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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娃+鱼姬+烟华+珠芽+红枣+辰星+无双+凤仙+小九(神兽录龙子之卷)(185)



她双掌鞠着,克制微微发颤,小心翼翼,不敢大口呼吸,怕它散了、碎了。

“宝珠……我不知道算修好了没?我一直不敢吐出来,担心它又坏掉了……”珠芽喃道,定定望向宝珠。

距离上一回的微裂,已快满一年,好现象,但谁也不敢保证,今日无事,明天后天,它就不会裂?

她不敢轻忽,谨慎补着它,不许自己莽莽撞撞、毛毛躁躁,怕又弄伤了宝珠,尤其……

她在无意之间,从参娃口中,听见囚牛央托狻猊,以言灵转移伤口一事。

原来,一直是他分担了她的伤,全数承受,不是因为她与宝珠交好,或是宝珠赏她面子……

他只字不提,静静忍下伤痛,在她面前,笑的儒逸好看、笑的云淡风轻,害她……越来越怕宝珠再裂,不舍他受伤、不舍他痛、不舍他掩藏得太好……

她愿意用一切去换,换他宝珠的安然修复,换它不再裂散。

现在就取出它……妥当吗?

还是应该再将它塞回体内,慢慢裹润它,以珠液一层一层继续强化?

“原来……到刚刚为止,宝珠不在你身上。”囚牛声若清风,吹拂着热暖,掬珠的柔夷,覆进他双掌之间。

她没有宝珠,仍能抚慰他……

囚牛低低笑着,偎靠在她颈间,明白了这件事儿。

她手上的宝珠,光润平滑,看不见半条伤痕,当他揽她入怀,宝珠触碰到他,径自地有他胸口沉入。

“它回去了……”珠芽瞪眸,看它渐渐消失。

它回到囚牛体内……

这代表,它完全复原了吗?急于回归囚牛身边?

“囚牛,它回去了……”欣喜小脸高高仰着,眼中开心的泪,朦胧成一片灿海,“还会痛吗?……”

“不会。”那是他的宝珠,他的半身,怎可能会痛?

当宝珠完全消失踪影,他脸庞不见半丝不适,淡淡噙笑,她抱着他,开心尖叫,仿佛她才是失去宝珠,又再度重获的哪一方。

回到怀里的,岂止宝珠而已?

另一颗珍贵无比的“珠”,正为他的失而复得,哭成泪人儿,嘴里反复说着“太好了……太好了……”,将他的心,喊酥了、唤满了。

宝珠在他体内,她,在他怀里,将他填个充实。

“夔牛逃出来了?!据报夔牛它从深海……”消息不灵通的龙主,匆匆赶来,焦头烂额的神色、急迫不安的口吻,足见他多震惊于这项大事!

但——

一到现场,妖兽翻天覆地的大闹,没有;儿子们与夔牛的紧张对持,没有;打到难分轩轾、日月无光的刀光剑影,更是没有中的没有……

有的,仅是夔牛抱着破肚,朝他扑跪磕首,涕泪纵横,凄惨可怜:

“对不起——求你把我关回深海暗牢,我想回去,我永远都不再出来,我再也不敢偷挖地洞,我一进去,立刻自己填了那个洞!求求你……”外头的世界,怎么变得这么恐怖?!它还是回牢里去,陪牢内的小鱼虾们,一块安逸度日好了……

是什么情况啊?龙主一头雾水。

夔牛的摸样,真惨……

再看看自己的儿子们,气定神闲,弹弹衣袖,洗洗手掌,一幅刚打完人,嫌弃对方血脏的不屑,他豁然开朗。

龙主拍拍夔牛的肩:

“好,我派人把你关回暗牢,伤口顺便治治,你委屈了……”

他懂它的心情,他真的懂。

当年擒捕夔牛的高难度,是他自己修为不够精良,但对上他的儿子们……也难怪夔牛哭着想回去、

去蹲深海暗牢,确实比起面对他的儿子们,轻松许多。

妖兽夔牛逃狱一事,匆匆发生、匆匆落幕,没在龙骸城里激起多大紧张效应。

英雄不提当年勇,妖兽不说往日猛。

浅白些说——

大海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过去多大尾,闹事闹得多风光,不代表现在还有那种嚣张本事,这一代的龙子,跟以前温驯挂帅的父执辈,大不相同了。

这道理,夔牛体悟最最深刻。

“我竟为了那种货色,得名如此,真是难以置信。”

埋怨,来自于囚牛,淡淡的不屑,镶在俊美脸庞,就连唇角请撇,都是好看的。

囚牛囚牛,囚禁夔牛,当年大张旗鼓,以兹纪念,结果,夔牛弱不禁风,不耐打、不中看,更不中用。

到底,有何值得纪念之处?

