,意外地见到唐龙云在门外守候。
“什么事?”楚河按下车窗。
“罗、罗小姐要我交给你一封信……”光是提起罗曼光的姓,唐龙云就提心吊胆,他又做了不该做的事。
楚河伸出乎,从唐龙云手中接过信。
他当场拆开,信纸上只简短写着一句末完的话——
我承认输了,所以……
楚河看完,将信封、信纸揉成一团丢出车窗外。
拉起车窗,踩下油门,朝黑幕疾驰而去。
所以什么?
他不想知道,不想探究。他清楚人性,清楚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比他更自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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