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算是第一个怀疑白夏是个披着羊皮实则逆天强大的妖, 但那是他认识她以前。

现在么，对非协的评级标准产生了强烈的质疑。

顾衍翻箱倒柜后，找出几张落灰的宣纸，“好多年没这种事了，我差点以为申请纸都没库存了。算你们运气好，办好之后今天就能领回家。”

领回家……

唐凌易放下资料，看着对面那只腹黑的狐狸，“我有说我答应了吗？”

“你不同意？”顾衍瞟了他一眼，装作将申请纸要收起来的样子，“那好吧。虽然被关几十年好可怜的，但对妖精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多就是等她出来，你孙子可能会娶回来给你当孙媳……”

唐飞白想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禁一阵恶寒，“堂哥，几十年太可怕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不你帮人帮到底……”

唐凌易冷笑睨着顾衍，“那就试试看他们会不会无故关她几十年。”

顾衍：“……”

被拆穿心里的小九九，顾衍只好耸了耸肩，“行，看来你对她很有信心，觉得她审核一定能通过。”

想从唐凌易身上空手套个人情又失败了。

顾衍将申请纸放到一边，“那既然这样了，我就不送两位了。不过她的血统评级改不了，S级的妖精就算你是赞助商也不能走后门将她带走。剩下就等总部和长老团的结果吧，两位，请？”

唐飞白终于搞明白那所谓几十年是骗他们当监护人，吓唬的。

看来并没有那么严重。

不过，他看了一眼并没从办公室直接离开的堂哥。

唐凌易似乎是考虑过后，语气不明地开口，“正常流程到底需要多久？”

“最快也要几个月。我们会派出专人前往他们九峰山的栖息地，调查清楚她的成长环境和底细，再做一个系统评估。确保性格稳定，没什么反社会倾向，爱好和平，进入主流社会动机单纯等等，就差不多了。”

顾衍边整理资料边随口说着，然后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唐凌易，又补充一句，“等流程走到通行证我会找你的，相信唐总也会第一时间给她签字过关。”

唐飞白不说话，就看着唐凌易，眼神意思再明显不过。

顾衍假装好奇地问：“咦你们还不走吗？是还有什么其他问题需要解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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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夏和白祁在一个小房间里等候结果。

两个人一起看着玻璃门外来来往往忙碌的同族，有一种幼儿园小班学生迟迟等不到家长的既视感。

终于，白夏看到顾衍长老迈着他的大长腿，情绪十分愉悦地走来。

顾衍推开门，收起自己的吊儿郎当，短暂恢复了他身为高层的端庄。

“白夏同志，虽然你私自成精，没注册档案，无通行证，欺骗人类并造成社会轰动，还深深伤害了赞助商爸爸的感情与名誉……但根据非协的相关条例，我们是通过了唐凌易先生成为你监护人的申请。”

他递过来一张已经有了唐凌易指纹的申请，在白夏懵懵懂懂地按照指示滴血确认后，这才露出一丝笑，“恭喜你，可以暂时离开非协了。”

白夏听到最后一句，舒了一口气，“那我现在合法了对吧？我可以回去给我的粉丝澄清事实了。”

玻璃门外，唐飞白迫不及待进来。

正好听到顾衍还在跟她交代注意事项。

“因为你血统评级较高，在安全审核结果下来之前，即便有高层作为监护人，也只能获得一半的行动自由，也就是说，他去哪儿，你就可以去哪儿，确保你在他视线范围内，但没有单独行动的自由。”

这实际是一条比较古老，还没有经过修订的方案。

早期的非协高层没有人类，监护人有能力并需要确保被监护人没有违规行为，出问题能第一时间掌控全局。

而且有过的先例，两人多为伴侣。

现在情况特殊，唐凌易作为人类其实是没有任何可以制止白夏犯事的能力。

不过管他呢！

顾衍既然找到这个未修订的漏洞，就没打算像姜赫那么一板一眼。

所以，他才不要告诉他们，这种捆绑两人的规定其实对他们而言是形同虚设的。

“什么？”唐飞白率先被震惊，“你这意思，难道她洗澡睡觉我堂哥都要跟她一起？这不科学吧……”

白夏呆住：“……”

她不要！

顾衍挑了挑眉，“以往这种情况都是伴侣，所以没人提出异议。从实际情况出发，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就可以了，不是说你堂哥一定要亲眼进去看着她，你懂么？“

唐飞白：“……伴侣是几个意思？”

“你不要打岔。”顾衍清咳了一声，“虽然行动不是太自由，不过好在唐凌易先生有个特别之处，他们家是整个西覃市唯一不在非协管辖范围的区域。你在他家里想怎么蹦跶，怎么违法犯罪都可以，就算他人不在也没有关系。”