若夔牛强悍无比,将几只龙子打倒在地,或许,他的气愤还不会如此强烈……

心里真是难以平衡。

纪念一只比他弱小的兽,任凭是谁也开心不起来。

龙子的高傲自尊,一败涂地。

“我喜欢你的名字呀”珠芽仍是鲍翅着她的怪异论点,对他的名字赞不绝口,其实,私心大过一切,只要关于囚牛,没有哪儿不好,从头到脚,他都能说出一套赞美方法。

她眼前八成蒙上一层薄纱,玫瑰色的,才会看着囚牛时,全布满粉嫩梦幻的美。

“又是因为我是‘牛’,你是‘猪’,猪牛一家亲?”

她先点头,又摇头:“因为我喜欢念你的名字,喜欢念到它时,你就会抬起头,看我,囚牛。”

瞧,是不是?无论他目光落向哪方,她一喊,他定会如同此时,浓睫飞扬,漂亮澄澈的眸,瞅瞅觑她。

瞳心里,只映着她一个人。

“真的是歪理一堆……”这种理由,说服力近乎于零,可她笑容太甜、太灿,让人不想反驳。

囚牛就囚牛吧,从她嘴里喊来,也是可爱的。

又过了几天,才说着“猪牛一家亲”的小蚌娃,整个大翻盘!

“我不要当猪我不要当猪我不要当猪……”她哭着、闹着,鼻头红通通,委屈得天崩地裂。

“怎么了?”好端端的,计较起“珠芽”非“猪牙”?

她在囚牛身上抹泪,抽噎噎的。

“早上九龙子扛来一整只的烤乳猪,说是惊蛰送他的,还热呼呼……”

“然后?”

“我看到猪的摸样了……”嘴唇抖两下,豆大泪水再度倾眶而出:“好丑……我才不像它……我不是猪牙啦……”

原来,以前不懂得生气,是不识猪样,才会开心接受,如今亲眼一见,惊觉自己与猪儿,归类在同一国内,心里不舒坦就是了。

“烤乳猪好吃吗?”他浅笑问她。

“好吃……”这点倒是说不了谎。她那时垂泪哭着,还是和九龙子及参娃他们,分食了它,皮酥肉嫩,香的连舌头都快咽下。

“好吃就好,珠芽猪牙,有何干系呢?”他抵在她唇上,一下一下,浅啄,轻若雨丝,一语双关。

她说的好吃,是猪。

他说的好吃,是她。

“以后,谁再叫我猪牙,我就要跟他生气翻脸……”

“珠芽——”

“你怎么也叫我猪牙啦?!”瞬间,泪雨又滂沱。

那四个字,横竖念起来一模一样,他是能怎么喊?!

冲着她,喊别人的名,她就会开心了吗?!

任性的小蚌娃。

现在,可懂他对夔牛的怨了吧?

“你就自己把烤乳猪吃掉?”要让她忘记哭泣,最好的办法,便是转移她的注意力。

“没。我留了一大块给你。”心中虽为猪模样所震摄,但尝过的美味,又是海底世界难得的佳肴,没忘掉要他同享。

不意外她的答案,独吞好东西这等坏事,她不会做。

她有的,永远算他一份。

有难抢着同当;有福,一定共享。

因为,她心里,慢慢有他。

珠芽拿出裹在海蒲叶里的肉,递上。

烤过的猪肉,香嫩迷人,她粘在指间,讨着要喂食他,他没拒绝,噙笑的唇乖乖打开,满足她的野望,任由她喂。

张嘴,咬肉片,轻嚼,动作慢条斯理,细细品味肉香。

咽下,喉结滚动,有人的起伏,伸舌,吮去唇边剩余肉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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