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胆的猜想从空的脑海中浮现。

上次他有类似的猜测，还是维克和达达利亚还在水里。

现在看来，那个猜想应验了。

空这么想着，决定试着把他的想法讲出来，“枫丹人很可能是纯水精灵。”

“啊？”派蒙睁大眼，“旅行者你在开玩笑吗？”

“派蒙，我没有开玩笑。”摇了摇头，紧接着空把他的猜想，以及这个猜想是从哪里出现讲出来。

很明显，原始胎海之水对非枫丹人的影响十分有限。

维克和达达利亚泡在里面都只感到平静。

可对枫丹人，它堪称是致命武器，只要接触到一定浓度的原始胎海之水就会溶解。

但溶解不代表那名枫丹人消失，她的‘意识’仍然存在，不过是以纯水精灵的状态。

“我在露景泉见到的纯水精灵将其称为释放。”空说出最关键的信息。

派蒙到这一步也回过神，“对哦，只有原本是纯水精灵，在外表被溶解后，才能说是释放，回到了本来的样子。”如果一开始就是人类，那根本用不到这种形容词。

说到这里，派蒙和空都将视线投向维克。

根据他们的经验，维克大概率知道内情。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眼看空推理出真相，维克直截了当的肯定，“是的，这是枫丹人的罪。”枫丹人严格意义上不算是真正的人。

有了维克的话，派蒙一下子弄清楚预言的真正含义。

正因为枫丹人不是真正的人，才要用原始胎海之水淹没他们，让他们回归纯水精灵的状态。

“我们去找那维莱特。”空想到和派蒙一样的问题，他觉得有必要去和那维莱特商量。

虽然从那维莱特的表现来看，他似乎也不知晓枫丹人的罪代表什么。

但是不论他知不知道，这条情报必须要分享给他。

因为假设枫丹人是纯水精灵的推测没有错，那代表预言一定会成真。

达达利亚在原始胎海中能牵制了巨鲸一时，但牵制不了一世。

而且倘若达达利亚没有拦住，巨鲸还是会带着原始胎海之水一同来到地上。

从维克的描述以及梅洛彼得堡内的表现来看，就算达达利亚如今压制住巨鲸，在他们的战斗中，还是会引起原始胎海涨水，满溢到地上。

如此一来，不等巨鲸来到地面，枫丹人就已经被原始胎海的涨水溶解一大部分。

空深吸一口气，把他新的推演告知在场的另外三人。

对此维克和令季都纠正或者给出新的提示。

这让空当即认定新的推论极有可能正是维克所看到的‘未来’。

如看穿了空在想什么，维克淡淡的说，“我和你一起去找那维莱特。”

“好。”空没有反对，他正好也想让维克一同过去。

维克身为亲历者，对原始胎海内部的情况更为了解，由他来讲这一部分再合适不过。

“我留下吧。”令季没有跟上去，“刺玫会最近人手紧张，我留在这里能帮上更多的忙。”主要是他很担心后续白淞镇会涨水。

这一点维克也想到，他认真的对令季说，“狐假熊威。”

“我知道，有危险我会念出来那句话。”令季很有默契的应下。

派蒙见状眯起眼，“你们之间还有暗号啊。”

结果维克却认真的纠正，“不是暗号，是信号。”

一旁的令季听到维克这么说，察觉出不对劲，他赶紧要拦下对方，不让他再多说。

可惜晚了一步。

派蒙对所谓的信号很好奇，便随口问了句，“是什么信号？”

“能让我感知到他在哪里的信号。”维克犹豫了几秒，最终没好意思把帮帮我冰原熊先生说出口。

但仅有告知位置这一条，对派蒙来说已是足够震撼。

突然间，她觉得他们俩被认为是亲属真是一点不冤枉。

第123章

空无一人的庇克莱歌剧院，因枫丹各地的水位正在悄无声息的增长，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无暇顾及审判一事，所以歌剧院内举行的审判骤减。

而这也给了维克接触谕示裁定枢机的机会。

“你确定要这么做？”

在维克耳边佩戴的虚空终端中，低沉的男声传过来。

与此同时，他的身边飞着一只兔子模样的机械，那正是小吉祥草王过去送给他的礼物，现在它正充当中转站的作用，将维克和须弥的虚空联系起来。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维克需要借助现在被传输进虚空，充当人工智能的医生的指导。

他想要将自己的意识与谕示裁定枢机连通到一起。

身为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博士的前切片，医生在这方面富有经验。

饶是如此，他在问我维克确定要这么做之后，还是又讲了一遍风险。

“虽然我很乐意协助你进行这一场实验，但我必须提醒你，当你的意识与枫丹这台审判机器连通，若是这台机器失去作用，你的意识也会随它一同消失。”

医生相当认真负责的讲述，紧接着他举出一个例子，“就像是□□与灵魂一样，根据提瓦特的基本定律，在正常情况下，两者皆无法独立存在。”

“我明白了。”维克坦然的回复，同时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无数的导线被从谕示裁定枢机的背后引出，连接到他向枫丹科学院借来的器械上。

这些器械能让他看到谕示裁定枢机是否稳定，好协助他判断要不要进行下一步。

如今这些器械的指针皆指向安全的区域，这促使维克认为当前是最好的时机。

因此不等医生再说什么，维克抬起手放在谕示裁定枢机的背面，接着用平淡的语气宣布，“开始吧。”

“好，我会时刻监视你的状况，如果你的意识衰退，我将通知小吉祥草王。”医生没有再多说，反倒是展现出一种可能连他自身都没有发觉的兴奋。

在进入虚空之后，他处理负责协助管理教令院内的事宜，就是帮忙搜索各类资料，以及对论文和各类递交上来的实验项目进行检查，寻找其中有没有学术舞弊的嫌疑。

这对医生而言很简单，只不过做的时间久了，他感觉很讽刺和无趣。

首先在他的记忆里，他还在教令院上学，而按照散兵的说法，后来他直接被教令院赶出来，根本没能成功毕业。所以让他来检查论文和实验项目多少有点冷幽默。

至于无趣，则是这么多年过去，教令院的水平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医生一想到那些五花八门的论文，就觉得这群学者，比起研究，去写小说更合适，毕竟他们的想象力天马行空，但将想法在现实中创造出来的能力捉襟见肘。

既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停留在纸面上。

与那些论文和教令院的实验相比，维克正在做的事，在医生看来要有意思的多。

这也促使他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没有任何保留，尽力协助维克将自身的意识与这台枫丹人尽皆知的机器连通。

围在维克四周的器械指针疯狂旋转。

嗡鸣声与各类提示音在空挡的歌剧院内回响。

几秒后，这些声音消失，维克猛然睁开眼，赫然发现他不知何时来到的观众席。

“嗯？居然有人进来了吗？”

在维克对面的舞台上，留着长发，身着一席长裙的人用略带些惊奇的说道，“能突破谕示裁定枢机，将自身的意识传递进来，你似乎很不一般啊。”

说完她笑了笑，又对维克问道，“我们要不要来一场自我介绍？毕竟你可是几百年里唯一能进到这片意识空间的人类。”

维克闻言也没犹豫，他从观众席上站起身，说出自己的名字。

“维克，我记住这个名字了，我叫芙卡洛斯，你现在也可以称呼我为‘水神’。”芙卡洛斯笑着回应，同时她走到舞台的边缘，对维克温和的问，“你来是为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